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複賽

“這節奏,莫非,搞事情啊這是,紅髮小子小小年紀就這麼帥嗎?”激動的邁克爾在一旁眼珠子驚得直直的,“對方會說‘我很好’嗎?”

“我很好,你呢?”紅髮女人果然這麼說。

“果然!紅髮小子年輕有爲啊!沒想到我們獵人考試還有這樣的故事發展。”邁克爾繼續激動。

紅髮女人眉頭一皺,冷冷地看了邁克爾一眼。

邁克爾頓時全身發毛,嚇得縮了腦袋。

“我還好,他呢?”

他們兩兩相望,每次目光都交錯成無言的片段,似乎心底有今生無解的憂傷。不知道衆人看着他們,覺得空氣裡瀰漫着戀愛的酸臭味。

“他剛剛剛告訴我他很好!”

現在,全場繃着臉,都在那憋着。想笑又不敢笑。

“嗯。一點也沒個當爹樣。”

啪。全場聽到爹字,全場倒。

邁克爾艱難地站起來,拿手帕擦了擦汗。

“原來是一家人,原來是一家人,你們想多了吧,想多了吧。我說情人見面也不能這麼帥呀。”

趙隱開噴:“啥都是你最帥,行了吧。”

邁克爾眼一瞪,鼻裡氣一衝:“你給我等着,你給我等着。”

因爲有人拉着他,他纔在原地光踹着腳,沒過去。

趙隱這邊也是一樣踹空氣,小豪拉着。

兩人隔空互踹。

“趙隱!”小豪抱着他喊。

“哼!這次我就算了!”趙隱停下腳步,邁克爾也停了下來。

雖然趙隱他們這麼鬧,但紅好少年,紅髮女人互相直視,對身旁視若無睹。

邁克爾也沒喊開始,他們就互相鞠躬。

“開始,帥氣。”邁克爾連忙補話找臉。

“哼!”趙隱在挑釁。

“什麼意思。我是考官哦,取消你資格哦。”邁克爾又鬧了起來。

兩人又開始隔空互踹。

“趙隱!”小豪抱着他喊。

“哼!這次我就算了!”趙隱停下腳步,邁克爾也停了下來。

衆人看向場上二人。

“我暗殺家族小烈。”紅髮少年說。

“我是暗殺家族冰火。”

頓時,全場沸騰,都張大了嘴巴,四處言論着:“冰火...冰火...”

“冰火很厲害嗎?”小豪問。

“你不知道?”趙隱補充,“冰火女戰神,傳說誰得它相助,便贏得了戰爭的勝利。只是爲情所傷,之後歸隱山林,消聲滅跡。畢竟是個女人。”

“這麼厲害啊!”小豪點點頭。

“自從上次你打斷老爹手臂離家出走後,老媽都哭得很厲害呢。”冰火平淡道。

“當然會哭了,自己的孩子對自己這樣。”趙隱解釋。

“老媽覺得你終於長大了,很高興呢!”

趙隱倒。

“我說,”冰火問小烈,“小烈你爲什麼要參加這個考試呢?”

女人的表情一直很冷,無論說什麼,語調也沒有絲毫起伏。

小烈睜大着眼睛沒說話。

“這種比賽根本不需要吧,爲什麼來參加呢?”

“我只是路過,好奇就進來了。”

“這樣啊,”冰火依然冷冷地說:“這下我就放心了,可以沒有顧慮地讓你放棄。”

“放棄吧!你也只會給別人添麻煩。”女人繼續補充。

小烈感覺女人背後散發着陰冷的光,像地獄伸出無數的鬼魂,在眯着血眼張牙舞爪。

他身體顫抖着,陷入女人迷惑的眼裡。

“我不覺得獵人考試重要,但是我也有想要的東西。”他爭辯着。

“不,你沒有。”女人冷冷逼問。

“不對的。”小烈激動地爭論,眼裡都是恐懼。

“那你想要的是什麼呢?”女人對她伸出手,纖長的手指託顯出自己十分的撫媚。

“不對。我厭倦殺人了,想重新生活。”

“怎麼能夠,我們怎麼能夠重新生活?爛橘子就是爛橘子。像我們這種人走到哪都會被人嫌棄的。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是眼神我們哪裡能躲得開呢?”

小烈想反駁,但女人繼續補充。

“上次你忘了麼。有人孩子遭搶,我們路過打醬油。喊你你不聽,非要去幫忙。

好容易搶回孩子,送還時,人家當你是什麼?人家賴着你說搶孩子的是你。你怎麼辦呢?針對人家看蟲子一樣的目光。你能怎麼辦呢?”

小烈低着頭。

“這年頭...這不是我風格,你年少不知世故。好人你想做就能做嗎?”

冰火繼續說:“拍蚊子的時候,他們不也沒有愧疚?如果弱肉強食正常,那麼我們有什麼不同?”

“不是這樣的。”

“爲什麼不是?有什麼區別?”

小烈陷入沉思:“人不是蚊子。”

“受到侵犯,所以才反抗嗎?那他們的眼神,不算侵犯嗎??跟我回去!”

女人走到小烈跟前,小烈依然在深思,沒有注意到。

她搭上小烈的肩膀,小烈一把跳後,小心又謹慎地遠遠盯着女人,紅瞳裡都是恐懼,但恐懼裡又生出一股勇氣。

這勇氣是對於自己信念的堅持,是對於獵人,對新生活的堅持。

“不要靠近我,我就要反抗了。”小烈顫抖着,努力地反抗。

女人對此充耳不聞,鬆着手又繼續靠近:“這種考試對你也沒什麼吧?成功與否,對你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吧。”

“閉嘴。”小烈吼道。

女人愣了一下:“世界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雖然你在吼,但世界並未變化。你的存在對於世界沒有意義。微不足道, 總添麻煩,總遭嫌棄,你爲什麼還要繼續。”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是什麼?”

女人已經走到小烈跟前:“那是什麼?”

她俯視着小烈,小烈陷入了恐慌:“我的存在對於世界到底意味着什麼?

時間是否有長短?宇宙是否有盡頭?是世界選擇了我,還是我選擇了世界。我的存在對於世界到底意義着什麼?”

“放棄掙扎,你很累了,來姐姐這兒。”

終於,小烈眼神空蕩蕩,攤下了雙手。

冰火上前一把把小烈摟在懷裡。小烈沒有回抱,只是覺得世界都是冰冷的安靜,雙眼瞪大。

“那比賽繼續嗎?帥氣。”邁克爾問道。

小烈聽見了聲音,但是不想回。

“沉默就是默認了哦。帥氣。”

小烈沒有說話。

他一點一點摟向姐姐的腰,慢慢感受到姐姐的體溫,俞摟俞緊,只是赤瞳裡死一般灰暗。

“我退出。”小烈清晰地說着,只是語氣不強不弱,沒有任何波動。

“這就對,你還是姐姐的好弟弟...邁克爾”冰火對邁克爾說道。

邁克爾寒毛直立:“到!”

“我放棄。”

邁克爾以爲聽錯了:“你也放棄嗎?雙方都認輸,以前還沒有出現過。等下....”

邁克爾轉身要去和大會討論,覺得不對勁,又轉身補了句:“帥氣。”這才走開。

衆人都在旁守着結果。

過了一會兒邁克爾回來:“好!經大賽組委會決定,本場兩人都以失敗定!”

比賽結束了。可是場面冰冰,沒有吶喊聲,沒有諷刺聲。

小烈帶着迷茫空洞的雙眼,仍然抱着她的姐姐。

“回去吧。”說着,他牽着姐姐的手,走出門外。出門後,衆人的目光仍停留在他們消失的地方。

邁克爾首先反應過來:“好!既然第一場比賽帥氣的結束,那我們開始第二場。帥氣。”

但此刻大家的心情卻依然很低迷。人對於世界意味着什麼呢?廣袤的世界裡,我們到底是什麼呢?

小豪起身拍拍灰,走向場中。他的對手也向他走來。

衆人看着對手,嚇了一跳。

這位有三隻眼。只見他光着膀子,光着頭,露出一身橫練的肌肉,肌肉線條性感,結結實實。

他雙目炯炯,額上又橫着一隻眼。這眼一動不動,呈“D”字肚子倒下之形。

腿上鬆穿着綠寬褲,手上緊綁着綠護腕。腰圍紅腰帶,腳底黑布鞋。

整個人乾淨利落,又有一種強者氣息。眼裡透着自信,淺笑裡充滿剛硬。

“只是個小孩子。”他奇怪,“小孩子爲什麼要來這?現在的學校,也不多發一些作業。

現在的廣局,也不多多播好動畫。這樣你就可以好好的留在家,享受幸福童年時光。這裡太苦。”

“額。那我當小孩會吃虧哦。”

“...可憐,承受了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

來人一本正經,趙隱聽了百撲撓心:“這人話嘮。”

“那就沒辦法了,”來人深鞠一躬,“我是鐵錘”

衆人聽了這個名字笑出聲來,

雖然一身橫裂的肌肉,但五官也算端正,氣質也算非凡,鐵錘這個名字也和這個人太格格不入了。

趙隱更是笑出了眼淚。

鐵錘看着他們的笑,只當沒看見,置之不理。

“我是小豪。”小豪也深鞠一躬回禮。

“雖然你這麼說,但贏了小孩子也不光彩,我會讓你三招。”說着,他背過了手,站立一動不動。

“這樣好嗎?”小豪左右一下下壓腿,接着舉起右拳,直直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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