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論劍思過

欲上思過崖,先過論劍峰。在笑傲江湖的時代論劍峰並不出名,但往前追溯的話,很多人一定會熟悉,華山論劍。

南宋時期,五絕華山論劍,爭奪天下第一,就是在這論劍峰之上。西毒與北丐也埋葬於此,可惜歷經百年,墳冢已消失不見。

但是在雲蕭心目中,論劍峰最大的傳奇不是五絕,而是呂洞賓,無論是神話中,還是現實中他都是一代傳奇。呂洞賓又被稱爲純陽真人。王重陽曾言得到過純陽一脈的傳承,有人一笑而過,雲蕭卻是相信。

王重陽爲何要邀請衆人在華山論劍峰爭奪天下第一,或許是因爲他知道呂洞賓也曾做過。

華山純陽,隨着安史之亂的一把火,消失於歷史的長河之中。武林中現在又有幾人知曉。昔年呂洞賓邀請天下高手齊聚華山,在論劍峰切磋論劍,後於劍松下冥思三載,最終悟道。

民間傳說呂洞賓曾自言道:“世言吾飛劍取人頭,吾甚哂之。實有三劍,一斷無明煩惱,二斷無明嗔怒,三斷無明貪慾。”這就是他所悟出的天道人道劍道。

思過崖是華山禁地,不是沒有原因。明面上的理由是讓犯錯弟子在上面靜思己過。真正的原因卻很複雜。

論劍峰奇險無比,有資格上來論劍的都是絕頂高手,普通人要過論劍峰只能經過長空棧道。棧道艱險,盡頭纔是思過崖。爲了弟子的安全,華山派最初是告誡弟子注意安全,勿要隨意靠近。

昔年五嶽劍派爲了殲滅入侵華山的魔教十大長老,將他們引到思過崖,設下陷阱。這段歷史並不光彩,爲了儘量不讓人知道,立刻將其列爲禁地。

雲蕭昨天晚上向嶽不羣和甯中則請假,今天不用去上課。獨自一人來到論劍峰。他的目標是思過崖,必須要走長空棧道,

棧道環繞論劍峰,上下皆是懸崖絕壁,鐵索橫懸,由條石搭成尺許路面,下由石柱固定,被喻爲“華山第一天險”。走在棧道上,雲蕭如履長空,心曠神怡。思過崖在幾十米之上,而從棧道往下看,又是數百米的深谷。

終於來到思過崖,棧道的盡頭有一塊石碑,上書思過二字。這兩個字後人都認爲是靜思己過,雲蕭卻知道還有一段來歷。

風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峨嵋派祖師郭襄對神鵰大俠楊過一見傾心,國破家亡之後,到處尋找楊過的蹤跡,來到華山之巔,想起當年最後一面就是在這裡。楊過獲得五絕西狂之名後,與小龍女歸隱山林。郭襄故地重遊,暗自神傷,在此刻下思過二字,原意實爲思念楊過,後人重新立碑,卻不解其意。一番傷情懷古之後,雲蕭開始打量四周。思過崖三面懸崖,一面山壁。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樹木,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這裡卻例外。無草無木,無蟲無鳥,犯錯弟子在這裡面壁思過時,可以不受外物干擾,心無旁騖。山壁有一山洞。雲蕭的目標就在裡面。走進山洞,地下有塊光溜溜的大石,雲蕭猜測肯定華山歷代受罰弟子都曾坐在上面,代代相傳,最後將大石打磨成現在這幅光景。

試着坐到大石上,雲蕭正對牆壁,雙眼離石壁不過尺許,這莫非就是所謂的面壁?

陽光照射進來,石壁上的一些刻字也清晰可見,雲蕭在石壁左側發現三個字,“風清揚”!看起來是用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看這力道,也不知道是他什麼時候所刻,功力當真了得。雲蕭好勝心起,右手伸出,背上劍突然出現在手上,真氣外放,包裹住劍尖,在風清揚三個字旁邊寫下自己的大名。

八年來,練功的同時雲蕭也練了一手好字,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字的筆劃深有一寸,顯然是要壓下風清揚,常人看到這兩個名字,肯定會拿來對比。雲蕭覺得自己這一生要找個目標,劍法勝過風清揚或許不錯,想到這裡,雲蕭心中突然涌現萬丈豪情,一身長嘯,倒飛山洞。在山洞外施展華山劍法,華山劍法講究奇險,這裡是華山最奇險之地,此刻施展開來,心中暢快淋漓,雲蕭感覺自身劍法大進。最後一招,天紳倒懸,收招時在空中輕輕一個轉身,又向前縱出。落地站穩後不用開眼,雲蕭就知道自己正站在懸崖邊,適才這招只要力道在大些許,自己就要掉落萬丈深谷。不過憑着空間感知,他對力道的把握分毫不差。

“啊!”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彷彿有人擔心雲蕭掉下去,雲蕭嘆了口氣,閉着眼都能知道是嶽靈珊。“你怎麼不去上課?”

“哼!”嶽靈珊皺了皺鼻子說道,“我也請假了,就知道你肯定出來玩。”八年了,不僅雲蕭長成了翩翩少年郎,當年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如今也成了妙齡少女。不過雲蕭與嶽靈珊一直是對頭。

華山上下,除了雲蕭外,最閒的人就是她。身爲師父的女兒,嶽不羣對嶽靈珊的要求並不嚴格,練功上課也允許其隨意請假。常人都以爲華山第一搗蛋鬼是令狐沖,實在是冤枉了,他更多是嶽靈珊的黑鍋,好吧,雲蕭有時候也會借來背一背。

在嶽靈珊心中,對自己最好的人是令狐沖,最壞的人是雲蕭。有好玩的令狐沖都會給她,雲蕭偏偏不給,有時還搶。雲蕭經常偷跑去山上玩,卻也不叫自己,令狐沖相反。所以嶽靈珊經常想抓到雲蕭的把柄。

“哼哼,你居然敢偷偷溜到禁地,等我告訴爹爹,看他怎麼懲罰你!”嶽靈珊得意的說道,同時心中暗罵,這棧道這麼難走,嚇的本女俠心驚膽戰,非要你好看不可。

如果嶽不羣罰他在思過崖面壁,那他可真的是求之不得了。不過這話是不會說的,雲蕭對着嶽靈珊說道,“你不也來了,自己都闖禁地,師父要罰肯定連你一起。”看到嶽靈珊啞口無言,雲蕭走了過去,伸出手,“拉住我,上來吧。”

一直站在棧道上還是很危險的,雲蕭將嶽靈珊拉到身邊,“你這麼輕,風一吹就掉下去了,小心點。”

雖然是關心,不過語氣很是輕佻,嶽靈珊剛抓到雲蕭的把柄,卻發現自己也被抓住,再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火大,甩開雲蕭的手,自己走上思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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