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今天會回來,我也就不用因爲擔心凝嫣特地跑過來一趟了。”
望着狂風大作,如驟雨將至般的天空,甄箏將干將莫邪收回劍鞘,邁步離開了此地。
泱泱大地中,開始浮現出無數黑色氣體,這些氣體如同有生命一般對天空嘶吼着,隨後暴戾地對周圍的人羣進行無差別攻擊。
最後,黑氣螺旋上升,涌入天空的裂縫中。
不一會,一團黑霧籠罩的物體出現在衆人上空,它緩緩降下,落地之後,衝撞而去,與之前的黑氣一樣做着無差別攻擊。
“凝嫣,是……殷楓!”
由於該籠罩黑霧的物體移速過快,謝天琅躲掉烏雎的偷襲後,搭箭上弓,預判一下,對準那物體將要到達的區域,非常迅猛的一箭射了過去。
“什麼!殷楓說過,他的屍體上修煉過的戾氣比很多東西都恐怖,不要大意!聽到千里傳音的所有人,快去通知其他人儘快遠離殷楓屍體!”
聽到謝天琅的話,冰凝嫣一怔,隨後想起殷楓說過普通人若是接觸被修煉過的戾氣,會變成怪物,當即下令命令衆人遠離。
“不是屍體!凝嫣,那人現在正對着我的方向雙手叉腰作罵罵咧咧狀,他……是活着的殷楓!”
謝天琅立即否決冰凝嫣認爲是殷楓屍體的想法,望着遠處那有些熟悉的面孔,他的嘴角輕揚起來。
“凝嫣,這裡交給我,你過去吧!我能感應到天琅他現在已經開始將烏雎引過來與我匯合。”
白霓裳知道冰凝嫣首次聽到是殷楓的屍體後,就算只是屍體,她都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於是,白霓裳徑直地走近冰凝嫣的身旁,告訴她謝天琅正在往這邊趕來,可以將眼前的神威和虞妙愛交給自己一個人來對付。
“可是……”冰凝嫣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沒什麼可是的,我和天琅聯手,向來罕逢敵手,何況區區三人,你不是等了他很久嗎?”
看見冰凝嫣有些擔心,白霓裳輕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下來。
“那就交給霓裳師姐和天琅師兄啦!小心行事,記得不要逞強!”
說完,冰凝嫣收回雪訴,瞬移而去。
“遵命!少閣主!”
望着冰凝嫣離去的背影,白霓裳輕聲地應喏一句。
冰若仙被魔族俘虜後,縹緲仙閣上下,冰凝嫣都在幫着道衍真人打理,現在的她,已經真正地成長起來。
但是,冰凝嫣終究是一個女子,是母親和殷楓的離開,使得她不得不成長起來,被人敬仰的她,又何嘗不想找個時間躲進那個人的懷裡,向他尋求安慰一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剛纔用來阻止戰爭而進行的無差別攻擊,被那當做胡鬧了呢!既然如此,那就將這些大傢伙先一一打趴下!”
黑霧中,殷楓左手握拳,看向附近這羣身形巨大的遁地魔獸,凌空而上,對着魔獸的巨大頭顱就是一拳過去,大小不一的魔獸皆一一應聲倒地,激起數陣揚塵。
仇恨之意,轉變爲這最後一絲執念,使得空間魔戒得以修復,殷楓大喜,急不可耐地趁此機會,向家人以藉口出國旅遊爲由,開啓空間魔戒的撕裂空間能力。
因爲,雖然現世的時間對於進入滄瀾大陸的殷楓來說會相當於被凍結一般,他還是有些害怕上次只是個特例,不過只要空間魔戒尚在,他就一定還有機會回到現世。
“滄瀾大陸,我殷楓回來啦!哈哈哈!”
待那些作威作福的魔獸最後一隻被擊倒,殷楓利爪手心朝上,身子仰起,大笑般仰天長嘯起來,但在其他人眼中,現在的他,與惡魔無異。
這時,冰凝嫣匆匆趕來,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眶變得溼潤起來,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凝嫣?雖然不知道這滄瀾大陸的時間過了幾年,怎麼?連夫君大人都不記得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察覺到身後風起,殷楓回過身去,看到這些年心心念唸的那個倩影,立即褪去了一身戾氣鎧甲,如此見她還是有些發愣,當即調侃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眼前的殷楓,眉宇間透露着一絲英氣,若是以前的他因爲修煉葵花引而變得有些中性化,導致在很多人看起來會覺得有些娘,現在的他,則是成爲了像聶旻那般真正的男人模樣。
“你個混蛋!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
聞言,冰凝嫣確認眼前之人就是殷楓無誤,她激動地狂奔過去,一頭栽進了殷楓的懷裡。
“混蛋本來已經回家了的,但是混蛋想起過門的妻子還在滄瀾大陸,待空間魔戒剛一修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見她一面。”
以前只存在於夢裡的擁抱,頓時令殷楓的雙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緩緩地摟向冰凝嫣的嬌軀,將她擁在懷中寵溺地解釋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混蛋在說什麼,你一直都瞞着我很多秘密,但是請一定要慢慢地都講給本宮聽。君不知,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冰凝嫣將頭靠在殷楓堅實的右胸上,激動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春賞芳菲冬賞雪,醒亦念卿,寐亦念卿!好久沒這麼文縐縐的了,也不知道對得好不好,不好的話我再想想。”
爲了留下以前蓄了好久的這古風長髮,殷楓可算得上是苦苦哀求,幸得最後依靠輿論的壓力,纔不至於在參軍的幾年時間裡變成寸頭,不過每天爲了洗它也是費了殷楓好多的功夫。
若是殷楓變成了寸頭,如今吟詩作對的話,難免會比現在更覺得有些彆扭。
“我喜歡就行!”
言罷,冰凝嫣踮起腳尖,主動地向殷楓親吻了過去。
擁吻許久,殷楓率先逃離,他深情地看着眼前的佳人交代了一下:“凝嫣,待爲夫先辦好正事哈!”
“嗯。”
爲了不因爲自己的兒女私情而丟下這戰場,冰凝嫣點了點頭,她現在的目光,一刻都不捨得離開眼前這個既熟悉又感到有些陌生的男子,但也不想去打擾到他接下來要做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