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與爾無厚之間劍拔弩張,言無疆與陸虎也不甘示弱,紛紛從座椅上站起,在大堂外院子中的猛虎幫幫衆更是呼和成潮,極大的顯示出人多勢衆的好處。
羅七雙拳緊握,嘴脣微動,向着旁邊的人安排道,
“小項儘管和爾無厚分個高下,我擋住言無疆,陸虎就由小鳳和汪通郝成三人應對,蠍子,香香,你們兩個攔住外面那羣人。”
從人數上來說,神捕門的衆人完全處在劣勢,但從高手層面上來講,對面也就爾無厚言無疆已經陸虎三個是狠角色,其他都是湊數的烏合之衆。
羅七自信能擋住言無疆,陸虎雖然也很強,但羣狼弒虎,聶小鳳汪通郝成三人也不是白給的,足可以聯合起來與之相鬥。
項央此時心神全部放在爾無厚身上,根本未曾理會羅七所言,足下一點,向着爾無厚飛掠,兩人相隔不過三米,不足一丈,瞬息而至。
面對這個自己極爲忌憚的對手,項央沒有出刀,反而臉上紫意升騰,運氣於掌,峨眉金頂綿掌朝着爾無厚輕飄拍下,卻讓對方如臨大敵。
“掌法不錯,不過勁力稍有散亂,沒能圓融如一,看我破你。”
爾無厚臉色凝重,吐氣開聲,右拳緊握,盈盈如白玉純粹,似大錘一般甩開,直接砸在項央蓋下的金頂綿掌上。
咚的一聲鼓響,其他人似乎耳中鳴音,瞬間聽不到別的聲響,大堂兩側的花瓶瓷器瞬間開裂,露出細紋。
項央也是直接從半空中又被震上半米遠,翻了個跟斗,落地後退後一步,直接將青石地板踩出兩寸厚的鞋印。
經脈中流淌的紫霞內力平復動盪的血氣和侵擾而來的勁力,項央丹鳳眼微眯,狹長的縫隙中閃過一絲精光。
強,可以見到,可以感知到的強大,那一拳,沒有多少招式變化和巧勁延伸,但有的是純粹的雄渾拳勁,千錘百煉,比任何武器都值得信任,
砸來時,真如一柄轟天巨錘,砸的他身心俱顫,要不是金頂綿掌虛實相間,紫霞內功若有若無層層消減,這一拳,足以將項央打傷。
“不能與之力敵,先以胡家刀法與他鬥上一鬥,消耗他的內力和心神,等時間一長,就可反攻爲主,以飛沙快刀奠定勝局。”
項央只是粗略的試探一下,已經大致瞭解對方的武功,單單以金頂綿掌,或者兇狠殘暴的龍爪手,都難以與之硬抗,最好的方法還是先消耗,再以殺招決勝。
而消耗對壘戰,胡家刀法刀招精妙,紫霞堅韌,且回氣速度極快,他自問佔有優勢。
一聲長嘯如虎嘯猿啼,項央左手一按,雁翎刀被內力激發震出鞘外,長刀刀身光滑,射出一道亮光,爾無厚再看,刀尖已經斜纏到自己的胸前,刀勢連綿若流水,實在是好刀法,好刀術。
比起掌法,或者其他的武學,項央最擅長的還是刀法,是本命武學,一刀斬出,境界登時不同,爾無厚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應對。
他的破玉拳經,精純浩大,甚至雙拳勁力練透,與金鐵之器相交也不弱分毫,只是到底沒練過橫練之術,如果被刀刃切割到身體其他部位,也是有死無生。
這就是刀劍等兵器武者在低境界時佔據的優勢,項央此時就將這種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甚至加以延伸昇華。
項央與爾無厚這一正式交手,頓時勁風凜冽四散,戰圈直接將大堂佔據,周圍數米,根本難以靠近,一個倒黴催的猛虎幫幫衆想要偷襲項央,直接被長刀自胸口切成兩半,死狀之悽慘,陸虎言無疆都驚了一驚。
“退,快退,再退,遠離這兩人。”
陸虎驚叫道,他也是高手,眼界見識不俗,立馬吼道,自己連着言無疆同時退後,本來應該是大混戰的一場爭鬥,因爲項央與爾無厚戰事的激烈與戰圈的擴大,而消弭於無形。
羅七也橫手攔在躍躍欲試的聶小鳳和滿目凝重的汪通等人面前,示意他們後退,輕聲道,
“這兩人此時周圍數米,都彌散着斷玉分金的勁力,雖然不是真氣外放,但如果我們靠近,很可能就跟剛剛那個人一樣,死於兩人的餘招後手上。
而且現在兩人拼鬥正盛,全力之下,根本無暇他顧,不分敵我,大家也離這兩人遠點。”
就在羅七說話之間,項央與爾無厚且戰且走,一路刀風拳勁四散,木桌,木椅,大堂支撐的柱子,紛紛被打的四分五裂,木屑飛散。
腳下踏着神行百變,於有限空間內橫挪騰移,項央長髮狂飛,右手雁翎刀刀光森寒,左手或爪或掌或拳,戰力催發到極限,直接將大堂的石牆打穿,揚起一陣升騰的塵土飛煙。
等衆人揮舞衣袖掩住口鼻,再看,兩人已經打出大堂,直接變換戰場到更廣闊的空間內。
陸虎陰狠的看了眼羅七等人,暗暗估算一番,覺得沒有多少勝算,連同言無疆一同追出去觀戰。
羅七也按捺下涌動的戰意和熱血,帶着聶小鳳幾人同樣追出去,此戰誰勝誰負,已經凌駕於衆人本身的恩怨或是仇視敵對之上。
因爲此時此刻,此戰已經不僅關係衆人此次來意,更引動諸人內心的好武因子顫動。
練武之人,除非心裡有問題,不然都渴望向往觀看更高層次的人戰鬥,這能極大的提升自己的眼界見識,甚至本身觸類旁通,提升武力。
這和下棋差不多,和臭棋簍子下棋,那是越下越臭,沒有多少提升空間。
但和高手就不一樣,哪怕不曾對局,只是在一旁看棋,也能有不少收穫,佈局,換子,甚至更深的連環套路。
項央與爾無厚兩人武功高過在場諸人,卻不是太離譜,能見得到的差距,這樣的人勢均力敵對戰,吸引力對於一衆武者來說,不亞於一部上乘武功。
院子外,容納百人列陣的空間內,一衆原本兇狠的猛虎幫幫衆正極爲無助的四散而逃,恨不得再長出兩條腿,只因院中的那兩人實在太恐怖。
沒等靠近兩人,一刀劈來,勢如重山壓下,從頭到尾化作兩半血泥,或是拳影重重,胸口被打出一道血洞,勁力貫發,五臟六腑飛灰。
此時此刻,項央與爾無厚兩人戰的癲狂,再也顧不得是不是濫殺無辜,因爲任何一方留手,都可能被對方趁勢壓過,再無翻身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