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身死道消

老子立人教成聖,要是按照一般的洪荒流小說設定,這等於是搶了女媧的氣運,畢竟人族是女媧所造,人族的氣運幾乎都歸女媧一人所有,但老子卻以人爲本,立下了人教,直接搶走了女媧的好幾成人族氣運,放在那些洪荒流小說中,女媧和老子的仇算是結大了。

不過這個世界卻不同,雖說女媧創造了人族,但她是成聖之後感應到天道白給的功德,這才順手造人拿了一堆功德,至於氣運這種東西,在天道之下很有用,但女媧並不是天道聖人,所以有沒有都沒關係,老子雖然搶了她幾分的人族氣運,但以後讓老子拿幾件靈寶抵了這次人情也就是了,沒必要鬧翻。

老子在成聖之後,女媧就給他傳了話,兩個聖人商量了一下,就定下了補償方案,補償方案就是,老子用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作爲補償,以抵消此次因果。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可是後天功德至寶,盤古開天之後形成的防禦型至寶,當初也是直接被老子捲了去,成了伴生靈寶,不過自從得到了太極圖之後,這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就成了雞肋,而且現在老子已經成聖,玲瓏寶塔就更沒什麼用處了,用一件沒什麼用處的後天功德至寶換取成聖的因果,值!

……

老子成聖之後,身在崑崙山的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明悟之色,顯然他們是從老子立教成聖之中得到了啓發,而在他們萌發立教之念時,他們識海之中的鴻蒙紫氣也開始飛速地融入他們的元神之中,可見他們的立教功德已至。

“吾爲鴻鈞道祖門下二弟子元始天尊,乃是盤古大神元神所化,是爲盤古正宗,吾今亦立下一教,名曰:闡教,闡者,明也,應天順人,闡發大道,以先天至寶盤古幡鎮壓闡教氣運,天地靈物,異秉超然者,可入我門,可得吾鴻鈞與盤古真傳,闡教,立!”

“吾乃鴻鈞道祖門下三弟子通天道人,乃是盤古大神元神所化,是爲盤古正宗,今亦立一教,截取一線天機,號截教,以此教化衆生,以誅仙四劍爲鎮教之寶,洪荒之中,芸芸衆生,有緣者皆可入吾門下,善保自身,各自修行,可得大道,截教,立!”

話音剛落,天道再次降下兩道功德,沒一會,又是兩股強大的聖人氣勢遍佈洪荒,三清先後成聖,洪荒衆生都驚呆了。

而三清成聖之後,遠在西方靈山的接引和準提也明悟了成聖機緣所在,齊齊出聲喝道:“今日,我接引(準提)於西方共立一教,曰:西方教,導衆生向善,無苦無憂,爲極樂之地,以先天靈寶功德金蓮鎮壓西方教氣運,西方教,立!”

二人話音剛落,天道感應之下,立教功德在空中開始積累,卻是並沒有像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一樣落下來,而是匯聚在空中,好似在說這些功德並不足以讓他們二人成聖一般,這讓接引、準提不由臉色一變,臉上苦色更濃了幾分。

接引和準提對視一眼,二人心中立時有了決定,繼續高聲喝道:

“我若證得無上菩提,成正覺已,所居佛剎,具足無量不可思議功德莊嚴。無有地獄、餓鬼、禽獸、飛蠕動之類。所有一切衆生,以及焰摩羅界,三惡道中,來生我剎,受我法化,悉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復更墮惡趣。得是願,乃作佛。”

“不得是願,不取無上正覺。設我得佛,十方衆生至心信樂,欲生我國,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覺。唯除五逆、毀謗正法。設我得佛,十方衆生髮菩提心、修諸功德,至心發願欲生我國。臨壽終時,假令不與大衆圍繞現其人前者,不取正覺。”

“……”

沒多久,梵音消失,只見空中有花瓣紛飛,地涌金蓮,一道金光充塞天地,一顆舍利子飛上半空,陣陣檀香沁人心脾,接引、準提二人一舉發下四十八個宏願,創建西方教與極樂世界,欲渡盡迷惘衆生,天道感應,終於立身成聖,成就無上道果。

這宏願一發,那便是等於欠下了天道因果,是必須償還的,但接引和準提也是無奈之舉,西方教立教之功德最多隻夠他們其中一人成聖,而西方教乃他們二人所立,若功德真的降下,恐怕他們沒有一個能夠證道成聖,無奈之下,只能發宏願大誓,藉此得到更多的功德以成聖。

就此,洪荒一日五聖,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接引、準提盡皆成聖,而得到鴻蒙紫氣卻沒有成聖的,就只剩下鎮元子和紅雲二人。

不過鎮元子已經找到了自己證道的方向,正在努力積蓄神通法力,以期待成聖之後的戰力能更強一些,而紅雲卻一直找不到自己的道,這也讓他愈發的焦躁,在鎮元子的五莊觀躲了這麼多年,終於受不了了。

“我要出去尋找機緣!”

聽到紅雲這句話,鎮元子眉頭一皺,道:“不可……”

原本鎮元子準備了一堆理由要留下紅雲,但紅雲下一句話卻讓他無言以對:“不自由,毋寧死!”

紅雲本就是天地間第一朵紅雲得道,而云的特性就是飄忽不定,自由自在,鎮元子爲了保護他,將他強留在五莊觀,哪怕偶爾外出,也要貼身跟隨。短時間內倒是沒事,但時間久了,紅雲就受不了了。

萬物生靈最難以戰勝的就是天性,紅雲的天性就是自由,又怎能忍受長時間躲在一個地方避難。

積壓了太多的壓力,紅雲終於忍不住了,在今天選擇了攤牌。

鎮元子沉默許久,知道留不住紅雲,便將自己的十二品淨世白蓮拿出來,道:“既然你要離開,我不攔你,但帶上淨世白蓮,若遇到危險,可保你無恙。”

淨世白蓮可是鴻鈞賜給鎮元子的護身靈寶,卻毫不猶豫的拿出來給他護身,紅雲感動的不能自已,卻直接推開了這朵白蓮:“我的速度雖不敢稱洪荒第一,卻也是出類拔萃,遇到危險逃跑也就是了,但這白蓮是道祖賜你的護身之寶,怎能隨意外借,快收回去。”

“賢弟……”

“不必再勸。”紅雲搖搖頭,道:“吾去也!”

話音方落,紅雲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遠方飛去。

紅雲這一走,卻是直接把自己的命丟掉了。

當紅雲離開萬壽山地界之後,就感覺心神躁動,有種危險降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擔憂。

“怎麼回事?爲何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有危險要發生?”紅雲止步掐指一算。

可天機竟是一片混沌,推算不出。

“不好,有人矇蔽天機,顯然衝着貧道來的,此地不可久留,速速離去的好。”紅雲推演後,臉色猛地一變。

而就在這時!

只見一遮天巨爪向着紅雲而來。

紅雲一愣,巨爪之威讓他清晰的感到,此人的修爲遠超自己,定是斬去二屍的存在。

危險了,但躲又躲不及,儘管拼命防禦,依然被擊中了。

紅雲一聲慘叫,倒飛出去。

“紅雲,納命來!”

“鯤鵬!?”紅雲終於明白是誰偷襲自己了。

“鯤鵬你我無冤無仇,何故對我大打出手?”紅雲明白,自己是贏不了鯤鵬的,鯤鵬是斬去二屍的準聖中期,而自己只是斬去一屍的準聖初期,雖然只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但這個差距確實天差地別。

紅雲的話讓鯤鵬冷笑連連:“好一個無冤無仇,先前紫霄宮中你的讓座,可知讓本妖師丟失了成聖的機會,這麼大的因果你竟然說無冤無仇,受死吧。”

話落,鯤鵬朝紅雲攻了過去。

“你,你胡攪蠻纏!”紅雲被迫反擊。

從腰間摘下當年從周山得來,煉製成的九九散魂葫蘆,一道道的凌冽寒芒逼向鯤鵬,鯤鵬不敢大意,使出天地間頂尖的速度優勢,不斷躲避。

單是比修爲,紅雲絕不是他的對手,耗也耗死他。

鯤鵬和紅雲打的激烈,而另一邊!

西方靈山,準提和接引募得一怔,一股因果的牽引讓兩人心神一震。

自成聖後還是第一次這樣的感覺。

雖然鯤鵬遮蔽了天機,但不妨礙聖人的推演,更何況是和他們有着巨大因果的推演。

“大哥!”準提焦急的問道,卻欲言又止。

“我明白,這是我們擺脫紅雲因果的機會,全力鎮守元神,小小準聖斬去一屍的反噬,我們能承受的起,若是紅雲隕落,我們就解脫了。”接引說道。

“善!”準提鬆了口氣,生怕大哥‘正義爆棚’救下這紅雲。

因爲兩人還不起,因果太大了,成就了兩個聖位,這如何還得起?只能紅雲死,只有紅雲死了纔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爲此,準提和接引開始全力禁錮元神中的反噬。

此時紅雲和鯤鵬的戰鬥已經發生了巨大的傾斜,鯤鵬已經佔據了壓倒性優勢,和斬去二屍的鯤鵬比起來,紅雲差遠了。何況鯤鵬可不是簡單的斬去二屍,他肉身的強悍一樣很強大。

入海爲鯤,飛天爲鵬,從無盡黑暗海活下來的存在,豈是整日裡只知道遊逛的紅雲可比。哪怕鯤鵬無強大的攻擊靈寶,但是,靠着強悍的神通和修爲就夠紅雲難受的。

“轟——”一聲,紅雲吐着血被擊飛了。

“紅雲,受死!”鯤鵬大喝一聲,化作巨大的鵬鳥,比鋼鐵還要堅硬無數倍的利爪朝着紅雲抓去。

面對鯤鵬的致命一擊,紅雲臉色蒼白,彷彿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一時之間,紅雲的腦海中出現了跑馬燈,過往的一幕幕出現在腦海之中,隨即幡然醒悟,明白了爲何自己該死,欠下的因果太多了,多的償還不清啊。

紅雲苦笑一聲,扭頭望着五莊觀的方向:“道兄,紅雲……先走一步。”

紅雲眼中閃過必死的決絕,凝練全身法力,大喝一聲:“想殺我,沒那麼容易!爆——”

“轟——”的一聲巨響,紅雲自爆了。

“噗噗——”

隨着紅雲的自爆,西方的準提和接引一口聖血吐出,哪怕是聖人,哪怕兩人承受,這都險些讓他們承受不住。

看得出這因果的巨大。

不過,幸好抵禦過去了,不用償還紅雲的因果了。

“師弟你沒事吧?”修爲高過準提的接引,見準提臉色蠟黃,幾乎和自己一個模樣,擔憂的問道。

“噗…”準提又吐出一口血後,哪怕很難受,卻也笑了起來,“咳咳……哈哈,咳咳……兄長,我們不欠紅雲了,哈哈……咳咳……”

接引一怔,心道:是啊,不欠了,沒有了因果,兩兄弟終於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發展西方的理想上了。

……

“咳咳……該死的紅雲!”在紅雲自爆的剎那,鯤鵬就發現不好,使出全力向着遠方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終歸是被炸傷了身體,受了重傷。

鯤鵬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發現自己的翅膀和身體都受了重傷,怕是沒有個千八百年別想徹底恢復:“可恨!紅雲你個混賬,真是死不足惜!”

就在咒罵之時,鯤鵬突然感覺心中一悸,似有大危險、大恐怖將要到來,此時他已是顧不得其他,急忙揮舞着受傷的翅膀,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此地。

就在他剛剛逃跑幾秒之後,就見五莊觀的方向飛來一驚怒的道人,不是鎮元子還能是誰?

此前紅雲自爆的瞬間,鎮元子就心有感應,卻因爲鯤鵬擾亂了天機而無法推算出紅雲的所在地點,直到紅雲自爆身亡,天道重新顯現,這才知道了一切,隨即拼命趕了過來,只是終歸是晚了一步,鯤鵬已經逃跑了,現場只留下紅雲的法寶——九九散魄葫蘆。

“紅雲賢弟!”鎮元子上前抓住散魄葫蘆,發現已經沒有了紅雲的印記,就連鴻蒙紫氣也消失了,不禁痛徹心扉。

他知道紅雲死於鯤鵬的追殺,有心爲紅雲報仇,卻又做不到,因爲這是紅雲欠下鯤鵬的聖位因果,只有死了,才能徹底還清。

有仇不能報,鎮元子胸口一悶,噗的吐出一口鮮血:“痛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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