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知水聽着兮月的解釋,眼中中包含着不可思議。
“看來你們玄元派對你的教導一點不到位,”兮月看着困惑的張知水語氣歡快的說道:“等你見到了這個世界上的其他風景,那你的驚訝肯定會比這還大”
“是麼”張知水暗自苦笑,思維漸漸的迴歸這凌亂的大腦,無論如何,存在即合理,張知水在怎麼質疑也不能改變着奇怪的世界,既然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做好呼吸之後的每一個瞬間。
“我明白了,我只是見識少!”張知水艱難的開口,承認了自己的見識淺薄。
“好啦,你只是見識的世界比較少,等到你見識的多了,就會對世界的認識清晰起來,就不會這樣淺薄無知。”兮月看着張知水一臉若有所失的表情,開口安慰道,這一刻的羅兮月對張知水的情緒是那樣的無知,那樣的不瞭解。
兮月看着張知水的沉思,不以爲意,反而開口道:“既然知道了這個方向是錯誤的,那麼我們就往反方向前進吧”此時的兮月元氣滿滿,一點也沒有走錯路的愧疚。
既然確定了方向是錯的,二人也只好原路返回了,反正二人也沒有要緊的事情去做,也不怕浪費時間。
在陪着張知水在這奇怪的世界之角好好好的發了一會呆後,兮月又開始依靠他白調子的觀星術,朝着原路返回了。
一路上二人經過冰山,冰川,看過成羣的野狼,落單的狗熊,嬌小而迅捷的雪兔。最終走到了他們已探險過的那個山谷,繼續朝着未知的地方出發。
一路之上,二人仗着自己的功夫,趕路倒也是很輕鬆。總之,在和兮月的旅行之中,張知水強忍着自己世界觀崩塌的混亂,剋制住自己懷疑世界的哲學思辨,表現的倒也平靜。
然而,這些都是張知水在外表的假象而已,憑藉着成年人的心裡調節,張知水並沒有在唯一的同伴面前表現的驚慌失措。
只有當張知水一個人躺在睡袋,看到兮月進入夢鄉之後,一個人悄悄的獨處的時候,這些壞的情緒開始如潮水一邊紛紛踏來。
一邊是上一輩的教育體系,一邊又是這個世界親眼見到的奇異角落,還有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懷疑,這些思想深深的折磨着張知水,張知水清晰的知道,自己經歷的世界並不是一個自己做的夢,無論是自己的親人,身邊的兮月,還有自己經脈裡強悍的真氣,這些東西都是真實不虛的。
一路的前行,張知水的睡眠漸漸的變的越來越少,心中想到的東西多,念頭一個接着一個的從自己腦海裡生出,又一個接着一個發散。雖然因爲自己的真氣支撐,張知水並沒有展現缺少睡眠的不堪,但因爲這些胡思亂想,張知水到底會在一個人的時候情緒崩潰。
這一刻的張知水忽然想到他上輩子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看到的一篇文章。
山那邊,會是什麼呢?
等孩子努力跨過這個山的時候,等待他的並不是期待已久的大海
而僅僅是山,
山那邊的山,鐵青着臉,給孩子的期望打了一個叉。
張知水躺在自己的睡袋之中,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第二天,張知水迷迷糊糊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昨天既沒有睡眠恢復精神,又沒有打坐熬練真氣,只是對着虛空沉思。
又開始了一天的出發。前方是望不盡的冰原,後方是一望無際的走過的路,張知水在自己心中給自己做着心裡疏導。雖然用處不大,但到底穩住了情緒。
在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趕路之後,景色終於有了一點變化,天地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點翠綠,雖然僅僅是貼在地表上寒苔蘚,但這也讓張知水看慣了熟悉白色的心情得到了一點安慰。
“哇,綠色,”兮月看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色,歡快的就像一個逃脫囚籠的小鳥。多麼美好的一點,多麼美好的顏色。
“是呀,不知道又多久沒有見到這白色之外的顏色了,”張知水心情同樣有着一絲喜悅。
兮月的身軀好似一個輕盈的蝴蝶,藉助自己武功,在這點點綠色的原野上有時飛舞,有時下落。張知水看着歡呼的兮月,臉上沒有一絲奇怪。自從給自己的戀人報仇之後,兮月逐漸的放棄了心靈的枷鎖。
因爲身邊僅僅只有張知水一人,兮月同樣也放下了自己在天香城從小養成的僞裝一面,開始放飛自我了。
看着兮月不一會就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張知水開始加快了腳步,這一個的張知水,是如此的渴望自己能夠早點離開這片白色的大陸,回到真實的世界上來。
沒有消耗多少精神,張知水就又重新追上了兮月。看着這歡快像一個孩子的兮月,張知水的心情也開始慢慢的好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褐綠色的苔蘚越來越多,白天黑夜也開始變的正常了起來,既然世界有正常的循環,人們自然有着正常的作息。晚上休息,白天趕路,有時候看多瑰麗的景色,二人也會停下腳步,靜靜觀賞。
綠色開始變得多了起來,苔蘚越來越少,隨之出現的是星星點點的灌木,還有綠油油的草地,不是出現的小動物讓張知水和兮月徹底明白二人已經走出了冰原。
這個時候的張知水和兮月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但到底還是有着一套完整的能夠遮羞的衣服。先天的境界讓二人不用擔心什麼清潔問題,一身輕盈,不加塵埃,就是二人的現狀。
唯一讓二人疑惑的就是現在依然沒有遇到人煙,不過這並不能讓張知水感覺到難受,附近已經出現了人工製造的東西,如破敗的聚集地,這是人類存在的證據。
最終,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太陽給這些綠色的草地打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二人終於見到了期待已久的人類。
重新見到人類,張知水感覺到異常欣喜。一直以來,張知水都認爲自己在冰原上的旅行就是一個夢,只是一個超長的清醒夢境。
如今重新見到人類,如果出現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人,那麼就可以證明自己的經歷並不是一個夢。想到此處,張知水顧不得自己的突然出現會給前方的人帶來什麼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