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虛幻的夢僞裝到極致,當仙的氣質臨塵,凡塵仰望。
而就在宋師道在煙雨朦朧中,遊蕩在河畔之際,一葉輕舟,出現在宋師道視線裡。
一個修長優美,作文士打扮的人正靜靜立在輕舟中央,任輕舟如何盪漾,她挺立的身軀卻始終沒有一絲搖晃。
師妃暄!這位繼寧道奇後,被推崇的絕代高手終於也找上了宋師道。
迎着洛水送來的夜風,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閒適飄逸,俯眺清流,從容自若。背上掛着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就是師妃暄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的真實寫照。
她的美屬於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樸素的天生麗質。
就像長居洛水中的美麗女神,忽然興到現身水畔。
縱使在這繁華都會的核心處,她的“降臨”卻把一切轉化作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
她雖現身凡間,卻似絕不該置身於這配不起她身份的塵俗之地。
她的美眸清麗如太陽在朝霞裡升起,又能永遠保持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
同樣是絕代佳人,宋師道所見的婠婠精靈因爲修了魔功,始終達不到那種給人予整個天地都似因她出現而被層層濃郁芳香的仙氣氤氳包圍,教人無法走出,不願離開的奇妙感覺。
也許婠婠的武功在師妃暄之上,又也許精靈在夜中更顯得美好,但是在出仙的氣質上,是遠遠及不上的。
宋師道呆瞪着她,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在宋師道心絃震動的當兒,輕舟剛好來到橋下,明麗得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美女,以她不含一絲雜質的甜美聲線柔聲道:“妃暄想請宋兄到舟上一敘,不知宋兄可否賞臉。”
在平靜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卻透露出彷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傾訴出對生命的熱戀和某種乎世俗的追求。
比對起神態奇異詭豔、邪柔膩美,仿似隱身在輕雲後若隱若現的明月般的婠婠,她就像破開空谷幽林灑射大地的一抹陽光,燦爛輕盈,以宋師道的瀟灑淡然,霎時都被她曠絕當世的仙姿美態所震懾,忘記了天地,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師妃暄一個人。直至她開口說出宋兄,宋師道方清醒過來。說到底,宋師道只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這種超脫的美麗氣質,比任何媚功吸引人。一時間一種無比失落在他心頭升起……
天街靜如鬼域,只有河水打上橋腳岸堤的聲音,沙沙響起。
在夕陽斜照下,四座矗立兩邊橋頭布成方陣的高樓,在街上水面投下雄偉的影,添那無以名之的懾人氣氛。
輕舟還在盪漾,舟上已經變成兩個人。
就在宋師道出現在輕舟上的一剎那,一股無以明狀的神奇氛圍改變了因爲師妃暄的出現而黯然失色的天地。
天地之間彷彿一下變亮了。
宋師道整個劍心不斷震動起來,白色的願力之劍不斷蠢蠢欲動,就象是指引人們心頭的光明,又象是勸人迷途知返的明燈。
宋師道奇怪的發現自已心中的失落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再看師妃暄的時候,心中已然平靜異常,再無初見時的震撼,只有那平靜的欣賞。此時宋師道那裡還不知曉,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心已經有些動盪,如果不是願力的沸騰,宋師道還不知曉,自己好似陷入了一種被迷惑的假像之感,這不同於魅惑之氣,更似一種本能,就如同宋師道看到美好風景,聽到動聽音樂後陷入沉醉的一種本能。因此,宋師道醒轉過來後,亦沒有生氣,不能因爲被迷惑,就將罪歸於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