“水體污染?!”薛從良聽到這個詞,頓時瞪大了眼睛,正在撓頭的右手,也停在了腦袋後邊。
一般情況下,拉肚子對於薛從良的醫院來說,就是小事一樁,打個小針,半個小時就能夠痊癒。但聽說水土污染,這問題可就要大了。這影響的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這可是一大批人。
薛從良立刻走出去,到大廳中去查看情況。
只見,大廳裡熙熙攘攘的人,與往日相比,大不相同,就連大廳偏僻處,一個衛生間的門口,都擠滿了人。人們都在這裡排隊等候如廁。
“快,趕緊,把醫院裡所有的衛生間,全部開放,派人帶着大家,都分散到附近的衛生間去。”這大早上的,薛從良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倒黴。
有人實在忍不住,也不管他什麼男男女女了,全部都在門口,或者牆角處,拉的是一塌糊塗。男人們都在東邊,女人們都在西邊的大廳外。
稍微健康的人們,就拿來醫院裡的白布單子,把這附近的遮擋起來。但是,院子裡還是臭氣熏天,簡直令人作嘔。
薛從良粗略估計了一下人數,大概有五百人左右,大人小孩老人,男人女人,薛莊的人,幾乎全都在這裡雲集了。
薛從良更擔心的不是這些人,因爲這些人在伏龍山醫院做簡單處理,就可以恢復大半,他擔心的是薛河的水,是不是出了問題?更擔心的是,王大寶的伏龍山冰泉,是否也同樣受到了污染,而王大寶還不知情,把水全部運往城市。那問題可就大了。
薛從良安排了十個醫護人員,立刻開始給這些人們檢查身體。自己掏出手機來,在手機上劃了幾下,撥通了王大寶的手機。
電話響了幾下。但對方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看來。這下是要壞事了。
正想間,只見在人羣中鑽出來一個人來。這人灰頭土臉,蓬頭垢面,衣衫不整,乍看上去。以爲是個乞丐呢,仔細一看,原來是王大寶從山下爬了上來。
“大寶,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薛從良急忙問道。
“快,水中有毒……我的水全都運了出去……”王大寶話還沒說完,就白眼一翻,暈倒在地上。
薛從良立刻扶着他的頭。進行急救,過了三分鐘,王大寶纔回過神來。
“電話,電話。快給各地的老闆打電話,讓他們立刻封存這批水呀,要不然喝壞了客戶,我們的生意就全砸了。”薛從良說道,畢竟,王大寶的水廠裡,也有薛從良的股份,這水廠的生死存亡,和薛從良也關係極大。
“打了,打了,電話都已經打出去。”王大寶舒了一口氣說道。
王大寶這麼一說,薛從良長長地鬆了口氣,這下好了,不用太擔心了。這家事情可以說已經控制住了。
拉肚子雖然是大面積的,但是,如果控制起來,也相對容易點,畢竟,不是什麼高發的傳染病。
“不過,我不太確定,這水是什麼時候遭到污染的,我昨天傍晚的時候,也從這裡運出了十車水,不知道這水有沒有問題?”王大寶對這事模棱兩可。
“什麼?運出了十車水?”薛從良又聽到王大寶這麼一說,薛從良剛剛還平息的心,頓時緊張了起來。
“是啊,現在是夏天,茶樓的飲用水用水量也是暴增的,所以,我有點懷疑。”王大寶擔心地說。遇到了這種突發事件,這個曾經是當地地頭蛇的王大寶,現在也是有些擔心,沒有了往日的王者之氣。
“說的也是,不過,既然一個晚上都沒有傳來壞消息,估計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必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要從容面對。”薛從良自信地說,現在,薛從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處理問題已經得心應手。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立刻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薛從良帶着五個年輕人,還有王大寶,撥開人羣,向外邊走去。
“薛院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帶上老朽。”忽然,杜老先生也從人羣中鑽出來,朝着的薛從良揮了揮手。
“杜老先生,我們去的地方很遠,你就在家歇着吧,恐怕你的體力受不了的。”薛從良試圖勸說杜老先生。
“嘿,這件事情,如果帶着我的話,會有很大的幫助的。”杜老先生精神矍鑠,自信地說道。
“哦?既然這樣,那跟我們去看看吧。”杜老先生這麼一說,薛從良覺得有道理。杜老先生經常像是先知一樣,如果帶着他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麼奇蹟被發現。
於是,薛從良帶着幾個人,騎上摩托車,直奔薛河。薛從良的大力神摩托車,如同一陣旋風,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瞬間衝出數百米,把王大寶他們的摩托車早早地甩在了後邊。
“哎呀,我的天,薛院長,你這摩托車跑得也太快了吧,作爲院長,你可得淡定一點,穩重一點。”杜老先生乘坐的是薛從良的摩托車,第一次乘坐他的摩托車,杜老先生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過,這點速度,對於薛從良來說,簡直是龜速了,如果薛從良運用自己的輕功來奔跑的話,速度絕對不亞於大力神摩托車的速度。
將近十里地的路程,薛從良五分鐘就到了。只見,薛河上,一改往日平靜清澈的水面,河上全都是死魚,死蝦,漂浮在水面上,在河的中心,一尺多長的大鯉魚,翻着肚子,擁擠在大片的小魚小蝦中,看了令人心驚膽戰。
岸上,還有喝了這些水的鳥兒,雖然沒有死亡,但也在淤泥中掙扎,看來,也是奄奄一息了。
“天啊,這是怎麼了?這是要翻天了呀?”薛從良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向薛河的遠處望去。這真是一片死寂呀。
幾個人都站立在高處,極目遠眺,一眼望不到邊的薛河,竟然變成到一條死河。
“這絕對是人爲的原因,是誰這麼黑心,下了這麼狠毒的手?竟然讓這一河的生靈,遭受不測!”王大寶看着這一河的死魚死蝦感慨萬千。他身上有些塵土,想都沒想,彎腰在從薛河裡撩了水,沖洗自己的手臂。
“別,危險!”薛從良喊了一聲,但沒有阻止住王大寶,他還是麻利地在薛河上衝洗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一分鐘過後,王大寶手臂上,突然出現了一大片的紅斑。乍一看上去,似乎是皮膚過敏的症狀。
“啊,快用我的礦泉水沖洗一下。”王大寶的一個同事,正好拿了一瓶礦泉水,打開瓶蓋,呼嚕嚕倒在王大寶的雙手和手臂上。
經過仔細的沖洗,王大寶手臂上的紅腫,這才消散了許多。
“杜老呢?杜老先生哪裡去了?”
當幾個人正在專心地給王大寶處理紅斑的時候,薛從良才發現,杜老先生什麼時候不見了。
衆人紛紛扭頭尋找。
“在那邊,看在薛潭方向。”衆人一同朝上游望去,看到杜老先生一個人,手持遙控器,在薛潭附近轉悠。
“危險,薛潭很深,杜老先生,你千萬要小心。”薛從良雙手罩着嘴巴,作喇叭狀,朝着杜老先生大聲喊道。
由於河風太大,喊了幾聲,杜老先生可能沒有聽到。幾個人一同向上遊走去。
走進了才發現,杜老先生的飛行器,攜帶了一個特殊的小裝備的,正懸空在的薛潭的上空,咔嚓咔嚓的拍照。
衆人都被這先進的玩意,吸引住了。
“看到沒有,這些死魚都是從這裡翻上來的,而在薛潭的上游,你們看——”杜老先生手指着。
衆人朝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這裡是另外一派景象,河上游非常乾淨,碧波滔滔,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象,連一個死魚都沒有。看來,這裡並沒有發生污染。而在薛潭的下游,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所以,可以斷定,薛河的污染源,應該來自薛潭。
這是杜老先生的推斷。
“什麼?薛潭怎麼了?它爲什麼突然遭到了污染?”薛從良滿臉疑惑地問道。
“現在,正在遙感拍照,水底的東西,很快就會看到。”杜老先生堅定地說,“昨天晚上,我看到在薛河附近,出現了一個不明飛行物,最後,這東西從我的望遠鏡中消失了。估計是這東西,投下來了什麼玩意?”
“難道是他們投下來毒藥了嗎?然後,毒藥包,在這裡邊發散開來,污染了水源?”薛從良大膽的猜測。
“你這個猜測還不夠大膽,再大點膽,再猜測一次,我看看你的想象力,有多麼豐富?”杜老先生得意地說到。
“那還能怎樣?以我的想象力,難道是有人在這裡投毒了嗎?不太可能吧,如果投毒的話,影響力不可能這麼大呀!它肯定會分散開來,藥力變得非常微弱。”薛從良一邊說,一邊摸着腦門。
“猜的也算粘了個邊,待會兒,我讓你看看,遙感相機拍到了什麼,絕對讓你大吃一驚!”杜老先生這話,立刻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這時候,飛行器徐徐向岸邊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