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頓覺不妙。雲蕭半夜潛入,此刻就說助自己療傷,之前說話時神情也有問題,他到底想做什麼。
感受到令狐沖的真氣停止運行,雲蕭道,“我修習的是華山混元功,和你原來的內功本是同源,你可以引導我傳給你的真氣修煉九陽功。不想辜負我一番好意,就立刻運功。”
令狐沖想要撤功,雲蕭的真氣源源不斷傳來,縱然自己撤了功,這些真氣也已經傳到自己體內。和平時方證大師他們給自己療傷的感覺不同,這股真氣確實如雲蕭所說,自己可以操控,好似自己修煉出來的。
令狐沖心裡有百般疑問,此刻還是聽了雲蕭的話,引導真氣修煉九陽功。凝神練功後,時間過的很快。半夜過去了,令狐沖的臉色越來越紅潤,雲蕭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感受到令狐沖體內逐漸澎湃的真氣,雲蕭露出笑意。睜開眼,發現自己視線變得模糊,就好似視力降低。雲蕭明白,後遺症來了。
“師弟,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的九陽功居然精進至此,我感覺體內的寒冰真氣已經不足爲懼了。”令狐沖喜道。
“記住我接下來的話。”雲蕭的聲音變得蒼老,令狐沖心中察覺的不妙越來越大。想要回頭,突然被雲蕭點住穴道。雲蕭不停的喘息,是功力大損的徵兆。雲蕭道,“我將自己十年苦修的真氣全部傳給了你,放心,和其他真氣不同,你一定能操控自如。”
“你爲什麼要做這些,九陽功已經有希望治好我的傷!”令狐沖以前是華山派大弟子,明白傳功意味着什麼,雲蕭如今內功全無。自己擁有了他苦修的真氣。雲蕭天賦極高,傳給自己的這股真氣也是極強,能抵自己三十年苦修。
“那樣太慢。任盈盈的事,你不用擔心,很快我就會救她出去。”雲蕭道,每一句話都彷彿很廢力,身上的力,心裡的力。
“你的罵名我會幫你洗掉。嵩山派要對恆山派的師太們下手,你立刻趕去救他們,由恆山派出面求情,你必然能重歸華山派。”雲蕭道。
“你將功力傳給我,自己怎麼辦?”令狐沖擔心道。
雲蕭道,“我要轉修另一門神功,需先散功,這身功力留着已是累贅。”雲蕭決定修煉吸星大法。吸星大法有散功的法門,也有傳功的法門。
“你瘋了嗎?這麼邪門的功夫,你也想練?”令狐沖驚道。轉修內功一般不需要散功,雲蕭先前從華山入門內功轉修混元功就是如此。
雲蕭淡笑道,“我心裡有數。你幾時見過我做得不償失的事情?”
令狐沖道,“你想做什麼?我覺得你現在整個人很奇怪。”
雲蕭道,“你日後就會知道。答應我一件事。”
令狐沖覺得雲蕭就像在交代遺言,想要阻止,身體卻動不了。令狐沖道,“你別做什麼傻事,我爛命一條都能撿回來,你如果有什麼閃失,我可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
兄弟嗎?雲蕭心裡呢喃。起身後,雲蕭走到窗戶,令狐沖只能看到雲蕭背影,雲蕭道,“日後如果我不能回頭了,你一定要阻止我,回去好好練功,你劍法上的天賦勝過我,獨孤九劍可以請教太師叔。日後你一定要當一個稱職的大師兄。讓那些人明白,令狐沖是個大好男兒,對得起別人,也對得起華山!”
令狐沖聽到雲蕭的話心裡不是滋味。他是個浪子,做事隨心,闖蕩江湖後才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其他人不懂自己,雲蕭卻懂。自己不僅欠了師父師孃,欠了盈盈,也欠了師弟。自己還真不是個好的大師兄。
雲蕭推開門,走之前停頓了片刻,最後道,“幫我好好照顧靈珊!”語消人散。令狐沖看着門外默然不語。
雲蕭離開少林寺,來到少室山一處山洞。洞裡有人,聽到雲蕭的腳步聲,立刻叫道,“有人嗎?救命啊!”
“不用叫了,沒人會來救你。而且馬上你就不需要人救了。”雲蕭走進山洞,看到雲蕭的面孔,那人臉色頓變。
“雲蕭,你想做什麼?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快放了我。”山洞內一人,嵩山派服飾打扮,被繩索困的嚴嚴實實,一眼認出雲蕭,頓覺不妙。
“陸柏,你知道嗎,你們嵩山派就像蒼蠅一樣,哪裡出事,哪裡就有你們。”雲蕭慢慢走近,每靠近一步,陸柏心裡的害怕加重一分。
“雲蕭,以前我是對你多有得罪,但請你饒了我,日後我絕對不會再出現你面前。”陸柏求饒道。
“好啊,只要你給我一樣東西,我立刻放了你。”雲蕭笑道。
陸柏連忙道,“你要什麼,只要我身上有的,全都給你。”
雲蕭道,“我要你的一身功力。”雲蕭的笑容在陸柏眼中,頓時變成惡魔的微笑。雲蕭的手抓住陸柏的頭,陸柏被鎖住,動彈不得,只覺得自己真氣不斷流逝,驚恐道,“吸星大法!”
要練吸星大法,入門有兩個難關,一是散功,雲蕭沒有貿然修煉而是先將第二個難關準備好。上少林之前,他遇到陸柏,將他擒住,第二個難關就是散功後必須儘快有新的真氣吸收,陸柏就是他準備的真氣容器。
一身功力傳給令狐沖後,自己相當於散功了,正是修煉第二關的時候,陸柏被自己擒住後,一直留在了附近的山上,就是爲了此刻。
吸收了陸柏的真氣後,雲蕭感覺胸口處好似一道門打開,門的後面一片汪洋大海。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陽光照射進山洞,落在雲蕭身上,雲蕭感覺到外部一絲絲的力量進入身體。若非自身感覺敏銳,完全察覺不到。
雲蕭想起關於中丹田精海的描述,明白這就是天地精華。不過上下兩處丹田沒有形成循環,精海對外界的吸力太小,這一絲進入體內的力量最後流入進中丹田。和真氣的感覺不同,更加精純。
天地精華儲存在中丹田,化作人體之精。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強身健體。真氣雖然養身,卻不能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