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看起來，不過五六歲大小。
但亂世平民遠比後世孩子早熟，有的貧民女子甚至十一二歲就嫁人了。
所以五六歲的女孩，在貧民家庭中，已經懂很多道理。
宋青書道：“你想學殺人？”
女孩眼中閃爍着淚花：“哥哥爲了保護我，死在蒙古的手裡。”
“你想學殺人，替你哥哥報仇？”
女孩搖了搖頭，堅定道：“不，哥哥說他投胎也不會忘記我，讓我努力活下去，等他回來。
我會等他回來，然後換我保護他。
以後如果有人想殺我哥哥，那我就殺了他！”
“在紅塵中，等你哥哥歸來？”
宋青書眼中閃過一絲古怪，接着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就憑你，也配！”
小女孩咬着嘴脣，攔在宋青書面前，認真直視着他的眼睛。
“我……我爲什麼不配？”
女孩攔在宋青書面前，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頓時讓周圍的鎮民們大驚失色。
“花花快回來！”
“大俠救了我們大家，花花你不許對大俠無禮~！”
“大俠，小女娃娃不懂事，您別跟花花一般計較。”
……
宋青書眼中閃過一絲紅芒，可怕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這一刻，宋青書身上的氣息，比那些蒙古人還要可怕百倍。
別說周圍那些鎮民，就連明教和武當的五名弟子，都下意識沉默了，不敢說半句話。
無敵霸勢、披靡劍意，還有那無窮無盡的血腥殺氣。
三重場域從宋青書身上散發出來，即便不是全力催發，依舊不是普通人能抵抗的。
小女孩渾身都在發抖，她感覺面前這個清秀俊逸的大哥哥，彷彿變成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瘋狂地讓她逃跑。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離開：“我……我不怕！”
小女孩的聲音顫抖而輕微，帶着侷促不安和恐懼，就如同一隻受驚的小犬。
她不丟人，因爲直面宋青書，就連那些窮兇極惡的蒙古人，都有被嚇得屎尿橫流的。
而她，僅僅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宋青書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郁。
真武劍在震顫，彷彿下一秒就會出鞘殺人。
“少掌門，不要衝動！”
“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宋少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小丫頭，你別不知好歹，快走吧！”
……
李無妄等人回過神來，連忙勸告，生怕宋青書真殺上癮，把這小丫頭也宰了。
稚嫩小臉上，豆大汗珠一滴滴落下，女孩嘴脣都已經咬出鮮血。
讓人動容，一個這麼小的女孩，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意志，對自己這麼狠。
“求大哥哥教我殺人！”
女孩跪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瘦弱身軀，讓人看着便心疼。
宋青書冷笑道：“乞求別人憐憫的人，永遠無法成爲強者。”
鏘！
真武劍出鞘，可怕劍氣剎那間充斥整片天地。
“少掌門，不要衝動啊！”
“我武當是名門正派，少掌門不可！”
李無妄和鄧無嗔二人齊齊朝宋青書跪下，苦苦哀求。
而明教三名義軍，顫抖的手已經握上劍柄，隨時準備出手攔下宋青書。
宋青書緩緩擡起真武劍：“你當真不滾？”
女孩渾身都在劇顫，但還是堅持直視着宋青書：“花花的命是大哥哥救的。
大哥哥要殺花花，花花……花花不怪大哥哥！
只要大哥哥教花花武功，讓花花做什麼都願意！”
鏘！
真武劍刺入青石板，入石三分，鋒銳駭人。
宋青書轉身遠去：“我的身邊，不需要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城外那些蒙古兵手腳筋已斷，你持真武劍斬下他們頭顱，帶來見我。”
一句話說完，宋青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鄧無嗔臉色難看：“少掌門這也太過分了，這不是爲難人家小丫頭嘛！”
一個五歲小女孩，擡起真武劍都不容易，更別說用真武劍殺人。
畢竟，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難越過心裡那道檻。
李無妄倒是想得更多，他望着那強撐着站起來，朝真武劍走去的瘦弱女孩，若有所思。
“你想得太簡單了，真武劍，豈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握的？”
鄧無嗔微微一愣，他也不是傻子：“你的意思是，少掌門真動了收徒之心，這是在考驗她？”
李無妄苦笑着搖頭：“少掌門想法，豈是我們可以揣摩的？
走吧，跟上這小丫頭，別讓她跟真武劍出什麼意外。”
五名江湖二、一流高手，乖乖跟在一個瘦弱小丫頭身後，朝着城門外走去。
若干年後，這個城池、這場戰役，被記載在史冊中。
流傳萬古。
……
話分兩頭，在將真武劍留下後，宋青書便回到武當分舵的閉關密室。
腦海中浮現那女孩堅毅的表情，宋青書搖頭苦笑。
“我修煉的是吞天魔功，結果讓我碰上一個暗黑系的兄控蘿莉，有點意思。
也罷，給她個機會，看她能不能把握住吧！“
方纔在衆人面前，宋青書看似無情冷血，被女孩攔着苦苦哀求，都不動惻隱之心。
然而事實上，身具超圓滿境界武當梯雲縱，宋青書若想離開……
區區一個五歲女孩，如何能攔住？
“不管她了，先處理自己的事情吧！還真有點麻煩，”宋青書盤膝而坐。
方纔他與那羣蒙古兵的戰鬥，看似完全掌控節奏，把所有蒙古兵都坑死。
但事實上，在某段時間，宋青身也出現了問題。
他的修爲提升得太快，藉助着天帝講道機緣，他穿越過來才一個月，修爲便達到後天境界。
但他的靈魂和精神強度，並沒有太大的提升。
驟然擁有強大到可怕的力量，心境很容易失衡，方纔宋青書在殺戮的時候，便殺紅眼了。
他心中響起一個聲音，讓他屠盡所有人，化爲自己的肥料，孕育無上魔胎道果。
若非宋青書之前接受阿彌陀佛傳承，關鍵時候把他喚醒。
或許此時的宋青書，已經迷戀上殺戮感覺，難以自拔。
事實上，這也是在北斗星域，《吞天魔功》傳人舉世皆敵的原因之一。
以蒼生爲祭品的魔功，自然容易滋生‘滅世證道’的魔念。
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沉迷殺戮，化爲驚世大魔！
若非如此，狠人大帝晚年也沒必要開創“不滅天功”，褪去魔軀，成就神胎。
“得想個辦法，問問羣裡那羣傢伙，怎麼辦。”
宋青書揉了揉腦袋，點開qq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