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個地方,前面的放向已經不是往下,而是往左了。
張知水感受着外露皮膚的冰涼,知道到了這個地方,已經離地面很遠了。地下,不分東西南北,至少張知水現在是認不出哪裡是東西。不過這不影響張知水接下來的行動。
因爲張知水並不是行動的領頭人。
跟着自己的舅舅,美滋滋的混日子,順便增長自己的閱歷,真是舒服。
向着左邊前進,光線變得越來越好,漸漸的,張知水居然能夠通過自己的雙眼看到母親模糊的臉龐了。
路的兩邊還是石頭,只是牆壁已經被修理的整整齊齊。
走了沒有多久,道路兩旁的石頭上,就開始出現了一些浮雕。上面的人有着不同的面容,皆是嚴肅的把視線投向前方。
張知水一邊跟上母親的步伐,一邊觀察旁邊的浮雕。
見到張知水對這些浮雕感興趣,羅飛揚則是開口介紹到說,這些浮雕皆是你們的長輩,是一代代天香城的城主。
原來如此,看來天香城的人也是比較喜歡藝術的呀!和地球上西方的那些人沒什麼兩樣,只是把油畫變成了浮雕。
牆壁上的浮雕皆是異常的精美,連鬍鬚,頭髮,都清晰的雕刻出來了。隨着衆人的不斷前行,浮雕上面歷代天香城城主的衣服的樣式也是不斷的變化。
或許,從這個地方,能夠一窺從古至今服飾演變的脈絡,張知水的思維發散,莫名的想到了這個命題。
羅飛揚見到張知水注視着這些浮雕,繼續說道,“這些浮雕可是我的祖先們雕刻的,通常都是下一代城主雕刻上一代城主的身姿。”
“看來天香城果真是傳承久遠呀。”張知水不禁開口感嘆道。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見到這密密麻麻的雕像,張知水就知道天香城確實是傳承久遠。
見到張知水面露詫異之色,羅飛揚不禁得意起來了,“沒錯,我們天香城要說歷史,可是天下中少有的。”
又過了一會,連綿不斷的浮雕開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片,擁擠的浮雕,密密麻麻,似乎在講述一個曲折又離奇的故事。
因爲並不瞭解故事的背景,張知水並不能輕鬆的腦補出這個故事中的情節。
突然,張知水在浮雕的中間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雕像,沒錯,正是張知水曾經見到過的獨眼人。
只是在故事中,這個獨眼人似乎能夠變成一個普通人。
不對,應該是一個普通人,變成了獨眼人。張知水恍然吃驚,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
難道,我做的那一個夢是真的,張知水心臟忽然砰砰的直跳,既然這樣,怪不得當時我在獨眼人面前顯露蹤跡,這些獨眼人居然不怕我。
既然這樣的話,是什麼人把這些人類變成獨眼人呢?浮雕記載的似乎是和秘境中的古史完全不同。
不行,不能再想了,我的任務應該更多了,不應該再插手其他事情了。嗯……不對,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想法呢?既然我的身份註定和天香城練習到一起,我又去了那個秘境。
似乎……似乎有人在指引我去了解這個過往,難道,這和我本身的被幕後黑手操控的困境有關。
見到張知水陷入沉思,羅飛揚還以爲自己的外甥被自己家族的歷史所震撼,心情不由的開心起來。家族認同,不就是通過對與家族過往的瞭解中才增強的嗎?
路終於走到了盡頭。
轉過了一個岔路口,前方出現了一片石門,其中的一個石門的縫隙中居然閃耀着許點昏黃的光芒,就好像有人在裡面點了一個油燈。
油燈,點燃需要氧氣,這個地方應該是密不透風纔對,怎麼會有油燈呢?不對,我在這個地方居然能輕鬆的呼吸,真是詭異呀,難道又是這個世界的不同之處,還是這個地洞本來就有通風口。
羅飛揚見到這個石門縫隙中的黃色光芒,緩緩的放鬆了一口氣,說道:“我要帶你們去見一個前輩。”
羅飛揚走在最前面,用力推開了那個石門,頓時石門被打開。
一位清瘦的老人靜靜的盤膝而坐,坐在沒有任何裝飾的石牀上,整個石頭房子異常的寬闊,但整個房子中,只有一個石頭牀,一個老人,一盞油燈,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張知水看着這個老頭,心中默默的吐槽,明明這裡有很多發光的物質,你不同,翩翩用什麼油燈,真是裝呀,難道這個老人也有小資情調。
見到老人坐在牀上,羅飛揚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老人家安好”
牀上的老頭似乎並沒有聽到羅飛揚的問候,可是羅飛揚卻並不在說出第二句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老人的眼皮緩緩的睜開,一雙眼睛中全部都是漆黑,竟然沒有半點白色,漆黑的眼睛看上去異常的吸引人。
張知水知道這個老人應該修煉了一門很厲害的瞳術,因此並不看向這個老人的眼睛。
似乎是金屬摩擦的聲音,又似乎是指甲劃玻璃的聲音,張知水發誓,他長那麼大以來,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難聽的聲音。
“你又來了,看來又過去多少年了。唉,時間過的真快,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那個青年呀。”老人溝壑縱橫的臉上居然浮現了笑容。
“怎麼了,難道是遇見了什麼過不去的困難,找我這個老頭子鬆鬆筋骨。小七,小八呢?”
羅飛揚一臉的笑容,這一刻好像成爲了一個小學生似的,有一點拘謹,又有一點討好。
“不是,不是,我這不是有一點小小的問題,要找你請教嗎?”
“怎麼了,”又是一陣沙啞的聲音。
“兮月,過來,”羅飛揚開口道。
聽到父親的生意,兮月安靜的走到了羅飛揚身邊。
“嗯……不錯的小女娃,年紀輕輕,已經進入先天不少日子了,看來這是你的女兒呀,可比你有前途多了。”老頭漆黑的眼珠似乎看到了兮月。“咦,你這個狀態有一點不對呀,很是熟悉,”
忽然,老頭皺起了眉頭。在張知水的視角中,這個老頭皺不皺起眉頭似乎沒有多大區別,都是一眼的能夠夾死蚊子。
“怪哉,怪哉。”老頭此時仍然盤着自己的腿,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另一隻手支撐着自己的腦袋,撫摸着自己的下巴。
“您老看出什麼了。”羅飛揚見到老人似乎無視了兮月透明的狀態,本能的覺得有戲,開口說道。
“熟悉,很熟悉,很像記載中的一幕。不過我早已經忘記了,”老頭換了一隻手來支撐自己的腦袋,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