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看了狗爺一眼,說:“看着你這隻狗眼的份上。我就說說這個怪夢。”
我耐下性子聽水怪講,原來水怪在南蜀見過一面石鼓上有類似的太陽圖案,後來不知怎麼了,忽地一到金光,水怪暈倒在地上,就夢到騎着神鳥的怪人。那怪人高喝一聲,騎着神鳥就飛到了天上。水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石鼓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隙,裡面已經空了。
用水怪的話講,石鼓裡面跑出了一隻神鳥,有人跳上了神鳥,騎着神鳥飛走了,那人戴着一個黃金面具。
我強壓心中的火氣,心想還是胡說八道。
狗爺卻很重視,說這個信息對我們很重要。
商量再三,第二天兵分兩路。
戲子負責採購相關的物件,爲了入藏做準備,單子是狗爺開出來的,有防寒衝鋒衣,防滑的靴子,還有繩索鉤子一類,大概買下來要不少錢,不過是狗爺出的,這事我不操心。
另外一路,我和狗爺,還有水怪,去成都金沙博物館,去看看有沒有留下線索一類的,最後是可以撞見什麼人。
水怪依舊帶上了面具,加上狗爺也帶個黑色的眼罩子,三人路上的回頭率特別高。
金沙博物館在成都青羊區,位於程度西北位置,是在原來遺址基礎上修建起來的。
我們先在考古遺址看了,都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線索,最後在展廳上看了幾眼,到了第四展廳,這個展廳的名字叫做“千年遺珍”,其中太陽神鳥金飾就在展廳最中心的位置,與金飾面對面的就是一個黃金面具。
解說員說道:“這是國內保存最早,最大的黃金面具。”水
怪喃喃自語:“那個騎鳥人就戴着這樣的黃金面具。”解說員看了一眼水怪:“土鱉。這裡是金沙,不是三星堆,帶一個銅人面具幹嘛?還說什麼人帶着黃金面具。”
我笑道:“他們兩個是寫小說的。爲了入戲,你別當真。”
解說員接着解說:“黃金面具2007年纔出土的,當時揉成一團,後來專家小心解開還原,才發現是一個薄薄的黃金面具。你說你看到有人戴過,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水怪也不生氣:“你確定世上只有一個金面具嗎?”解說員逼得說不出話:“至少出土的只有一個。”
水怪也不搭理,看着黃金面具,環顧四周,忽然開口說道:“咱們走吧,博物館裡面沒有什麼線索。”
不過我倒有些相信水怪的話,很可能真有騎鳥人,帶着一個黃金面具。
只要神鳥足夠大,帶一個人飛上天不是難事。從這個角度推測,神鳥可能是一種遠古大鳥,後來漸漸稀少,消失在人的世間裡面。
狗爺託着下巴道:“這就完了。來了金沙博物館,什麼線索都沒有?”
我也納悶,按理說,放了毒蛇,留下紙張,又費力巴哈地在狗爺和戲子身上下了情蠱,等到了博物院之後,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暗中使壞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我說道:“難道是我們思考出了偏差,或者說這就是一場惡作劇!”在到了外面休息區,我點了一根菸大口地抽了起來。
忽然看到不遠處坐着一個熟人,坐在陰處,換了一個暖色系的卡其色包,裡面裝着一隻喜羊羊,那不是沈皓天和小雪嘛,怎麼還在成都,沒有回長白山。
我剛要喊,狗爺一把拉住我,示意我暫時不要說話,他的意思是這事情可能和沈皓天有關係。
狗爺把我一拉,水怪也跟上,躲在了一旁牆邊。不遠處的沈皓天也在抽菸,黑框眼鏡推了推,並沒有發現我。
狗爺道,這小子又出現在這裡了,怪異得很,或許竹葉青就是他放的。
我暗想,沈皓天不會這麼無聊。我便替沈皓天辯解:“他沒那麼無趣,放什麼蛇在我的房間,我看了錄像,那是個陌生人,也不是沈皓天。
狗爺思索片刻,道:“我不相信養蛇的。趙九就是一個。”狗爺找不出更多的證據證明沈皓天暗中作鬼,我也說服不了這事情跟沈皓天沒有關係。煙抽完,菸蒂掐滅在地上。我耷拉着腦袋,把領子拉起來,悄悄地摸過去,鬼鬼祟祟坐在沈皓天不遠處。
沈皓天把手機拿出來,帶上耳機,裝作在打電話,應該是同小雪羊說話的。不然,要是對一隻喜羊羊說話,肯定是會被人當做瘋子的。
“小雪,你怎麼說你夢到大鳥天上飛。我們都來看了兩天大鳥,還夢到了嗎?”沈皓天對着手機道。
小雪羊聲音很低,旁人沒聽見,我卻聽得清楚:“又夢到了。”
沈皓天暗地嘀咕,這就怪了,怎麼到了成都就會夢到神鳥。
沈皓天稀奇古怪地說着。看來小雪羊也夢到神鳥,更是證明水怪說得沒錯。
暫時看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和沈皓天沒有關係。沈皓天來着博物院只是因爲小雪羊夢到了神鳥,是爲了找到原因,才帶着小雪來博物館,也是尋找線索的。
我又做賊一樣溜開,把我聽到的事情告訴狗爺。
狗爺眉頭鎖得更深,連連嘆道:“怪了,怪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前沒因後沒果,真是折騰人。”
水怪道:“一切事情都有因果。”
狗爺道:“也是,水落石出,瓜熟蒂落總有時。”在金沙博物館沒有線索。我本想找沈皓天在敘敘舊。
狗爺嘆道:“算了,都道過別,就當擦肩而過。他要問你爲什麼出現這裡。答案會影響你和他之間的友誼的。”
我覺得狗爺說的在理,人情世故之中,有時候友誼很脆弱需要謊言。離開青羊區,回到了酒店。戲子採購的東西基本都準備好,有防風防雨的衝鋒衣,還有防滑的靴子,還有些小工具,比如刀一類的,準備到了拉薩再買。
接下來是商量入藏的路線,有三個個選擇,第一是走川藏線,租一輛越野的汽車上去可能要兩三天;第二個辦法是坐火車,走青藏鐵路,大概需要五十個小時;第三個辦法是從成都直接坐飛機到達拉薩,只需要兩個小時。
水怪提議大家可以步行上去,被直接無視了。
坐火車和飛機有個大麻煩,就是水怪樣子古怪,怕是過不了安檢。
不過戲子提議,可以坐空軍的運輸飛機,他可以弄到票,不過這種飛機十分顛簸,很折磨人,在上面還賊冷,而且時間不準點,不過安全性不比民航差,用戲子的意思形容,有點類似於那種鄉村原始大巴,上去後呼啦地坐一窩人,飛機上也沒有什麼吃的喝的,都要自己帶。
商量下來,還是坐這種軍用飛機最妥當,戲子一打聽,後天早晨有一輛從成都太平寺機場出發。
休息了一天兩夜,其中也沒有太陽神鳥更多的消息。
一大早就起來,四人背上了大包,在約定地點上了箇中巴,開了許久到了一個機場。一輛碩大的飛機,叫不出名字。
一窩人上去,倒有位子。等做好後,心想應該有個空姐吧,等了半天,壓根沒見到漂亮空姐,一個大漢上來,笑道:“飛機上沒吃的,大家可以下去買。對了,現在下去買也來不及,不過兩個小時就到了,都忍一忍。對了,要是上廁所也憋着。”
乘客一片譁然。壯漢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殺回駕駛艙。
狗爺喊道:“戲子,把那個鄉巴佬雞蛋、酒鬼花生米、泡椒鳳爪和小瓶勁酒拿出來,咱們開始。”
前排聞到酒香的中年人轉頭過來,笑道:“那個,四海之內皆兄弟,給俺喝一口。”
狗爺擺擺手:“都是花錢買的。”
中年人一臉憋屈閉眼睛睡覺。
飛機起飛了一會,方纔招呼乘客的大漢出來笑道:“本來是兩個小時就能飛到的。”我見他停頓,心想這回是要晚點了。
大漢頓了一頓,接着說道:“時間寶貴,我們打算飛快點,可能一個半小時就能到……”
衆人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