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路上,縱使那一場大戰已經過去數日,依舊被華山派的諸位弟子津津樂道,充作閒暇時候的談資。
“林師弟,你說說,李師叔那一招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接了人家一招毫髮無損。”嶽靈珊騎在白馬之上,言笑嫣然。
林平之則似乎有些走神,慢慢說道:“我師傅還沒教給我,我也不清楚。”
“切,無聊!”嶽靈珊見林平之這模樣,心中興致大減,一牽繮繩,走向前頭。
林平之遠遠地還能聽見其他師兄們的討論聲。
“你們知道嗎,咱們李師叔現在在江湖上的別號?”
“什麼呀,是什麼呀?”
“江湖上的人都怎麼稱呼咱們師叔?”
“我昨天去集市採買的時候,聽見茶館裡頭有人說起咱們華山派的鐵羅漢,哈哈哈,全稱是華山俠客劍,大威鐵羅漢!”
“哈哈哈.......”
此言一出,衆人無不哈哈大笑,就連林平之也有些忍俊不住。雖然他心中極爲敬重自己的師傅,但是一想到平日裡文質彬彬頗有書生氣的李昂居然被人這樣稱呼,自然是笑出了聲。
“都給我住口,我華山派可沒有編排長輩的習慣,我平常是怎麼教你們的!”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後方響起,衆弟子連忙噤聲,整個隊伍又鴉雀無聲。
“師弟.........這些孩子不懂事,你可千萬不要介懷”嶽不羣對着李昂一擡手,臉上卻也帶着幾許的笑容。
李昂則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一臉的生無可戀,誰能想到,嵩山派那兩太保當真有一手,居然勝了自己半招,他們雙拳打在自己身上,內力洶涌澎湃,激盪之下把自己的衣衫震碎。
自己那健美的身材頓時暴露在了衆人的目光之下,李昂當時只覺得一張臉都給丟光了,雖然仗着《十三種如是觀想》硬吃一招也無傷大雅,但是當衆爆衣,李昂自認自己的《十三種如是觀想》還沒練到臉皮上,如何不讓李昂難爲情。
一時氣急,三拳兩腳將使出絕招氣息衰弱的兩位嵩山派太保打倒在地,不過其他人自然瞧的出,李昂練就了一身高明的硬氣功,尤其是吃了兩位太保的招式毫髮無傷,可見李昂硬功已經到了極處。
本來李昂聽說自己的外號是俠客劍,還有幾分自得,可是聽到後面半句“大威鐵羅漢”的時候,他已經無力吐槽,但是大局已定他難以更改,只能默默承受一切,暗自想到“好在只是一個劇情位面,要是讓我在主位面揹着這個鐵羅漢的名頭,我怕是要一頭撞死!”
“師傅,李師叔,前面離華山已經不遠了,六猴兒已經前去通知師孃,師孃和其他師弟就在前方等候。”勞德諾唯唯諾諾的通傳一聲。
嶽不羣點頭算是知道,隨後對李昂道:“如今迴轉山門,正要好好的向其他弟子介紹介紹你,我華山派許久沒有過喜事,此次師弟你重入門牆,正要廣發請柬,向其他門派通傳一聲,只等我回去就着手準備。”
李昂忙道:“不必如此。”
此刻不遠處傳來一個清麗女聲:“劉三爺的金盆洗手之後,誰又不知華山派俠客劍的名聲。”
李昂一笑,說道:“看來這就是我哪位素未謀面的師姐,甯中則,寧女俠了!”
說罷擡眼望去,果然一個zhōng nián měi fù緩步向前,和嶽林姍頗有幾分相似,保養得法,倒不像是女兒已經這麼大的婦人,嶽靈珊飛奔着過去,撲入她的懷中,叫道:“媽,我又多了個師弟。”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林平之。
林平之早聽師兄們說過,師伯嶽夫人甯中則和是掌門嶽不羣本是同門師兄妹,劍術之精,不在掌門之下忙上前叩頭,說道:“弟子林平之叩見師伯。”
隨後李昂也上前一步,拱手道:“見過寧師姐!”
嶽夫人笑吟吟的道:“很好!”一邊說着一邊拉起了林平之。
隨後向嶽不羣笑道:“你下山一次,若不蒐羅幾件寶貝回來,一定不過癮。這一次衡山大會,我猜想你至少要收三四個弟子,怎麼卻帶回來一個師弟呀?”
嶽不羣笑道:“你常說兵貴精不貴多,這一個師弟勝過多少徒弟!”
嶽夫人笑道:“好是好,就是年歲太輕,倒是把我們比下去了!”
李昂忙笑道:“勿要打趣我這鐵羅漢了!師姐內功深厚,瞧着好似雙十年華一般,若是和靈珊站在一塊,不知道的還是姐妹同遊呢!”
甯中則面色一紅,笑道:“你這卻又言不由衷。盡是誇我了。”
嶽夫人向令狐沖瞪了一眼,說道:“又跟人打架受傷了,是不是?怎地臉色這樣難看?傷得重不重?”
令狐沖微笑道:“已經好得多了,這一次好在有李師叔出手,沒想到李師叔不僅武藝超羣,就連醫術也高人一等,一路上勞師叔費心,衝兒已無礙了。”
嶽夫人又瞪了他一眼,道:“好教你得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輸得服氣麼?”
令狐沖道:”田伯光那廝的快刀,衝兒抵擋不了,正要請師孃指點。”
一行人走進嶽不羣所居的“有所不爲軒”中,互道別來的種種遭遇。六個女弟子聽嶽靈珊述說在福州與衡山所見,大感豔羨。陸大有則向衆師弟大吹大師哥如何力鬥田伯光,如何手刃羅人傑,加油添醬,倒似田伯光被大師哥打敗、而不是大師哥給他打得一敗塗地一般。衆人吃過點心,喝了茶,嶽夫人便要令狐沖比劃田伯光的刀法,又問他如何拆解。
談話間說起了劉三爺,倒是都有惋惜之色,雖然李昂出手擋下了嵩山派的人,他們暗中吃癟退了下去,但是劉正風到底和曲洋之間是不是有些瓜葛誰也說不清楚,給劉正風的金盆洗手蒙上一層黑影,此後有人說見到劉正風帶着妻兒遠走海外,不問世事。
還有人說,曾經在野外看見劉三爺和一個黑臉漢子琴簫合奏,絲竹悠揚,琴簫悠揚,甚是和諧。
而日月神教之中,少了一個曲姓長老,也無人注意。
李昂摸着懷裡的曲譜,神色有些複雜,心中微微一嘆“笑傲江湖,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