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派臨時駐地，經過一番審訊，滅絕師太看着張無忌和殷離，淡淡的道：“你們真不是魔教奸細？”
“我們怎麼可能是魔教奸細。”殷離憤恨的道：“我恨不得魔教之人死了纔好！”
見她神色不似作僞，滅絕師太追問：“那昨夜爲何要靠近崑崙派？”
“我只是看到那裡有火光，想看個究竟而已，誰知道剛靠近就被發現，然後一個老女人就罵我魔教妖女，還要殺了我，我當然不肯束手就擒。”
“……”
‘老女人’就是班淑嫺吧？
想想班淑嫺的性子，還真可能做出這種事。
滅絕師太對殷離的話又信了幾分，同時看看那個叫曾阿牛的年輕人，雖然臉上鬍子拉碴，很是不潔淨，但眼中看不到絲毫戾氣，倒像個心地純良的。
也許真是誤會。
“師太，忙呢？”凌池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嚇的滅絕師太一個激靈。
扭頭看着滿臉笑容的凌池，滅絕師太心中暗凜。她修煉九陰真經數年，自認爲武功超出當年數倍，沒想到凌池依舊能無聲無息來到她身後，凌池的武功該有多高？
“凌少俠怎麼來了？”收起心中驚懼，滅絕師太起身問道。
“聽芷若說抓回來兩個俘虜，過來看看。”凌池笑了笑，扭頭看着張無忌和殷離，眼睛裡帶着濃濃的同情和一絲心痛。
同情的是張無忌，他爹孃是自己招募的農夫，但他們兒子這些年卻吃了許多苦，受了許多罪，實在可憐。
心痛則是對於殷離。
十幾年前初見殷離之時，她還是個十分漂亮的小女孩，但一轉眼，卻因練了千蛛萬毒手，變得如此醜陋不堪。
一時間，凌池有些自責。早知殷離會變成這樣，他當年就該把她留在桃花島。如果她從小在桃花島無憂無慮的長大，也不至於變成這幅樣子。
感覺到凌池目光中的同情和自責，殷離覺得莫名其妙，但當她仔細看了看凌池模樣，竟是覺得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裡？什麼時候見過。
“就是他們？”凌池問道。
滅絕師太點點頭：“正是。”
“……”凌池走到殷離面前蹲下，看着她的手腕，問道：“手腕折了？”
“關你什麼事！”殷離滿臉警惕，就像個受傷的幼獸，恐懼、無助。
“只是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如果去掉臉上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殷離倒是和殷素素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都是那麼狡猾。
殷離心一震：“像誰？”
“一個朋友。”凌池微微一笑：“可惜死了很多年了。”
“啊！？”殷離輕呼一聲，眼裡倒是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莫名：“她……是你的心上人嗎？”
“……”
少女，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哈！她可是有老公的人，還生了個兒子。”凌池笑道。
“……”殷離臉紅了，很羞窘。
凌池微微一笑，扭頭看着張無忌，道：“別說，我那朋友的丈夫倒是和這小夥子很像。”
張無忌一震，總覺得凌池十分古怪。明明看起來比他還小，說話卻老氣橫秋，像個老人。
“你這人真有意思。”殷離笑了：“說我像你朋友，說阿牛哥像你朋友的丈夫，你不會想說我們很像一對夫婦吧？”
如果是阿牛哥的話……殷離臉紅了。
“那倒沒有。”凌池搖搖頭，看了張無忌一眼，道：“這位小哥眼神純淨，卻潛藏着一絲莫名意味，不像專情之人，日後怕會見異思遷，絕非良配。”
“你……你胡說！”殷離氣的滿臉通紅，想要爲張無忌辯解，但想起之前他看到周芷若時的神態，頓時心裡一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張無忌十分尷尬，他之前明明說要娶殷離爲妻，雖然殷離拒絕了，但他在看到周芷若後卻又……也不怪殷離會如此看他。
只是……
偷偷瞥了凌池一眼，心說：這人倒是不簡單，竟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
一時有些警惕和忌憚。
“哼！”殷離不想理他，扭頭看着凌池，問道：“你那朋友叫什麼？”
凌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想知道？”
“不說算了。”殷離翻個白眼，倒是有幾分可愛。
凌池笑了笑，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那朋友叫殷素素，天鷹教教主殷天正的女兒。而我那朋友的丈夫便是武當派張五俠，張翠山。”
“啊！？”殷離和張無忌齊聲驚呼。
一個是殷素素的侄女，一個是殷素素和張翠山的兒子，怎能不驚。
“姑……殷素素是你朋友？”殷離心跳的很快，眼睛裡泛着淚光。
“不像嗎？”凌池微笑道。
“……不像！”殷離深吸一口氣，眼睛裡充滿了警惕：“看你年紀和我相仿，怎麼可能和殷素素是朋友！”
張無忌也回過神來，覺得言之有理：這人一定在騙我們，真是用心險惡。
“呵呵。”凌池笑了笑，扭頭看着滅絕師太：“師太，你怎麼說？”
滅絕師太：“？？？”
關貧尼什麼事？真以爲貧尼不嫉妒你十幾年不老的容顏嗎？
滅絕師太乾咳一聲，道：“武當張真人百歲壽辰之時，凌少俠便是這般模樣了。各派皆可證明。”
殷離眉頭緊蹙，看着凌池這張年輕的臉，心說：也就十七八歲吧！張真人百歲壽辰，距今已十一年，如果滅絕師太沒說謊，他至少也三十來歲了。
見殷離依舊不願相信，凌池微微一笑：“話說回來，當年我另外兩個朋友帶回來一個小女孩，倒是和你有幾分相似。”
“！！！”殷離呼吸一滯，看着凌池的臉，越看越熟悉，漸漸與已經有些模糊的那張臉重合起來：“你……你說的小女孩，叫什麼？”
“想知道？”凌池似笑非笑。
“……”殷離惡狠狠地盯着他。
“告訴你也無妨。”凌池微笑道：“她姓殷，小名蛛兒。蜘蛛的蛛。”
“啊！？”這次卻是張無忌驚呼一聲，扭頭看着殷離，他記得，殷離就說她叫蛛兒，蜘蛛的蛛。
殷離大腦一片空白，漸漸出現了一些畫面。
桃花飛舞，分外迷人。
混血女子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蛛兒，這是凌叔叔。”
小女孩怯怯的叫了聲：“凌……凌叔叔。”
年輕男子的笑容很暖：“哎，乖。”
……
兩行淚滑落，殷離聲音哽咽：“凌……凌叔叔。”
凌池笑容很暖：“哎，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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