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辰跟着阮芸芸進了包廂。
包廂之中早已坐滿了人,都是阮芸芸大學時期的同學。
同學聚會不可能滿員,大部分來參加同學聚會的,都是混的還不錯的,想過來炫耀一番,敘敘當年的同學情。
而那些本就落魄的,躲都躲不及,又怎會故意來此地找嘲諷?
就比如阮芸芸。
大學時期,她是花都科技大學有名的校花和高材生,大家都以爲她畢業後混的最好,結果幾年下來,她還是一個助教身份,連職稱都沒拿到。
反觀其他不如她的女孩,不但家庭美滿,自身職業也有所發展,所以阮芸芸算是同學聚會中混的最差的人。
“阮大校花,咱們可很久沒見了,你的風采不減當年呀!”
“阮大校花,聽說你去花都大學考博了,還成功留校進了實驗室,現在肯定出師了吧?”
“阮芸芸,你旁邊的大帥哥是誰?好帥啊,該不會是大明星吧?”
衆人一見到阮芸芸,立刻湊上前來七嘴八舌。
阮芸芸曾經是花都科技大學的風雲人物,多少男生把她的照片掛在牀頭,天天暗戀。
聽說阮芸芸今天會來,不少人都憋了一口氣,想在阮芸芸面前表現表現,看看能否得到阮芸芸的垂青。
然而當他們看到林北辰之時,臉色頓時僵住了。
在林北辰面前,沒有任何男性敢自稱有魅力。
這個男人的身上,有一種任何生物都無法忽視的魅力,這種氣質,讓他們即便站在林北辰面前,都感到自慚形愧,不敢有絲毫想法。
“阮芸芸,多年不見,你不介紹介紹?”
坐在正坐的一個眼鏡男說道。
“這是我們系的老大哥,朱智勇,據說家裡很有來歷,是花都管理協會家的孩子。”
阮芸芸低聲說了幾句,隨後纔看向對方。
“朱大哥,林教授是我朋友,同時也是我的老闆。”
林教授?
衆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他們都是高校畢業生,自然知道職稱和身份,不能僞裝。
林北辰被稱作教授,就說明他是花都大學的教授,但他纔多大?
林北辰看起來還沒阮芸芸大,竟然已經評上了正式職稱的教授?
這也太誇張了吧!
如果是真的,這位先生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
“阮芸芸,他真是花都大學的教授?”
一位同學起身說道,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職稱有很多種,普通學校的教授,與名校的教授完全不同。
而花都大學的教授名額,即便不如雙子高校,也依舊是國內教育界的金子招牌。
這小子難道是某位院長的兒子,否則怎能這般年輕,就評上教授?
“林教授是最近才被請來的,是重點教授。”
阮芸芸甜甜的一笑,抓住林北辰的胳膊,半個身子都掛在林北辰身上,顯得親熱無比。
衆人見狀,又瞪大了雙眼,心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重點教授!
這個消息,簡直比天打雷劈還震撼。
要知道,花都大學教授已經極有含金量,而重點教授則等同於國內某一領域的泰山北斗。
評職教授,還能用名望或者盤外手段去搞定,但是重點教授的身份,必須拿到官方認可的重點研究項目,才能評級確認。
能在花都大學拿到重點教授的身份,就等同於是國內某一重點領域的帶頭人。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林北辰,只覺得林北辰身上彷彿有光環環繞,幾乎閃瞎了眼。
雲清蝶雙眼之中充滿了嫉妒,想不到林北辰不但外貌完美,能力更是冠絕天下。
這種才貌雙全的男人,簡直是妖孽一般,爲何沒讓自己碰到?
“怪不得阮芸芸一直賴在花都大學不走,也不找男朋友,我們說了五六年她都沒有動靜,原來早就心有所屬,藏着一個寶貝疙瘩。”
朱智勇舉起酒杯,笑呵呵的說道。
“林教授,您今天必須多喝兩杯,你可能不知道,阮芸芸是我們學校的校花,當初多少男人追她呢,都被我們攔下來了,纔有機會跟您走到一起,您得感謝我們。”
“對呀對呀,林教授,今天您可不能不喝。”
衆人紛紛大笑。
阮芸芸面露擔憂,她從沒見過林北辰喝酒,而且林北辰是重點教授,科研項目剛剛上馬,必須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根本不應該喝酒。
她心中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不應該莽撞的邀請林北辰過來。
爲了自己的一點好勝心,把林教授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簡直是太不應該了。
然而林北辰聞言,卻淡然一笑,拿起了酒杯。
“各位想喝,我奉陪。”
酒過三巡,在場之人都有一些醉態,然而卻出乎他們的意料,林北辰杯杯奉陪,卻幾乎沒有任何醉態。
無論是60度的飛天,還是高度數的威士忌,白蘭地,林北辰來者不拒,彷彿任何酒水在他嘴裡,都只是清湯寡水一般。
軒尼詩,林北辰一口氣連喝了五杯,臉上非但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一滴酒水都沒撒掉,這種喝酒如喝水一般的氣勢,頓時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阮芸芸,你這男朋友簡直神了。”
朱智勇豎起大拇指,滿臉的感慨之色。
“林教授,你應該不會是酒神吧?我們完全不是您的對手!”
許多同學紛紛苦笑。
阮芸芸眼中閃爍着星星,幾乎崇拜死了林北辰。
林北辰表現的像是一個酒局將軍,根本不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科研人員。
衆人見喝不過林北辰,自然不肯再喝酒,生怕沒把林北辰喝倒,反倒自己喝吐了。
喝酒這東西,必須大家都能喝醉纔有意思,一邊喝的爛醉,另一邊卻喝酒如喝水,傻子纔會繼續喝下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稍稍聯絡完感情,很快就把目標,放到了飯桌上幾個最顯眼的人身上。
朱智勇自不必多說,家裡是官方管理協會的大人物,出生就含着金湯匙,一輩子不用上班,隨便掛兩個公司管理的名頭,一年的收入至少幾百萬,屬於普通人累吐血都到不了的高度。
而排在第二梯隊的,自然是雲清蝶的老公,張慶賢。 “雲清蝶,聽說你男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大集團的高管,年薪過百萬,妥妥的一個超級金龜婿!”
一個燙着小波浪,穿着相當豔麗的小少婦,滿臉羨慕的望着雲清蝶。
張慶賢自上桌後就一直多喝酒,少說話,此時見目光轉到自己身上,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雲清蝶彷彿早就等着這個時間,彷彿受人關注的大孔雀,得意揚揚的說道:
“哎呀,你們真是討厭,我家男人藏着還來不及,你們怎麼總讓他高調?”
“不過他現在也沒什麼,就只是加入白氏家族不到三年,就成了首席財務總監而已。”
她此言一出,頓時引來全場驚歎。
即便林北辰,都不由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不過林北辰驚訝的,並不是張慶賢晉升速度,而是此人和他的緣分。
自從白雲飛在南方正式出手後,現在的白氏集團,已經被明確劃分成了兩大部分。
傳統行業,仍舊以北方白家爲主,而金融和創新業,都通通劃分給南方,也就是白雲飛主導。
這部分人,都已經歸屬於林北辰掌控。
而白雲飛事事以他主導,整個南方白氏家族,就等同於林北辰的公司。
張慶賢晉升的如此之快,莫非是白雲飛的心腹?
“白氏集團,乃是名揚中外的大型公司,雖說在南方纔剛剛發展,但實力不比老牌的南方集團差。”
“我聽說最近這段時間,南方白氏集團動作頻頻,除了新興的互聯網產業,甚至已經插手南方本土基建事業。”
“財務總監,掌管集團上下資金調動,這個位置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總經理還闊氣!”
衆人看向張慶賢的目光中,充滿了羨慕和敬佩之色。
在一家大集團裡,擔任金融總監,這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經是一輩子都仰望不到的高度。
“其實這都不算什麼,我老公最近表現出色,聽說集團還要獎勵他一輛百萬跑車呢。”
雲清蝶得意洋洋的說道,小臉之上充滿了驕傲之色,時不時的偏向阮芸芸,露出一絲譏諷之笑。
阮芸芸氣的臉色發青。
“雲清蝶,你別什麼都往外說。”
張慶賢臉色微微一變,提醒了雲清蝶一聲,然而他臉上的笑容,卻怎麼都止不住,顯然也很得意。
畢竟無論怎麼說,以他現有的年紀而言,這份成就的確算得上出類拔萃。
“張慶賢,我們敬你一杯,我家老張平時不愛說話,天天在公司裡受氣,日後要是混不下去,你可得幫幫他。”
穿風衣的小少婦,軟綿綿的說道,舉起酒杯碰了一下。
在她旁邊,穿着西裝的男人臉色微微泛青,被老婆當衆戳到痛處,他顯然有些怨氣,但卻並不敢說。
“妹妹放心,既然你和我老婆是朋友,我怎麼會不管你呢,以後咱們多親近!”
張慶賢嘿嘿一笑,碰酒的時候,故意在對方手心裡蹭了蹭,眼中滿是輕浮之色。
不斷有人給張慶賢敬酒,張慶賢很快就喝醉了。
“張慶賢,我聽說白氏集團和張家在競爭明珠口這塊地,爲此打的頭破血流,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此言一出,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着張慶賢,眼冒金光。
作爲進入職場的年輕人,他們對任何機會都不肯放過。
花都現在的頭等大事,正是圍繞明珠口的商業競爭。
白氏集團和鬆橋集團,爲了明珠口這塊地斗的不可開交,市面上的資金,據說達到上千億規模,怎能不引人注意?
“張鬆橋是花都首富,咱們整個江南是有數的富豪,白家雖然也是豪門鉅富,但就南方的力度而言,根本不可能是張家的對手。”
有人斷言。
“你們就別操心了,白氏集團在南方的確根基不深,但是卻有幫手,無論是南方的周家,還是遠在北方的中誠館,都是我們的鐵桿盟友。”
張慶賢神神秘秘的說道,臉上帶着一絲輕笑。
衆人也只是好奇八卦,並沒有多談,畢竟無論是白氏集團還是鬆橋集團,都是站在花都頂點的大商業集團,距離他們太過遙遠。
張慶賢喝了不少酒,此時有些搖晃,忽然盯着林北辰說道:
“林教授,我從上學的時候,就瞧不起你們這些文縐縐的學者,擺架子假清高,表面上看去文質彬彬,實則心裡齷齪之極,個個都貪錢貪的要命。”
“張慶賢你喝的有些多了,別說了。”
一個同學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勸說。
然而張慶賢卻猛的推開對方,冷冷說道:
“這才喝了幾杯,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這些教授在學校裡賺那點錢,都不夠生活費,真有能耐還在乎這三瓜兩棗,早就進企業賺大錢了?
他們就是競爭不過市場,只能縮進學校裡當個寒酸書生,裝的清高,其實心裡不憤的很!”
張慶賢呵呵笑着,看着林北辰的眼神,充滿了輕蔑。
“林教授,你別嫌我話說的難聽,我這都是實話!
老子雖然只是野雞大學畢業,但我現在動動手,一年就能賺幾百萬,而且這只是本職,外面很多人上趕着給我送錢裝孫子,我都不搭理他們!”
“張慶賢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張慶賢還在唾沫橫飛,耳邊卻忽然響起一聲怒吼。
張慶賢臉色微微一變,剛想罵回去,卻忽然發現說話的人是朱智勇,他的臉色頓時一變,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間屋子裡,他瞧不起誰都行,卻唯獨不能瞧不起朱智勇。
對普通人來說,他是一輩子都奮鬥不上的頂端。
但他卻知道,他在朱智勇的眼裡,其實連個屁都算不上。
“你們慢慢吃,別傷了同學情分,我帶他去外面喝杯茶,散散酒味。”
朱智勇站起來,強拽着張慶賢向外走去。
“我老公說的雖然難聽,但話卻沒有說錯,阮芸芸,大學教授的身份固然清貴,但卻賺不了幾個錢。
我剛剛來的時候,看他開着一輛五六年的二手老車,就這點經濟能力,得多少年才能在花都安家,怎麼養得起你和孩子?”
雲清蝶笑呵呵的說道,明裡暗裡冷嘲熱諷。
阮芸芸冷哼了一聲,板着臉不說話。
她心中有股邪火,恨不得大聲宣揚,一年賺幾百萬就敢在林教授面前囂張,知不知道林教授的研究成果是什麼?
生命靈液的第二代,僅僅只是地區銷售權,就有人花幾十億承包,林先生卻看都不看一眼。
這話要說出來,還不得把他們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