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忠賢的交流中。
我只問了孫君柳的情形,暫時沒有多問。我怕魏忠賢會懷疑我,所以古秀連的事情沒有多問。
魏忠賢上前,把在地上幹活的皇帝扶起來:“你是個皇帝。這活不是你做的。”
皇帝笑道:“我不幹活,就吃不飽飯的。就沒有饅頭吃的。”魏忠賢嘆道:“你前世是皇帝,結果皇帝不好好當,跑去當木匠。今生是木匠,又不好好當木匠,卻發瘋說自己是皇帝。這老天對你實在不厚道啊。”
我看見皇帝的右手虎口上厚厚的老繭,是那種長期拉鋸子拉出來的,很可能這人就是個木匠。
或許魏忠賢真是活了那麼長時間了,又讓他遇到了那個不務正業的皇帝了。
這世界上的事情還真是苦恨糾結,不是人力可以把握的。
皇帝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之後,慢慢地睡了過去,魏忠賢算是鬆了一口氣。
到了快吃吃飯的時候,我向魏忠賢問了瘋人院最裡面的情形,描述了古秀連的樣子的時候。
魏忠賢搖搖頭道:“我不清楚。可能沒見過吧。你確定這個人在裡面嗎?”
魏忠賢說沒有這個人,這讓我的心中一驚。
很快我見到了牛金花,她說話算話,真的給我帶了雞腿,加到我的碗裡面的時候。雞男猛地看過來,投來惡毒的光芒,最後牛金花看了一眼,雞男才把腦袋低下去,再也不敢多看。
白天過得並沒有多少波浪。但是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面。我必須要找到古秀連,才能從裡面脫身離去。
到了晚上,我被牛金花帶到了另外一個治療室裡面,裡面瀰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進門後燈光很暗,一個溫順儒雅的醫生坐在椅子上。
牛金花把我送到之後,關上門就出去了。這醫生樣子沒有夏雨田膀大腰圓,牛金花居然放我一個人在這裡,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醫生應該就是那個日本醫生,也就是最可怕的那個人。只有這樣,牛金花纔會放心把我一個人留給醫生,因爲我不可能造成傷害。
醫生和藹可親地說道:“你是新來的病人。昨天晚上有些事情在忙,沒有照顧你了,請你原諒啊。”
聽着聲音,我心中就驚醒過來,昨天晚上,就是這個聲音蠱惑我的心神,最後把夏雨田給掀翻在地上。
我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個人。而此刻,居然客客氣氣地跟我說話,着實讓我拿不準。
我知道,我這種假扮瘋子的病人,在真正有水準醫生面前,很容易就能透露出真實面目的。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和夏雨田一樣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來測試我。
醫生把病歷打開:“你說你是蘑菇。”
我沒有說話,反正是蘑菇,沒必要多說話的。醫生也不生氣,又問了一些問題,我依舊是一句話都不回答。不過幸運的是,從醫生背後的窗戶我看到瘋人院最裡面的燈光,還有幾個走動的身影。我確定裡面就是重症患者的病房區,從窗戶跳下去,就可以找到古秀連。
在醫生的桌子上面,還看到一沓一沓的病歷,我怕醫生髮現我的眼神亂走,看了一眼不再多看了。
醫生問了一陣之後,一點東西都沒有問出來,叫我站起來轉過去。
我一一照做了。
我的心裡忽然毛毛的,醫生在背後看着我,就是那一雙眼睛,讓我不寒而慄。醫生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告訴我!”
這聲音蠱惑人心,我的內心深處驚恐不已,最後一道防線幾乎就要崩潰,我差一點就要告訴他我來這裡的目的。
我覺得我很可能是被催眠了。
我不由地心想,進來之後我沒有接受醫生任何一個暗示,也沒有喝過水,怎麼人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鼻子動了一下,感覺好香的房間,莫非是那香讓我的精神失控,掉進醫生催眠之中,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我甚至感覺一雙眼睛居高臨下看着我,要把我的一切都看穿了。
我咬牙沒有說話。
醫生的聲音又開始蔓延:“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林大南。你是別人。”我咬緊了牙關,拼力守住了心理防線,打死都不說話,打死都不承認,反正我是一棵蘑菇的。
這一陣聲音過後,我的全身被汗水溼透。
醫生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是倔強。”話聲一落,賊賊一笑。我感覺後背一隻光滑的手從衣服裡面伸了進來,這手光滑如玉、修長靈巧,百分之百是一雙女人,可是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來了一個女人的,這裡明明只有一個男醫生的。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但身體的感覺十分明顯,這的確一雙女人的手在觸摸我,理智告訴我,摸我的是一個男人。
這種感覺奇怪得很,噁心得要命。
我全身炸起雞皮疙瘩,可身子無法動彈,只能毫無抗拒地接受這撫摸。這光滑的手不老實,慢慢地繞在了前面,順着胸口上前,慢慢地摸到我的下巴。
這種生不如死的時間十分難熬。等我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椅子上。醫生已經洗完了手,用一塊白色毛巾擦手。醫生見我清醒過來:“你的身材不錯,健壯得很。”
我實在忍不住了,彎腰把胃裡面的苦水全部吐出來了。
戲子的擔憂,折大彪的話完全沒錯。這個醫生剛纔催眠了我,讓我覺得她是個女人,然後他的雙手把我全身上下摸了一個遍,這個人實在是太噁心了,太噁心了。
因爲太噁心了,纔會有那麼多人怕他。
醫生呵呵笑道:“年輕人,你怕什麼,你身材很不錯。而且很久沒有接近女人,腰子的底氣也很足。”
我哇哇吐得更厲害,這個死變態居然連這都能摸出來。
我咬牙罵道:“你怎麼能摸蘑菇,你這個骯髒的人類。”
醫生道:“我給你開點藥,讓牛護士餵你吃下去。明天再來看一下。記住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跟別人講。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醫生說完話,拿出了幾顆黑色的藥丸,又倒了半杯水。藥丸一看就跟羊屎一樣,看着不知道多麼噁心。
醫生伸手在我手臂上反反覆覆摸了兩下,問道:“你覺得我的手像不像母親的手,或者是戀人的人。”
我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臉上。醫生沒動,雙手壓住了我的雙腿。
醫生叫了牛金花進來:“牛護士,喂他喝下去。”
牛金花看着我道:“這都是對你好。吃完這個藥之後,你再也不會瘋癲了。相信姐姐。”
我信你媽纔怪。
牛金花猶疑了一下,將我的嘴巴張開,幾顆黑色藥丸全部倒了進去,咕嘟兩下伴着水灌進了食道。
我只覺得眼前一昏,只覺得四周一片白茫茫的,胃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快速生長一樣。
醫生附耳道:“你現在是蘑菇了。不要想着跑,不然你會被抓回來,和雞一塊燉了的。”
我搖搖腦袋:“你給我吃了什麼?”
醫生站起來,笑得十分猙獰:“等你醒來之後就好了。你就成爲真正的蘑菇人了。”
被牛金花提出來的時候,我的體內翻江倒海,似乎有蟲子在鑽動。
我纔想明白,這個醫生根本就不是在檢查什麼身體。一切的目的是那種黑色的藥丸,先是催眠,又是摸我的身體,只是看哪種藥丸適合我。
走到走廊的盡頭,我聽到了醫生拿起電話,嘰裡咕嚕的說了話。嗨嗨地說個不停。
牛金花道:“這藥很猛,明天就好了的。”
回到病房裡面。我痛得嗷嗷叫,從來沒料到這種黑色藥丸如此厲害,幾乎要把我的肚子給咬破了。
牛金花在窗口說道:“明天就好了的。”
我說不出多餘的話。
我幾乎可以確定,日本醫生給每個人吃下藥丸,應該是一種蟲子的蟲卵,進入人的體內之後就會快速地繁衍,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一個瘋子,只是在乎我是不是一個人。只要是個人,就可以成爲這些蟲卵最佳的宿主。
整個瘋人院裡面,瘋的也好,不瘋的也好,事實上都是蟲子的宿主。而操控這一切的就是那個日本醫生。
我在內心告訴自己,我必須儘快找到古秀連,我必須儘快從這裡出去,我必須把這個日本醫生給收拾了。
我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臉色越來越白。
戲子從牀上翻身下來,拍了拍我的後背,道:“一入瘋門深似海,進了這裡也深不可測的,再也出不去了。”我咳嗽了兩聲之後,靠在牀上休息,思維混亂,不知道要說什麼。此刻,我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覺,因爲這件事情不需要花費力氣。
戲子又道:“你不能睡覺,趕緊把吃進去的藥全部吐出來。這樣才能活下去。不然你就死定了。”
戲子的手重重拍打在我的後背上,將我的嘴巴打開,要把他的手伸進去,看樣子是要給我催吐。
門窗的打開,牛金花站在窗外,大聲地喊道:“你要幹什麼,你找死嗎?”
戲子嚇了一跳:“呵呵,我要和他打波,要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