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雙龍

生活沒有給予我能夠始終保持天真幻想的土壤。

不說此時因爲長生決有所算計的石龍,和急忙準備大搜揚州找尋長生決的宇文化及二人。

此時的宋師道卻是已經知曉了,長生決恐怕已經出現在了原著中“雙龍”身上,因爲,長生決的氣運之柱,在宋師道眼中,正在不斷的走動。

而且,原著中,宋師道也清楚的知曉,長生決會被雙龍寇徐二人盜走。

而現在,在宋師道看來,雖然寇仲今年十七歲,徐子陵比他小一些,剛滿十六歲。但是,長生決必定也會出現在他二人身上,因爲,此是氣運所定。當然,這只是宋師道沒有干預的“所定”。

對於長生決的歸處,宋師道猜得確實不錯,只是他卻是不知。

寇徐兩人盜走《長生訣》後,沒多久就見到城門封閉,御衛軍大索全城,又偷窺到言老大供出他們倆人,自知大禍臨頭,慌忙從東門暗渠游出,所幸總算逃出城來。而宋師傅如果知曉的話,必定會感概,不愧是氣運所鍾之輩。

兩人猶若驚弓之鳥,唯恐被御衛軍發現,片刻不敢停留的狂奔十數裡,心臟猶自砰砰亂跳。

直到感覺安全後,才如虛脫般一屁股坐倒在地。

此時徐子陵大口喘氣道:“仲少,下次扒東西,你可萬萬記得不要再去碰那些老學究,這部鬼畫符般的怪書,比天書更難明,更險些讓揚州雙龍變成兩條死蛇。”

說完這話,他費勁的自懷中取出《長生訣》,隨手就朝旁邊溪流裡一扔。他可是受夠了,因爲只盜走一本破書,就被人不斷追查的狀態。

再說寇仲,此時看着徐子陵如此動作,寇仲嚇了一跳,慌忙滾進溪水中,寶貝般將《長生訣》撿起,說道:“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書被那麼多人着緊看重,定是武功秘笈無疑,咱們將來發家的本錢就在這書上,怎能說丟就丟?”

徐子陵朝着寇仲一抱拳,玩笑道:“那就請仲少爺趕快破譯了這部鬼畫符,也好讓咱們儘快學成絕世武功,打遍天下無敵手。”

“好說好說!小陵你就等着跟着我寇大俠吃香喝辣吧!”寇仲哈哈一笑,將《長生訣》攤開來,一頁一頁翻動,眉頭大皺,一腔信心化作了苦瓜臉,頹然道:“唉!這什麼破書,誰若能看懂,那纔是見了鬼了。”

“兩位既然看不懂,何不交與本人一觀?”一清淡的聲音悠悠傳來。

寇仲,徐子陵大吃一驚,幾乎本能的想要一躍而起,奪路逃竄。

待他們朝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卻見數丈開外,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

一眼瞧去,一個男子耀眼的站立,這男子給人的感覺極是奇怪,他既像是一位少年,有着少年人十五六歲的勃勃生機,但又有着久居高位,飽經世事的氣派雍容。

他面上透着一縷微笑,神情更是說不出的悠然從容,彷彿無論在他面前發生什麼事,都不足以令他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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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寇仲,徐子陵平素自詡灑脫,這時也不由生出自慚形穢之感,他們自暗渠鑽出,此刻渾身沾滿污泥,散發着陣陣刺鼻的惡臭。面對着悠然的貴公子,卻是不由得有些自卑。而來人,自然就是跟着長生決氣運之柱而來的宋師道。

好在兩人久在市井打滾,年紀雖小,卻已然都是老油條,又天性中帶着一股蔑視權威的性格,寇仲眼珠滴溜溜一轉,聳了聳肩道:“哈!老兄想要借閱我們的寶書?好說好說,不過既然是借,當然是有借有還,不知老兄肯拿什麼來交換?”

徐子陵爬起身,一把自寇仲手下搶過《長生訣》,遞到宋師道面前,笑道:“這位老兄萬不要生氣,我這兄弟一向不懂說話,老兄想看這書,儘管看就是了!況且老兄何等身份,怎好意思白看咱們的書呢!”

宋師道暫不去理會寇仲,徐子陵,將《長生訣》書頁翻開,一種奇異的質感透過指尖傳來,此書以玄金線織成,水火不侵,刀劍斬擊而不損,全文七千四百種字形以及七副人形圖。

該書流傳數千年,迄今爲止,不知經過多少高人之手,然而也僅破解了三千餘種字形,還有多半字形不明真意。

“看來想要破解《長生訣》全文,還得依靠專業人才!”宋師道並不急切。

若換了尋常人得到《長生訣》,看不懂那也是無用,例如石龍得到此書數年,非但沒有憑此書踏入長生之道,反而是給自己招災惹禍,差點喪命宇文化及之手。當然,此時的宋師道還並不知曉其中的種種算計。

只不過,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獲得的天賦神通“天人合一”,宋師道忍不住一試。一念之間,天人合一的狀態已經是被宋師道用處,一剎那,無邊的信息就自宋師道腦海中冒出。

“先天之道,原於一氣,一氣衍陰陽,晝夜不息,周流升降,五氣以始……天地萬化,自生自化,自存自亡,昭然一理,孰爲主宰?”

“原來《長生訣》所闡述的也是陰陽五行之道……但這之中的闡述比起我來,不但更透徹,直指本質,也要深奧了太多。”宋師道心中漸漸有着明悟。

雖然仍然無法通曉全文,但運起天人合一,宋師道方發現這《長生訣》以“天人一體,同源於道,同化於氣”爲理念,較諸尋常法門不知高明瞭多少倍,一旦跨入《長生訣》門檻,就勉可稱得上是一位“小先天”了!

之所以稱作小先天,只因尚無先天的真氣量罷了。

“原來我以往的猜測都錯了,這《長生訣》絕非讓人後天返還先天那麼簡單,而是一步登天,由凡人直達先天……。”

宋師道深深嘆了口氣:“傳言上古之時有天人,法於陰陽,和於術數,春秋而渡數百年,形貌不衰……難道這《長生訣》是借鑑上古天人之法?”

難怪原著中“寇仲,徐子陵之中能夠崛起,只因他們兩人稀裡糊塗練成了兩幅圖,雖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他們運氣逆天,直接修成了陰陽圖。”

“兩幅圖一陰一陽,陰陽者,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其上乾下坤,同源而出,又可陰陽互濟,這才使得他們在以戰養戰之中,迅速成長起來!”

宋師道又想到了更深一層,《長生訣》如此了得,尚且屈居於《戰神圖錄》之下,而且廣成子亦在戰神殿內證破碎金剛,真不知那《戰神圖錄》該是何等玄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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