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得到嗎?”大奔情不自禁的問了自己一句,慢慢閉上了眼睛,腦子裡浮現了這些日子與虹貓藍兔他們共渡難關的一幕又一幕。
一開始也許只是想湊熱鬧,爲了好玩去了玉蟾宮參加藍兔宮主的,得知了藍兔就是七劍傳人,自己義不容辭的幫他們一起對付豬無戒,突出魔教的包圍,只是玉蟾宮的一個侍女,紫兔在自己面前引燃了火藥和敵人同歸於盡,也許是自己第一次感覺到鮮血如此壯麗,璀璨的煙花,帶着絲絲的壯烈。
吃盡苦頭的紫雲劍劍主莎莉,被馬三娘害的做過啞巴,當過傻子,可是爲了七劍大業這仇只能埋在心裡,甚至遭受追殺都不能露面。
還有自己的好兄弟牛旋風,雖然是魔教的人,但是是一條漢子,爲了誓言爲了自己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日子雖然不長但是比自己過去的二十多年的生活豐富多彩的多,也慘烈的多。
甚至在自己誤以爲莎莉被自己害死之後,大奔生出了想要退隱江湖的念頭,只是豬無戒害死了牛兄弟,不殺他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我配的上奔雷劍嗎?我.........”
大奔心中百轉千回,乾孃的敦敦教誨,豬無戒的陰險毒辣,虹貓藍兔他們的情義無雙,莎莉的忍辱負重,逗逗的宅心仁厚,一切的一切都交織在了大奔的心頭。
“難道你不想覆滅魔教,還回森林的和諧嗎?魔教荼毒天下,我師兄和我說過,醫生的職責是爲病人去除病痛,七俠的職責就是爲森林大地去除毒瘤,大奔,你留着的是上一代七劍奔雷劍俠的血,你生來,就是奔雷劍的主人,難道你想逃避嗎?”
李昂大聲呵斥,不等大奔開口,六嫂一樣苦口婆心道:“奔兒,江湖的確險惡,我知道你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所以這一次回來這樣意志消沉,你以前雖然貪杯好賭,可是一身是膽,你最崇拜七劍,這一次卻整天沉迷杯中之物,失去鬥志,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孃啊!”
六嫂的聲音悽切,滿含心酸,再看着六嫂悲從中來的表情,大奔如何不知道自己讓自己乾孃失望,張了張嘴,正打算說話,李昂卻冷笑一聲:“看來大奔你還是拿不定主意,也罷,我不怪你,六嫂,既然你也會奔雷劍法,那就讓大奔將水火棍拿出來,咱們取了奔雷劍,由你暫代奔雷劍主的位置,讓大奔躲起來,繼續喝他的酒,玩他的骰子,等到七劍集結合璧之後,再讓大奔出來替我們收屍!”
說着話,李昂不住的朝着逗逗和馬三娘使眼色,馬三娘和逗逗都會得其意,連忙應和道:“是啊大奔,要是你害怕魔教豬無戒他們,你只管安心的在鄉下找個地方隱居,六嫂陪着我們去救虹貓他們就好!”
“對呀對呀,還有你兄弟的仇,我也會幫你們報的,到時候把豬無戒大卸八塊,不過你就看不見嘍!”
...........
幾人圍着大奔似是調笑,又帶着幾分激將意味,六嫂也看出衆人用意,上前一步按着大奔的肩膀,說道:“奔兒,你若是真的怕了,沒什麼的,乾孃替你去參加合璧。”
緊接着六嫂一把抓住了大奔手裡的水火棍,輕輕一拽,不料水火棍紋絲不動,定睛一看,大奔拿着水火棍的手上青筋暴起,顯然是用力之極。
六嫂一擡眼,壓低音量道:“奔兒,鬆手!”
大奔卻猛地瞪大了眼睛,攥緊了手裡的水火棍,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奔!雷!劍!主!”
六嫂癡癡的望着眼前的大奔,從他的眼中讀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堅決,這是一種自己和他相處二十多年也不曾見過的堅定眼神,恍惚之間六嫂甚至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但是卻莫名的覺得,熟悉,是了是了,老主人他,他就有着這樣的眼神啊!
大奔很不聽話,老是闖禍,好酒貪杯,貪玩誤事,要不是長的和老主人有七八分相似,六嫂還真會懷疑自己當年是不是抱錯了孩子,老主人成熟穩重踏實,和這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哪有半點相似。
可就是這一個眼神,這一道銳利而堅毅的目光彷彿穿越了歲月,回到了當初那個動盪的年代,老主人也是帶着這樣的目光參加七劍合璧,兩個身影重疊在了六嫂的心裡,眼裡,霎時間,六嫂爲之失神。
有些人平常看上去嘻嘻哈哈吊兒郎當,可是這種人一旦下定決心,所激發出來的能量,絕對超乎人的想象,很顯然,大奔,就是這種人!
“我要取劍!”
大奔忽的站直身子,肩膀上似乎多了什麼,整個人的氣息也變得不一樣,三娘逗逗都看着大奔,興高采烈的說道:“既然大奔你下定決心,那咱們就趕緊去取劍吧!”
六嫂這纔回過神來,看着由內到外似乎截然不同的大奔,帶着欣慰的語氣說道:“奔雷劍就在你爹的陵墓當中,這山洞有個出口離陵墓很近,我帶你們去!”
說話間,六嫂帶着衆人往前走去,大奔本打算攙扶李昂,但是李昂卻自顧自的站起身子,他已經發現了,只要自己不運功,就一切安好,至於外傷,在逗逗的藥和《十三種如是觀想》帶來的強大自愈力雙管齊下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至少來回奔跑已經不礙事了。
李昂爲了不再被辟邪真氣影響,在內傷解決之前是不會再運功恢復了,只要真氣的量上不去,也不會發生走火入魔的情況,而且《十三種如是觀想》的不破金身尚在,只要好生修養,自己也不會淪落爲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倒是馬三娘,主動後撤一步道:“我留下清理痕跡,免得豬無戒他們追上來,你們現在,我隨後就到!”
李昂眉頭一挑,笑笑道:“三娘小心些!師兄咱們走吧,記得留下記號讓三娘跟着,三娘,你走的時候就把記號全部清理掉,問題不大吧!”
馬三娘當然不會拒絕,點點頭,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逗逗李昂大奔則隨着六嫂望着山洞的深處走去。
洞外,馬三娘從懷裡取出一隻短笛,輕輕吹動,短笛發出一陣短促的尖銳聲音,不一會,一隻異常神俊的黑色雄鷹從空中盤旋而下落在了馬三孃的手腕上。
馬三娘眼珠一轉,暗道一聲:“這逗逗的師弟來的突然,打亂了我的計劃,也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所謂的《天哭經》若是真的存在,我還要什麼麒麟血啊?有了《天哭經》一樣可以稱霸武林,只是不知道天機老人測算出我的身份異常沒有..........我看他的表現倒是沒有懷疑我的身份..........”
緊接着又拿出一支短碳筆,在紙片上寫道。
“當日圍攻六奇閣,可有異常,速速回稟,十萬火急!”
說罷將紙片塞到了竹筒之中,輕輕拍了拍雄鷹,黑鷹立刻展翅翱翔,扶搖而上,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