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一分耕耘,就會有一分收穫,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他們的存在,只能令其他人去懷疑那亙古不變的真理。
江風站起身,此時此刻,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前所未有的輕盈。輕輕的將五指微微一屈,似乎便有無窮無盡的力量自周身涌出。
“江公子你沒有事情吧!”
眼見江風起身,最高興的,莫過於那花月奴了,對於她來說,江風的安然無恙,就是她的安然無恙。
此時的江風擡起雙手,先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隨後將目光轉向手臂以及自己目光所能到達的一切極限地點。
在確認了自己身上沒有絲毫的不妥之處後,江風這纔開口說道:“沒有,我覺得自己現在身上不僅沒有絲毫的不妥,反而好的很啊!”
“好的很?”
剛剛江風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詭異,一個活生生的人,皮膚又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透明呢?
“嗯?憐星姑娘呢?”
此時江風環顧四周,卻已不見了憐星的身影,心中頓感一陣怪異,不由的便開口問道。
但聽那花月奴淡淡的說道:“剛剛有人想要攻上移花宮,二宮主和大宮主一齊出去了!”
“有人攻上移花宮?可是爲什麼我看你的樣子,居然一點兒也不擔心呢?”
此時花月奴沒好氣的白了江風一眼,隨即開口說道:“二位宮主神功蓋世,天下無敵,區區蟊賊,居然敢來冒犯我移花宮的天威,不過自尋死路罷了。”
“哦!”
江風首先發出一聲明瞭的聲音,隨後繼續開口說道:“那既然這樣,我去看看吧!”
此時的江風宛如一張白紙,對無限世界的無限好奇乃是他的本能。是以,剛剛說完,江風已一步踏出,朝着門外而去。
“喂,你不能……”
花月奴一邊說,一邊忽然之間一掌襲來,只不過,這一掌來的隨快,但其中卻沒有多少內力。畢竟,若是真就傷了江風,花月奴明白自己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但若是不攔着江風,萬一給他跑了出去,被那些攻山之人給誤傷了,她花月奴也絕逃不了干係。
此時此刻,江風彷彿對花月奴的這一掌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一般。任由對方輕而易舉的一掌襲來,使一記綿掌震勁,按在了自己的肩口之上。
然而下一刻,花月奴的臉色卻是猛然一變,只因她的手掌剛剛接觸到江風的肩膀之上時。便好似落入了漩渦之中的溺水者一般,整個手掌,居然緊緊的被沾在了江風的肩膀之上,再也拔不出來。
“這……”
而就在花月奴臉色大變的一瞬間,江風只感覺隨着對方這一掌打來,自己體內的內力猶如泄了洪的江水一般,開始瘋狂的奔涌起來。
此時此刻,江風似乎感覺自己體內的內力已經化爲了一頭無形的怪獸。飢不擇食的吞噬着自己所能碰觸到的一切。
但眼看花月奴的臉上蒼白之色越來越盛,而汗珠也是彷彿潮水一般留下,那江風終於不能坐視不理。沉下心神,奮力將體內那彷彿脫繮野馬一般的內力壓回丹田之中。
而此時正在奮力掙扎的花月奴猝不及防之下,一個不穩,登時整個人彷彿把自己向後扔出去一般,一連退出七八步之後跌倒在地。
“你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花月奴的話音之中情不自禁的帶着驚恐,畢竟,剛剛遇到的一切,對於她來說,未免有些過於匪夷所思。
“什麼功夫?”
江風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後眉頭一皺一展,開口說道:“這不就是明玉功嗎?”
“明玉功?不可能,你這絕不是明玉功!”
雖然花月奴不信,但江風也無法對她解釋,畢竟,就連江風自己,對於明玉功的瞭解也僅限於能夠確定自己練的的確是明玉功罷了。
“算了,不和你說了,我去看看攻山是什麼情況?”
眼看花月奴除了眼中的震驚之色外,並沒有什麼大礙,江風卻也不想和她繼續糾纏。此時的他迫切想要去問一問憐星,爲什麼自己練出來的明玉功,和她所形容的有一些不大一樣呢?
……
此時移花宮的花海之中,幾乎是同一時刻,兩團巨大無比的氣浪已經爆發開來。
那氣浪所及之處,只見那片片花海彷彿烈焰過境一般,枯萎,粉碎,飄散,消逝。
隨着邀月與憐星二人那彷彿踏着氣浪的餘波一般憑空退出數十步,只見那原本圍攻二人的六人已經各自倒飛而出。
此時的大鼓兩個眼睛瞪得特別的大,因爲他原本如同大鼓一般鼓脹的肚子已經詭異變成一個低凹的山谷狀。
而與他一起來的繡花鞋,卻真的變成了一雙破爛的繡花鞋。她修煉的雖然是江湖之中失傳已久的外門邪功,但也許就是因爲這樣,才讓她受到了邀月憐星二人掌力的更多照顧,最終,只留下了一雙繡花鞋,孤零零的立在原地。
而原本的半個人丁一半,此時此刻,卻應該改名叫做丁一半再一半了。這一半,可不是上下分一半,而是左右分一半。一個人若是隻剩下一半,或許還會令人感到恐懼,但若是再少了一半,只會令人感到噁心。
小鬍子的情況是最好的,起碼,他的身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只不過,左側的胸口之是,三個詭異的血洞直通胸口。他的人雖然還站着不動,但眼神之中那灰暗的光澤,早已說明那血洞絕對超過了他的心臟。
唯有那尚書模樣的中年人和那貌似使用東瀛武學的黑衣人,方纔能夠在剛剛的對拼之中保得性命。
即使如此,從二人已經黯淡下來的眼神之中,也可以看得出,二人的狀態,絕不似想象之中的完好。
而就在此時,但見一個修長的白衣人影,從遠處的山道之中緩緩走了進來。
她走路的姿態也沒有什麼特別,但卻令人覺得她風神之美,世上簡直沒有任何言語所能形容。
她身上穿的是純白色的,一塵不染的輕紗,風兒雖然不大,但卻也令人覺得她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她面上也蒙着輕紗,雖然沒有人能瞧得見她的臉,卻又令人覺得她必定是天香國色,絕代無雙。
只因她那種風姿是沒有人能學得像的,那是上天特別的恩寵,也是無數年經驗所結成的精粹。沒有人能有她那麼多奇妙的經驗,所以她看上去永遠是高高在上,沒有人能企及,沒有事能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