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夢潔旁邊坐着幾個女子,連同她自己在內的所有女孩,都幾乎看傻了眼。
餘夢潔的家庭不算窮,但也遠稱不上大富之家,因爲還在大學階段,花個幾千塊買包包,已經讓她非常滿足。
林北辰平日裡穿着幾十塊,幾百塊的街邊衣裳,混身上下都透露着平凡,所以餘夢潔覺得,林北辰根本不配融入劉雲熙的圈子裡。
如果自己和劉雲熙結婚,怎麼能讓林北辰來參加婚禮?
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太過窮酸,讓自己丟臉!
然而餘夢潔沒想到,就是這麼平凡無奇的林北辰,輕輕一揮手就扔出去了四千萬,讓她第一次知道,真正的豪門氣魄是什麼!
以前,她只是聽說林北辰和白雲飛有關係,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到底怎麼樣,她卻不清楚。
而且因爲白雲飛很少露面的關係,南方人對白雲飛這三個字,只不過有一個概念。
只有近距離接觸,親自看到一次成交價,纔會意識到白雲飛好友這個身份,有多震撼。
即便是劉雲熙也強行攥緊雙手,不讓自己露出一絲忐忑之色。
劉雲熙是有錢,但再有錢也不代表可以把四千萬不放在眼裡。
全場上下,只有陳方誌表情平靜,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一點。
袁亞楠因爲參加過一些上流聚會,所以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仔細的盯着林北辰,彷彿在觀察什麼。
拍賣會把法器放進盒子裡,有三名安保人員親自護送,送到了林北辰身邊。
衆人面露期待,剛想近距離觀察,卻見林北辰拿起箱子,轉身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衝破人羣的阻隔,來到了林北辰面前,擋在他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小兄弟真是出手不凡,一來就豪擲四千萬,一看就是人中龍鳳!
在下鄭新思,想和你交個朋友!”
旁邊的工作人員立刻介紹。
“鄭少爺是鄭氏家族的大少爺,在鄭氏家族的一衆子弟之中,大少爺是最有可能繼承家族之人。”
鄭新思臉上,帶着一絲高傲之色,彷彿已經拿到了家族掌控權。
雖然他現在拿不出錢,但是內中詳情,卻只有他一人知道。
在外人看來,他今天只不過是覺得不值當的競拍而已。
單以身份而言,鄭新思可以傲視羣雄,畢竟在場之人中,再有錢的人,也不可能有他的身份。
他大少爺的身份,即便是去外面討飯,也可以弄來不小的錢。
然而林北辰聞言,卻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皺着眉頭說道:
“你有事嗎?”
“鄭先生想和你交個朋友,談一談剛剛拍賣會的事情,不知您方不方便?”
鄭新思笑着不說話,一切話語都有旁人講解。
鄭新思摟着小秘書,臉上充滿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不方便。”
林北辰冷冷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鄭氏家族的名頭可以嚇住別人,但對他卻沒什麼用。
而且他這次來香島的原因,就是因爲鄭氏家族欠了他一百多億,雖說做這件事的人不是鄭氏家族整個家族,但只要是鄭氏家族的血脈欠的錢,他就有資格過來討債。
“兄弟這麼不給面子嗎?”
眼看林北辰不給臉,鄭新思頓時冷哼了一聲。
“林先生,你初來乍到,對香島這座城市可能不太瞭解,法器這種東西雖說誰都可以買,但是有資格鑑定的人卻很少,只要你給我個面子,我可以幫你牽頭搭線!”
鄭新思此話剛剛說完,一旁的劉雲熙等人,立刻露出了心動之色。
“教授,你也不跟我們商量,就買下了這麼貴的東西,萬一是假的怎麼辦?
既然鄭少爺能夠鑑定,咱們不妨去試一試,如果是假的,也好處理此事。”
劉雲熙立刻說道,情急之下,卻是忍不住喊起了宿舍給林北辰起的外號。
這個外號,劉雲熙已經有段時間沒喊了,但是宿舍裡聊天的時候,大家還是喜歡使用外號來喊人。
這本就是一種親近的體現。
陳方誌是個悶葫蘆,但此時也開口了。
“法器雖然可以類比於古董,但是鑑定方法卻比古董更加麻煩,即便是內地,懂得鑑定法器的人也不多,鄭先生既然給面子,咱們沒必要拒絕。”
大家都在勸說,不想讓林北辰錯過這個機會。
林北辰對鄭新思沒什麼感覺,對於所謂的鑑定法器,更是覺得沒有必要。
這些法器,其實都是天門開啓之後纔出現的。
說是法器,其實也不過就是某些特殊之物,沾染了天地靈氣而已。
“既然你們想,那就讓他試試吧。”
林北辰淡淡的說道。
大家跟着鄭新思離開了九龍酒店,乘坐酒店的全程專車,來到了港島海岸線的一條遊輪餐廳之上。
“這家餐廳主打古典菜,聘請的國外皇家禮儀學校的廚師,曾榮獲國際多項大獎,被譽爲古典菜的明星。”
“他擅長的皇家火腿,黑暗豬排與星空鰻魚飯,都非常有名,許多人都專程搭坐飛機來預約品嚐,僅僅只是訂餐,就需要花費超過一萬元。”
“如果不是鄭少爺的面子,平常人想在這裡吃一頓飯,至少需要排隊三年。”
鄭新思下車之後,一路默不作聲,只顧從前帶路。
而他旁邊的小美女,則充當着解說,表面上是吹捧餐廳,可實際上句句都在吹捧鄭新思。
鄭新思畢竟是鄭氏家族的大少爺,即便沒有錢,靠着這張臉也可以讓人尊敬。
換算一下身份,此時的鄭新思像極了落魄的伯爵貴族,雖然還維持着表面的體面,但是隻要能維持住這種體面,就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
香島受到許多海島國家的影響,所以對待培養子弟這件事上,也大都像西方看齊。
無論私下裡表現的多麼齷齪,不上臺面,但在表面上看來依舊光鮮亮麗。
餘夢潔等女孩不明真相,被鄭新思所表現出來的各種光環迷的眼睛發光,即便是袁亞楠,也沉浸在這種追捧之下。
相比鄭新思,旁邊的這幾個男人,即便態度不差,但是表面的做派卻少了太多。 而鄭新思在細節上卻極爲注意,讓這些女孩有一種被捧在手心裡的感覺。
“你們先做,我和這裡的廚師認識,等一下讓他親自下廚,不用學徒。”
鄭新思進入包間之後,先行走了兩步,給各位女孩打開了房間,隨後又依次請大家入座,最後纔看向林北辰。
“主廚還得等等才能過來,小兄弟,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先讓我們看看法器?”
鄭新思此前玩的這些把戲,只不過是爲了讓大家給他好的印象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意思。
讓林北辰拿出法器,如果林北辰不拿出來,他就可以利用自己在衆人心中的好感,讓他們對林北辰施壓。
林北辰將他的這些手段看在眼裡,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卻懶得戳破。
紅繩葫蘆這件法器,無論是誰過來看,都只會覺得此物是個尋常之物,並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林北辰之所以敢讓他們觀看,就是篤定了這一點。
林北辰打開箱子,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衆人拿在手中看了一遍,不由得發出了陣陣驚歎。
紅繩葫蘆雖然只是一件普通的法器,但作爲古董而言,卻並不算差。
葫蘆表面雕刻着十分複雜漂亮的紋路,彷彿是某種古代符文,然而卻沒有人能解釋其中的含義。
葫蘆本身的材質沒什麼出奇,但是外邊用來塗繪色彩的漆料卻非常漂亮,雕工精緻,彷彿是某種玉器加工而成。
衆人感慨了片刻,剛想誇讚,卻忽然想起了林北辰購置此物的價值。
這個東西的確值點錢,但如果花四千萬買,卻又另當別論了。
劉雲熙忍了一路,此時終於忍不住了。
“教授,你有錢沒處花,也不能把四千萬扔在這東西上吧?這玩意兒撐死值100萬,換言之,你剩下的3900萬都當智商稅了!”
林北辰面帶笑容,沒有說話。
鄭新思默默的看着林北辰,彷彿是看穿了林北辰的心思,笑呵呵的說道:
“劉兄,看來不知道什麼是法器。你只要記住一點,只要這個東西搭上了法器兩個字,無論他以前多少錢,價格都會至少迭加兩千萬!
這件紅繩葫蘆能夠讓人安神靜氣,舒緩心情,若是拍賣兩千萬,其實並不算出格,三千萬也勉強可以接受,但是四千萬嘛,我就不好多說了。”
鄭新思嘆了一口氣,遺憾的望着林北辰,彷彿林北辰太會敗家,不知道什麼叫做錢。
在場之人,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卻偏偏鄭新思沒有資格。
香島的人,誰不知道鄭新思是個敗家子。
在香島的富少羣體當中,鄭新思是出了名的敗家,如果要把敗家分成一個排行榜,鄭新思一定名列前茅。
他這些年來,浪費的錢何止百億?
林北辰仍舊喝茶,毫不在意。
林北辰還是不迴應,衆人也不方便再說什麼。
就在這時,餐廳的主廚終於來了。
然而讓衆人意外的是,這位主廚並不是身穿廚師長袍,長得肥腸大肚,而是一名仙風道骨一般的老人家,比起廚師更像是一位修煉遊道的道士。
“鄭新思,你上次說想拍賣一件法器,今天來見我,應該是拍下來了吧?”
黃鶴新一進門,立刻笑呵呵的說道。
“黃鶴新,法器的確拍賣下來了,不過拿下此物的並不是我,而是我旁邊這位小兄弟。
這位小兄弟可不得了,你別看他身形不顯,但是一出手就豪擲四千萬。”
鄭新思笑呵呵的說道,彷彿拍賣失利,對他沒什麼事情。
花費四千萬,就只爲了買一件法器?
黃鶴新微微一愣,目光飛速的掃了林北辰一眼,卻很快又恢復了表情。
“小兄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看一看?我雖然只是一個廚子,卻也有些手段,可以幫你鑑定一下!”
鄭新思聞言,在旁邊搭話點頭。
“黃鶴新是香島著名的修煉大師,擔任香島風水玄學理論協會的常務會員,在許多學術公司中擔任顧問,你們聽說過周曠天大師沒有?”
說到此處,鄭新思竟然站起身來,一臉的肅穆之色,雙手朝着窗外搖搖一拜,異常尊敬的說道:
“周曠天大師一生收徒無數,但是親傳弟子卻沒有幾個,而黃鶴新只差一步,就能成爲周道紀大師的親傳弟子。”
“鄭新思,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周大師的親傳弟子了?
我倒是想,但是大師說我天分不足,所以我才改行修道,專心做廚子!”
黃鶴新一邊解釋,一邊露出了笑容。
他的這番話落在衆人眼中,卻不是解釋,而是在得意。
提起周曠天這個名字,大家的確沒什麼印象,但如果說起香島的第一風水大師,即便是劉雲熙這些不在乎風水之人,也有所聽聞。
周曠天是香島風水學界的第一高手,據說只要與風水相關的東西,他都精通無比。
能夠成爲這位大師的弟子,即便不是親傳弟子,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劉雲熙等人將信將疑。
他們對風水之說,並不怎麼在乎,畢竟內地並不信這些。
不過林北辰聽到周曠天這個名字後,卻多看了黃鶴新兩眼。
黃鶴新的身上,的確有一股修行者的氣息,而且這股氣息之中,包含着一絲天地靈氣。
這種人雖然已經到了內勁大成的修爲,但是距離真正的巔峰,或者絕頂修爲,卻還差了不少。
林北辰並不是有意貶低黃鶴新,要知道這天下間的能人無數,能夠修到內勁大成這一階段的人,其實已經少之又少了。
鄭新思無論放在任何地方,即便不能成爲巔峰,但也可以被稱之爲高手。
“林北辰,快把你的寶貝給大師看看,讓人家幫咱們鑑別鑑別。”
餘夢潔見林北辰始終沒有動靜,不由得催促了一聲。
鄭新思這種貴公子,應該不可能騙他們,而且眼前此人是大師的弟子,更是機會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