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竟然有儒門大儒坐鎮!他是誰?”
就在龔滿學在白帝城氣貫長虹爲李俠客講道解惑之時,生出的異象早就驚動了大地上的武無數高手。
在那極西之地,有一座墨玉一般的巨大山峰,這山峰似乎聚集了世間所有的陰寒與邪惡,連太陽的光芒都難以將其籠罩,它就如同一個幻影一般,矗立在白雪皚皚的羣山之中,若有若無,一陣風吹來,甚至能將這一道幻影吹拂的搖擺不定,盪漾起從層層詭異的虛空漣漪。
而就在這巨大的不比須彌山小的山峰之上,分佈着一排排高大異常的建築,一排排身高三丈左右只露出兩隻血紅色眼睛的黑甲護衛,正手持長兵器,在街道內無聲無息的來回巡視。
一個個身穿白衣,衣服上繡着血色火焰的男女,就在山上跟隨各院教習學習各樣本領,演武場上時不時的爆發出一陣陣或強或弱的波動,那是弟子們比試鬧出來的動靜。
在龔滿學白帝城講道之時,黑色巨山之上的一座極爲清澈的湖泊忽然無風起波,湖水中的一朵蓮花骨朵漸漸搖擺起來,一片片花瓣緩緩伸展開來,發出了幽幽的香氣。
就在湖水生波時,湖邊便已經多了一名中年男子,片刻後,又有幾人出現在了湖邊,全都看向湖水裡的白色蓮花,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爲首的白袍男子,身材高大,長臉細眼,長髮披肩,整個人站在湖邊,給人一種可以支撐天地的古怪威儀感,他站在山上,好像是他在鎮壓高山,而不是高山在託着他,山頂有風吹過,直接穿過他的軀體,就好像他本人已經成了虛空中的一部分,無有實質的形體,便是一根頭髮都不曾搖動。
“儒門,嘿嘿,儒門!”
這名中年男子看着清澈湖水裡依舊緩緩舒展的白蓮花,嘿然道:“空明池裡每多一朵蓮花,世間便多了一名絕世高手,嘿嘿,這池內蓮花的一個花骨朵生出了五十多年,卻是一直不曾盛開,我一直好奇這朵花到底應在誰的身上,卻沒有想到,卻是花開白帝城!”
他轉過身來,看向白帝城的方向,淡淡道:“知會各地道主,日後不要再去打白帝城的主意,白帝城方圓千里,不要再生事端!”
一名老者低頭上前:“然則如今已經進入了白帝城的弟子,將如何安排?是不是讓他們全都撤離?”
“撤離白帝城?”
爲首男子哈哈大笑:“在絕世大儒顯露神通之時,方圓百里萬法不存,此時但凡進入白帝城內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只要修行聖門心法之人,不會有一個僥倖存活!”
老者道:“大儒傳法佈道,確然了不起,但咱們門中弟子並不是毫無行動之力,直接衝出城池,也未必有身隕之局。”
爲首男子道:“白帝城是什麼地方,你難道忘了麼?”
老者身子一震,忽然想起了什麼,眼中露出駭然之色:“昔日白帝的帝都!難道護城大陣還能運轉?”
就在這一瞬間,老者心中一片冰涼,他雖然嘴中詢問,但心中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他本人便是無相宗的宗主,暗中部署拿下白帝城的策略也是他出的,本以爲能爲門中立下一個大功,卻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這麼一個鐵板。
白帝城內,被他派遣了將近三萬精銳弟子,就想着一舉成功,拿下白帝城,作爲魔門衆人的一個據點,也成爲魔門一統天下的一個跳板。白帝城是水陸之要衝,天下兵家首佔之地,進可以攻伐中原,退可以守城自保,扼守天下險要之處,方圓幾千裡地的區域,都在白帝城的影響之下。
無相宗主正是垂涎這一點,這才佈局白帝城,想要門中弟子將這座城的城主以及各門派勢力取而代之。
“門主,我要下山親自會一會這一位儒門高手!”
這無相宗主心都在滴血,向爲首中年男子道:“門中如許弟子,都在白帝城中,我……我要救他們出來!”
若是白帝城內的無相宗弟子全都死絕了,他這個無相宗主將會損失一大批人馬,這對他將會是一個極其嚴重的打擊,不由得他不急。
旁邊幾個男女看向這無相宗老者時,眼中都流露出幸災樂禍的光芒,一名少婦忍不住嬌笑起來:“任世飛,你們無相宗的弟子這一次恐怕要真的都變成無相了,被這大儒正法衝擊,一個個都死於非命,爆體而亡,那可真的就沒有相貌可言了!”
任世飛大怒:“白骨妙香,你想死不成?”
白骨妙香笑嘻嘻的白了任世飛一眼,嬌滴滴道:“任宗主,奴家早就想死在你的懷裡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奴家寬衣解帶,在妙相堂裡等着你,你可一定要來哦!”
任世飛鬚髮怒張,便欲與白骨妙香理論。魔門十二真傳,其中無相宗與妙相堂天生便是死對頭,一個無相無影,一個千面萬化,正是水花不容,明爭暗鬥了不知多少年,互有勝負。
“如今的白帝城水潑不進,誰都不要去,去了就是死!”
在任世飛與白骨妙香爭吵之時,爲首中年男子負手看天,淡淡道:“龔滿學是儒門弟子,而且還是最爲激進的一脈傳人,殺伐之心,比我們都要強烈,此次利劍出鞘,自然要殺人祭劍,他養氣百年,如今轟然爆發,我都得暫避其峰,嘿嘿,任道遠佈下好大一枚棋子!”
他低下頭來,眼中精光吞吐不休,山頂八方雲動:“啓動天擊計劃,將龔滿學列入擊榜內,排在第七位!”
旁邊一名黑衣僕人躬身應是,自去吩咐下去了。
旁邊幾名男女聽到龔滿學在天擊榜上的排名後,俱都吃驚不已,任世飛驚道:“第七名?門主,你這麼看重他?”
中年男子道:“任道遠身爲儒門門主,行事未免顧慮重重,但是龔滿學不一樣,別看他平素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人畜無害,那是你沒有招惹他。如果真的激怒他了,嘿嘿,儒門殺伐一脈的弟子,天都能掀下來!”
他嘆了口氣:“大家都在佈局,任道遠還是棋高一着啊,一枚棋子,定住了白帝城。大家還是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