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黃家可謂是雙喜臨門。
自打請了宮裡來的御廚後,黃鶴樓的生意越來越火,再加上牛金玉懷孕了,讓原本人丁不旺的黃家有了唯一的孫子,這可是將黃太太激動壞了。
以前,黃太太怎麼看牛金玉不順眼,嫌棄牛金玉那不好,這不好,如今就差點將牛金玉供起來。
牛金玉在黃家過得也別說有多舒心了,十幾個丫鬟圍着她團團轉,生怕她出了什麼事,連一向瞧不起她的黃太太也總對她噓寒問暖。
這一日,牛金玉挺着微微拱起的肚子,在丫鬟攙扶下走進堂屋裡。
“你怎麼來了,小心肚子裡的孩子!”黃太太着急道。
“婆婆,肚子裡的孩子調皮,不出來走動走動,他就在肚子裡鬧騰!”牛金玉輕輕撫摸肚子,笑道:“你看,才見到婆婆你,他又安靜了,想來是想見婆婆你了!”
“真的?我的乖孫啊,這麼想見奶奶我了。”黃太太別提笑得有高興了。
“公公!”
牛金玉美眸含笑,朝黃老爺微微施禮。
“嗯!”
黃老爺神情頗爲不自然,乾咳一聲,點點頭,“你娘說得也沒錯,以後少走動,萬一磕到碰到就不好了!”
“媳婦明白!”牛金玉俯身笑道:“媳婦方纔進來時,聽見娘說什麼乞丐,是外面出了什麼事麼?”
換做以前,牛金玉若是貿貿然這麼問,黃太太會認爲牛金玉不守規矩,不該她知道的不要問,可如今牛金玉託着黃家的命根子,她哪裡會計較那麼多。
“還能有什麼,那鸛雀樓以前不是賣富貴雞嗎?如今他們那富貴雞改了名,叫叫花雞,叫花叫花不就是乞丐嗎?”黃太太嗤之以鼻道。
“哦?爲什麼他們會突然改這麼奇怪的名?”牛金玉也聽說富貴雞的名頭,甚至還讓丫鬟買了一隻,味道確實不錯。
“誰知道啊,說不定他們的叫花雞就是專給乞丐吃的。”
黃太太臉上說不出的嘲諷,那鸛雀樓想用什麼富貴雞壓他們,也不看看他們有沒有那本事。
對於鸛雀樓突然將富貴雞改名成叫花子,黃家絲毫不擔心,在他們看來鸛雀樓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然而,另黃家沒想到的是,叫花雞會因此聞名於全縣。
“對了,婆婆,今兒我有些頭暈,看來是不能照顧夫君了。”牛金玉用玉手揉了揉額頭道。
“麟兒也是的,府裡那麼多丫鬟不用,偏偏要你伺候,萬一傷到我這寶貝孫子怎麼辦,看我等一會兒怎麼說他?”黃太太一副爲牛金玉做主的模樣道。
“婆婆,勿生氣,夫君自從出了那事後,心裡不好受,媳婦能體念他。”牛金玉爲黃大少解釋道。
“爲難你了,麟兒有你這麼爲他着想的妻子,真是他上輩子積來的福啊!”黃太太輕撫者牛金玉的手,感嘆道。
這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母女情深。
“不爲難不爲難。”牛金玉搖搖頭輕聲道:“也不知道夫君什麼時候能好?”
“快了快了!”說起這事,黃太太臉上多了幾分喜色。
“婆婆,是找到能醫治夫君雙腿的藥了?”牛金玉道。
“還沒,不過也快了,過些日子開原城裡會舉辦一場拍賣會,你公公得到消息那拍賣行有能治腿的丹藥!”黃太太笑道。
“公公是嗎?”牛金玉眨動美眸,聲音柔媚好聽道。
“嗯!”黃老爺輕嗯一聲,低頭飲茶。
“那太好了。”
牛金玉一副高興的模樣,忽然起身,就要朝黃老爺鞠躬。
“你這是怎麼?”
黃老爺迅速起身,扶住牛金玉。
可這一扶,他身子猛地一僵,握住牛金玉那嬌嫩的玉手。
“公公爲夫君勞心勞力,媳婦感激不盡。”
牛金玉睜着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動人道。
“這...是我該做的。”黃老爺神情頗爲尷尬道。
“玉兒,你這孩子也是的,這是我們該做的,你謝什麼!以後少說這些話了。”黃太太教訓道。
“媳婦明白!”
牛金玉看向黃老爺,忽然展顏一笑,宛如溫暖的春風般,撩動人心房。
……
四月中旬,萬里晴空,作坊才建了一半,牛大力已經盤算收割向日葵的事情了。
他不能等作坊建好才收,畢竟,收割好向日葵後,他還要忙着繼續種第二批。
如今十幾畝向日葵花田,僅憑他和王石虎幾個兄弟確實能收割完,但耗費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他打算多找些村民來幹活。
和李香蘭一番夜談。
次日一早,吃完早飯,牛大力便一一去了幾家村民家。
這些村民大多數是性子樸實,日子過得並不富裕的人家,他們一聽到他以四十文錢僱傭他們幹活,登時激動得無語倫次。
要知道就算到外面做活計,一天也拿不到四十文這麼多,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到了第二天清早,牛大力和王石虎等人來到向日葵花田,大丫和二丫,秀兒坐着大黃過來,牛車上放着十多把鐮刀和不少的麻袋。
正在欣賞向日葵花田的書生突然見到牛大力領着衆人過來,疑惑道:“牛老闆,你們這是打算做什麼?”
牛大力常常來向日葵花田澆水,他們還是認識的,而他們一般稱呼牛大力爲牛老闆。
“俺是來收割向日葵的!”牛大力憨厚道。
“這些向日葵要收了,這會不會太可惜了?”一名淺藍色孺袍書生扭頭,看向金燦燦的花田,神情有些不捨。
“是啊,牛老闆,能不能再過些日子,這些向日葵長得太壯觀了!”又有一名書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