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葉楓輕笑一聲,說道:“宋先生你們此番提到這和氏璧一事,想來也是知道和氏璧再次出現在洛陽之事了吧?”
“咦?”
宋魯一臉差異地看着葉楓,道:“不錯,沒想到葉兄弟也早就知道。這和氏玉璧,楊公寶庫,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現在烽煙處處,有能者均想得天下做皇帝。故這兩樣東西,成爲了天下人競相爭逐之事。最近江湖有言,和氏璧在洛陽出現,故自問有點本領的人,都趕往洛陽去碰碰運氣,今趟我們把貨物送往四川后,便會到洛陽走上一趟,看看宋家氣數如何?”
這宋魯風度極佳,不愧出身士族,無論口氣如何大,但總令人聽得舒服。寇仲聞言雙目放光道:“若得了和氏璧,就可以得天下,哈,師傅,我們也去碰碰彩了。”
傅君婥雙目寒芒一閃,狠盯着寇仲,眼神有些飄忽道:“就憑你們師徒三人也配?不怕你們師傅因爲你們而丟了性命嗎?”
瞧得傅君婥說的如此嚴重,寇仲心中也是一凜,訕訕笑了一下,也不再說什麼。
這時,宋師道溫和解圍道:“傅姑娘說得對,這種熱鬧還是不趁爲妙,尤其是這和氏璧牽涉到武林一個最神秘的門派,這門派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人入世修行,益發秘不可測。”
葉楓聞言,卻是明白傅君卓猜到他此行的目的,與其說她那番話是對寇仲說,不如說她是在對自己說。雖然不明白爲何傅君卓會關心自己,但葉楓決定的事卻是不會更改。
於是,葉楓不理傅君卓的話,眉頭一挑,道:“是那慈航靜齋吧,雖然我對爭奪天下沒有興趣,但我卻對和氏璧中的奇異能量很感興趣。我的君臨劍也寂寞了,到時我到要看看天下誰能與我的君臨爭鋒?”
說着葉楓不知覺地拿起君臨劍,一股滔天鋒芒之氣油然而生。
在這氣勢下,衆人頓時臉色一變。尤其是宋師道、宋魯和柳菁三人,在感受到葉楓氣勢中的迫人壓力,不由自主的戒備起來。
同時,三人也對葉楓說出天下誰與爭鋒這類話、這種語氣,十分震驚。
要知道,雙龍世界的江湖勢力可以說和朝廷是完全掛鉤的,可以說整個天下江湖,江湖就是整個天下。一人獨戰天下,這是要面對多少武者,多少大勢力。他們三人都是宋閥核心之人,他們自然清楚天下各大勢力有多少強,三大宗師有多恐怖。
不說三大宗師不敢說這話,甚至與不比三大宗師差的宋缺加上整個宋閥還是不敢說這話。這就好比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叫嚷着要打敗天下第一人,成爲那第一高手一般,不知到該說是無知,還是無知。
然而,他們在面對此時的葉楓時,心中卻是不由有種詭異的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他能一人獨戰天下,他原本就該是立於絕頂之人,他環顧四方,不過就是尋一對手而已。
這種突來的詭異感覺,讓三人很是愕然與駭異。他們不能確定什麼,但是他們又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葉楓的劍術定然非常恐怖。就拿宋師道來說,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腰間的佩劍開始莫名的震動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
嘶!
宋師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柳菁更是驚異得雙眼瞪得圓圓的,小嘴張得大大的,幾乎都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至於宋魯,他心中的震驚也不比宋師道和柳菁少多少,但他畢竟經歷了大風大浪太多太多,自然比宋師道和柳菁兩人穩重,他的心中雖然十分驚駭,但他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而且,年長成熟的他自然也比宋師道兩人想得更遠,看得更深,顯然他還想到了其他什麼,不由眉頭緊皺,面色凝重。
片刻,葉楓的氣勢來得快,去得也快,葉楓將身上的氣勢收斂,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說道:“剛剛是葉某失態了,葉某自罰一杯。”
“葉兄弟能夠有如此雄心壯志,我佩服不已,又何來失態之說。”
宋魯故作輕鬆道:“葉兄弟也知道慈航靜齋門派?”
“略知一二!”葉楓淡淡說道。
宋魯心中驚駭更增三分,這葉楓武功高深莫測不說,竟然連慈航靜齋都知道,這讓宋魯越發感覺其越發的神秘。
傅君婥本來見到葉楓如此自大,不聽勸,心中很是不爽,但又對葉楓等人所說的十分好奇,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慈航靜齋是什麼門派?”
宋魯穩了穩心神,道:‘這慈航靜齋數百年來在玄門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知道靜齋所在的人都不肯透露有關這家派的任何事情。所以我們雖因和氏璧一事對靜齋明查暗訪,仍是所知不多,只知其內全是修天道的女子,據說道門第一高手‘散真人、寧道奇曾摸上靜齋,找主持論武,豈知靜齋主持任他觀看鎮齋寶笈《慈航劍典》,寧奇道尚未看畢,便吐血受傷,知難而退,此事知者沒有多少人,所以江湖上並未流傳。這……”“咦?”
寇仲詫異道:“師傅,我記得你說這事時,只提到《慈航劍典》是天下四大奇書之一,寧道奇看了那《慈航劍典》後吐血。好像沒說寧道奇和慈航靜齋的齋主比武呀!”
葉楓笑道:“你們又怎麼會知道?那慈航靜齋的齋主絕對沒有寧道奇的功夫高。只是寧道奇上當了而已!”
宋師道問道:“上當了?上什麼當?”葉楓嘆了口氣道:“那齋主知道自己絕不是寧道奇的對手,所以就把《慈航劍典》給了寧道奇看,只是寧道奇不知道,那《慈航劍典》乃是隻適合女子練的武功,男子根本練練不得。寧道奇當然吐血了。又不是她們齋主打傷的,她們能有什麼可以驕傲的。”
宋師道奇怪道:“聽李兄的話對慈航靜齋很瞭解,好像還有過節?”
“沒什麼過節,只是有些看不慣罷了。”葉楓道:“據我所知,她們慈航靜齋中每個人都是一幅悲天憫人、以天下蒼生爲己任的樣子,實在是太假。
自秦漢以來慈航靜齋便聯合佛門與道門、魔門勾心鬥角,以天下爲棋子,其中多少朝代興亡更替都有她們的影子了。她們自命爲天道的代言人,但她們卻是不顧百姓死活,爲了一己之私,推動天下動亂,她們又有什麼資格選擇天下的共主。”
其實葉楓也明白,若是以他原本的淡然性格,就算慈航靜齋如何,他也不會有絲毫波動,但自從他‘被迫’與親人分離,來到雙龍世界,他便討厭被那種命運不能自主的感覺,恨屋及烏,他便也厭惡那種高高在上,喜歡擺佈他人命運的人。
待到葉楓說完,只見衆人一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良久之後,宋魯率先嘆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愈是知道得多,便愈感覺自己渺小,就再也不敢恃強橫行了。”
衆人又交談了一會兒,葉楓卻是感到氣氛變得沉悶,他便知道是自己剛剛的一些話對宋師道三人衝擊甚大,所以彼此也沒那麼隨意了。
於是,葉楓不由道:“夜深了,我們卻是不便在打擾了。”
傅君卓也贊同點了點頭,宋師道雖然千百個不願意,也只好把夜宴結束了,爲葉楓傅君卓五人安排房間。
而寇種和徐子陵在夜宴上本來便有一肚子疑問想私下問自家師傅。現在結束宴會,他倆自然很是樂意,便快步地隨着葉楓衛貞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