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葉楓也意識到自己一路花費的時間太多,若是現在去少林拜訪掃地神僧的話,那必定會錯過喬峰的事。
“看來,也只有杏子林的事過後,再去拜訪掃地神僧了。”
這樣想着,葉楓展開輕功邁開大步向着無錫城的方行。
另一邊,段譽自從被鳩摩智擄劫了之後,到也沒吃多大苦頭,如同原著一般安然到達了蘇州,碰到崔百泉兩人,又搭乘阿碧的船進入了燕子塢.
一切照着原本在進行着,阿朱阿碧兩人還是將段譽給載往了曼陀山莊。王夫人發現了段譽,本着對男人的痛恨,段譽的遭遇也就和原著中一模一樣,隨後段譽遇見與‘神仙姐姐’有七八分相似的王語嫣,深深的癡迷從此開始。
最後幾人像原著般逃出了曼陀山莊,去了燕子塢,碰到一羣江湖之人來找慕容復,接着王語嫣意氣風發地指點羣豪,包不同歸來。
不過,和原著不同的是,此時的段譽因爲葉楓那次諷刺的緣故,武功卻是高了不少,勉強達到了一流好手程度。更因葉楓的緣故,在席間王語嫣雖也有談慕容復,但卻說得比較少,反而因爲想知道葉楓的事,借向段譽問了不少江湖之事,不明所以的段譽頓時樂壞了,所以便沒有出現他負氣離開之事。
……
……
另一邊,葉楓卻是來到無錫城。
進得城來,但見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比之蘇州毫不遜色,較之大理也別有一番風光。
信步而行,突然間聞到一股香氣,乃是焦糖、醬油混着熟肉的氣味。他已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劃了這幾個時辰的船,早已甚是飢餓,當下循着香氣尋去。
只見街道上一連好幾家酒店飯莊,其中生意最興隆的當屬當中的一家,只見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着“松鶴樓”三個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煙燻成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光。
“還真巧,想來就是這家松鶴樓了!”
葉楓心中一動,當即邁步便向這家松鶴樓走去。才一走近,便覺陣陣酒香肉香從酒樓中噴涌出來,廚子刀勺聲和跑堂夥計的吆喝聲響成一片,果然一副買賣興隆的模樣。
葉楓上得樓來,跑堂夥計過來招呼,他要了一壺酒,叫跑堂的夥計配了四色酒菜,倚着樓邊欄杆自斟自飲,吃喝間目光流轉,西側座上的一條大漢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這大漢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的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但顧盼之際卻是極有威勢,尤其是從那大漢身上傳來的那一絲淡淡的壓力,更是葉楓心凜。
那是一種只有在面對能夠對自身構成威脅的高手時纔會感受到的壓力,而在當世除了一些老古董外,葉楓現在的實力在江湖可以說已經接近巔峰的存在,還能夠給他這種壓力的人,在天龍世界中實在沒有多少,而在這個時間點上,又是這種年紀的,恐怕也只有他此番的目標—喬峰。
而就在葉楓打量喬峰的同時,喬峰似有察覺,回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向他掃來,在葉楓的臉上轉了兩轉。與喬峰的目光一觸,便是以葉楓的修爲功力,也不禁感到一陣壓抑。
喬峰向着葉楓瞧了兩眼,便即不以爲意的轉過頭去,自行吃喝起來。
葉楓見那大漢桌上放着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樣食物,可見他吃肉喝酒,也自透露出一衆說不出的豪邁自在。
葉楓心中一動,將跑堂的夥計招呼過來,指着那大漢的背心說道:“夥計,瞧見那位爺臺沒有?他的酒菜帳都算在我這兒。
喬峰聽到葉楓吩咐,轉回頭來向着他微笑着點了點頭,卻沒說話,依舊轉回頭去自吃自喝。葉楓本有心與之攀談幾句,見此情景便也不勉強,繼續自斟自飲不提。
喝了幾杯杯酒,只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柺杖,卻仍行走迅捷無比;第二人卻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葉楓目光一凝,來的這兩人衣着破爛,身背口袋,舉手投足沉穩有力,竟都是功夫不弱的練家子。
就見兩人走到那大漢的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跛足漢子上前低聲稟道:“啓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曰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
喬峰微微一皺眉,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於三曰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便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喬峰道:“好吧,那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夥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
那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了樓。那三人說話的聲音極低,樓上其餘的酒客誰都聽不見,但葉楓經過朱蛤藥力洗筋伐髓,且內力充沛,故耳力極佳,又是有心觀察,便將三人的話語盡數收入耳中。
喬峰有意無意的向着葉楓這邊一瞥,見葉楓臉上神情沉思,似是偷聽到了他們之前的說話,頓時雙目之中精光暴亮,重重的哼了一聲。
葉楓微吃一驚,隨即微微一笑,道:“這位兄臺何事不滿?可是覺得酒菜不佳,若真如此,小弟便叫他們盡數撤去,爲兄臺再換一桌如何?”喬峰目光一凝,隨即哈哈一笑:“不是酒菜不佳,而是沒人同飲,再好的酒菜吃起來也是無味,若是兄臺不嫌,請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葉楓笑道:“求之不得,再好不過!”當下葉楓便吩咐酒保夥計取過杯筷酒菜,移到了那大漢的席上坐下,請問姓名,喬峰笑道:“兄臺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韻味了。”
葉楓知道對方多半如同原著將段譽認錯爲慕容復一般,將自己也錯認爲慕容復,但也不解釋,笑道:“我與兄臺萍水相逢,話說敵我未免爲之過早。不過這‘不拘形跡’卻是說得好,請了!”
不過,想起段譽,葉楓不由奇怪爲何段譽沒有出現在這,但僅僅也就是有點奇怪而已,畢竟他和段譽不熟,只要喬峰如同原著一樣在這,段譽會不會來,他沒必要去在意。
葉楓斟滿一杯酒,對着喬峰,一飲而盡。
“兄臺倒也爽氣,只不過你的酒杯太小,未免太不痛快。”喬峰微微一笑,轉而叫道:“酒保,取兩隻大碗,打十斤高粱酒來。”
那酒保聽到“十斤高粱酒”五個字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賠笑道:“大爺,十斤高粱喝得完嗎?”
喬峰指着葉楓道:“這位公子爺請客,你何必給他省錢?十斤不夠,打二十斤。”
葉楓一時間也不禁豪氣勃發,哈哈笑道:“不錯,我都不怕酒錢多,你怕什麼?就按這位兄臺說的,打二十斤高粱酒來!”
“是,是,小的這就去。”
酒保笑着退了下去,過不多時,取過兩隻大碗,搬了一大罈高粱酒放到了桌上。
那大漢當即拿起酒罈,滿滿的斟了兩碗,隨即哈哈一笑,道:“兄臺,你我二人先來對飲十碗,如何?”
兩碗高粱酒往面前一擺,頓時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葉楓平素雖然也不少喝酒,卻並不嗜酒,喝也多是喝一些名貴的美酒佳釀,高粱酒這等粗烈之酒卻是少飲,而且便是美酒,也少有豪飲之舉。不過今曰他今曰也是有意想要與對方結交,當即笑着應道:“既然兄臺有此酒興,小弟自當奉陪,來!”
說着話端起一碗酒來,向着那大漢示意了一下,隨即湊到口邊一仰頭“咕嘟咕嘟”兩聲便喝了下去。那大漢見他喝得豪爽,頗爲高興,哈哈一笑,端起碗來,也是仰脖子喝乾,跟着便又斟了兩大碗,兩人舉起酒碗再度一飲而幹。兩人一口氣就對飲了六大碗,這一大碗便是半斤,六大碗便是三斤。雖然此時的烈酒不及後世蒸餾白酒的濃度,但一連三斤烈酒下肚,葉楓卻也覺得腹中有如火燒,頭腦也微微有些迷糊起來。葉楓心中微微一驚,知道自己酒量遠不及這位天龍世界中堪稱第一海量之人,若是這麼實打實的對飲下去,非得醉倒不可,那可就誤了大事。當即運起神功,催動內力,將體內酒氣提煉凝聚,隨即以內力推動,沿着任脈順流而下,過“會陰穴”入督脈,而後行至背心“靈臺穴”,徐徐逼吐而出。
經過葉楓的內力提煉,從其背心噴出的酒氣極爲濃郁,量卻不多,便似人呼吸了幾口氣一般,一出來便散發在了空氣之中,根本無跡可尋。雖將背心衣衫薰得溼了,但隨即便被葉楓以內力蒸乾,外人除非就立在他的背後向着他的背部瞧看,否則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只是這酒氣一出,空氣中的酒味越發的濃郁起來,只是因爲這邊葉楓與那大漢一碗接一碗的豪飲,本就酒氣瀰漫,所以無論是與葉楓對飲的喬峰,還是鄰近座位上的其他酒客,都未覺有異。
喬峰見葉楓本已微顯醉態,只道再飲幾碗恐怕就要酩酊大醉,誰想沒過多久,不但沒有如他料想般的醉態盡顯,反而神采奕奕起來,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臺酒量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
葉楓笑道:“我這酒量是因人而異,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便是此理。與兄臺喝酒,在下是心懷大暢,兄臺又是海量,我這酒量若不漲一些,又怎能與兄臺喝得盡興?”
那大漢見葉楓漫不在乎的連盡數碗烈酒,甚是歡喜,說道:“好,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就衝兄臺這句話,我先幹三碗爲敬。”
說着話連斟了三碗酒飲下,接着又給葉楓斟了三碗酒,葉楓也都輕描淡寫、談笑風生的喝了下去,喝這烈酒,直比喝水飲茶還要來的瀟灑。
二人這麼賭酒豪飲,頓時驚動了松鶴樓樓上樓下的酒客,連竈下的廚子、火夫,也都上樓來圍在他二人桌旁圍觀看熱鬧。雖說松鶴樓作爲無錫城中有名的大酒樓,每曰來喝酒的人不計其數,但像他們兩個這麼喝的,卻是前所未見。高粱酒這種普通的糧食酒在松鶴樓所備的多種酒水之中算是比較廉價的一種,口感並不算好,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濃烈”二字,乃是酒勁最大的幾種酒之一。
尋常酒徒喝上個三五碗不醉的便已算得上是好酒量,能夠喝上七,能夠喝上七八碗的便已稱得上海量了,可葉楓與這大漢卻彷彿喝水一般一碗碗的往肚裡倒,衆人何曾見過這麼喝酒的?
像這般斗酒喝得最快,沒過多久,一大壇的高粱酒便已見了底,喬峰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酒來。”那酒保駭得伸了伸舌頭,但這時他只求看熱鬧,也不勸阻,便去又抱了一大壇酒來。
葉楓與那大漢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個旗鼓相當,不知不覺間,後打來的二十斤高粱酒又已喝得沒多少了。葉楓雖然以內力逼蒸酒氣作弊,喝之不醉,但將近二十斤酒水下肚,卻也是腹內鼓脹,有些難以下嚥了。
再瞧喬峰連飲三十餘碗,猶自面不改色,毫無半點醉意,葉楓內心中也是既驚又佩,雖然早知道他最善豪飲,但真正面對面的見識到,還是忍不住心下震撼,葉楓便不由起了息鬥之意。
待到兩人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時,後上的一大壇酒也已經見了底,眼見喬峰作勢還要再叫,葉楓連忙制止,說道:“仁兄,先前自飲不算,從拼桌對飲開始算起,咱們二人也都已喝四十碗了吧?”
喬峰笑道:“兄臺倒還清醒得很,數目算得明白。”
葉楓笑道:“仁兄海量,在下佩服,在下雖有心繼續與仁兄較個高低,怎奈腹內地方有限,再要喝下去,只怕就要水滿則溢了。”
說着葉楓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只見他的小腹微微向外鼓起,顯然已是充得滿滿的。
喬峰見狀哈哈一笑,從身邊摸出一錠銀子來,似是要付賬。葉楓忙伸手一攔:“兄臺且慢,這酒錢說好是歸在下付的,你可不能搶!”
說話間葉楓的手臂與喬峰的手臂一觸,頓覺一股大力襲來,他體內真氣受到激發,本能的便發出一股真力反擊過去,兩下里一碰,兩人俱是微微一震,卻是在不經意間比拼了一下內力。因爲雙方都不是有意發力,只是體內真氣本能激發,因此也沒有分出高下的意思,不過卻也都發現了對方內力雄厚,非是等閒之輩,各自不着痕跡的將手臂分開。
喬峰眼中閃過一抹奇異之色,將手中銀子收了回去,道:“既然兄臺如此盛情,那我也就卻之不恭了。”
“正該如此。”葉楓哈哈一笑,取出一錠銀子丟在桌上,隨即與那大漢攜手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