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毒宗總舵百峰嶺,楚雲曾答應過要爲寧婉清的師傅治療,當日楚雲也沒有說是要立刻爲其治療,只是讓寧婉清先行返回忘情宗宗門,隨後他才便自行前往。
對於忘情宗總舵的位置,楚雲也不是特別清楚。
寧婉清也同樣也沒有告訴他。
這也不怪寧婉清保密,誰讓楚雲將毒宗總舵鬧了個天翻地覆呢?要是他同樣到忘情宗這樣鬧一場,忘情宗同樣夠嗆。
當日寧婉清與他約定在辰州城匯合。
辰州城是湘楚一帶的州城之一,正巧是在湘西之地。
湘楚之地地域面積比蜀地還要廣袤,而且由於不似蜀地那般崇山環繞,這裡的百姓更加富足,向武之心也更濃一些。
總的來說,湘楚之地武林勢力的平均實力要比蜀地高出一籌。
而在湘西之地,便有一個超級邪派勢力存在,那就是仙都宮。
因爲仙都宮的存在,湘楚之地的正邪兩道的力量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在湘楚一帶,正道一方也只有衡山派這個十大門派之一的超級勢力能夠拿得出手,至於其他勢力,連青城派都不如。
然而,江湖中人卻不知道,在湘西一帶,還有一個超級邪道勢力存在,那就是魔教九宗之一的忘情宗。
雖然寧婉清沒有直接告訴楚雲忘情宗的宗門位於湘西,但既然對方選擇的匯合地點是在辰州城,以對方想要救治師傅的急切心情,想來忘情宗距離辰州城不會太遠。
最關鍵的是,就在辰州城東面,便是浩渺千里的神龍山脈。
神龍山脈的險峻廣袤,幣值苗疆的十萬大山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忘情宗的宗門真在神龍山脈中,江湖各派不知曉其總舵所在位置也就可以理解了。
楚雲騎着金雕,飛行了整整三天,方纔趕到辰州城上空。
這座盤亙在巫山和神龍架之間的大城盡顯巍峨,由於這裡少有戰事發生,所以繁華無比,歷史底蘊也同樣深厚。
楚雲讓小金將自己放在城郊,然後他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官道,徑直朝着城門方向走去。
這裡畢竟是繁華都市,民風不似建昌城那般野蠻,楚雲進程時也沒有守城士卒逼着他交什麼入城費。
“這裡的繁華與揚州相比也不遑多讓了。”楚雲打量着周圍,心中喃喃說道。
沿着大街慢悠悠的走着,楚雲絲毫沒有不耐的樣子。
“在這麼一座大城中要找到異鄉客棧,還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慢慢找吧,誰讓那小丫頭也不說清楚一點呢。”楚云云淡風輕的嘀咕着。
如果寧婉清聽到他這番話,估計會被氣死。
異鄉客棧在辰州城也是非常有名的好不好,你隨便找個人問問會死啊?居然就這樣慢慢找……
今天便是約定好的日子,楚雲也確實就這樣慢慢找了,至於今天能不能找到異鄉客棧,反正楚雲是不着急。
“讓開!讓開!”一聲聲吆喝從遠處傳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如同受驚了的鴨子一般,紛紛四處躲避。
那場面,完全稱得上是雞飛狗跳了。
“搞什麼鬼?”楚雲眉頭輕皺,不過還是慢悠悠的讓到了一邊。
實力和地位達到他這個層次,已經沒有了與這些普通人一爭長短的想法,不過前提是對方別惹上他。
與此同時,楚雲聽到了沉重的馬蹄聲,以及馬鞭揮舞的破風聲。
“實力不弱嘛,至少是通脈境後期。”楚雲目光看向遠處,似乎能夠看透時空。
頃刻間,幾匹高頭大馬朝着這邊飛奔而來。
前面兩匹駿馬之上坐着兩位大漢,那吆喝聲便是從他們口中發出的。
他們看着四處躲避的人羣,眼神射出帶着一絲嘲弄。
而在這兩匹駿馬之後,跟隨着一匹通體漆黑的寶駒。前面兩匹駿馬已經很是神駿了,可這匹寶駒卻還要比那兩匹高出半個頭。
楚雲估摸着,這匹寶駒的價格不會低於千兩黃金。
在這匹寶駒之上,坐着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只見他雙目冷厲,對周圍的一切完全陌視,只顧着揮舞馬鞭,驅趕胯下寶駒盡情飛奔。
在這速度下,要是一個躲避不及,絕對是要出人命的。
楚雲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已經看到有幾人因爲倉皇躲避受了傷,其中還有一個不到十歲的幼童,他的母親將其抱在懷裡,悲切的哭泣,但卻不敢對那飛奔的三人有絲毫的指責。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只聽一聲暴喝:“爾等該死!”
一道人影從側面衝出,舉起鐵拳便朝着當先那匹駿馬攔腰擊去。
“好大的膽子!”駿馬背上的騎士見此情景,頓時暴怒,舉起手中的馬鞭便朝着那人掃去。
鞭影晃動,陣陣風雷之聲傳出。
“這是風雷鞭法,據說是南宮世家的一門上乘武學,無比厲害。”
“這漢子恐怕麻煩了。”
周圍的議論聲傳來,看得出這飛奔而來的三人在當地很有名氣,至於那南宮世家,楚雲倒是聽說過,只不過沒怎麼關注。
江湖上姓南宮的人很多,但能稱之爲南宮世家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江湖八大世家之一,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超級世家。
儘管世家的規模無法與門派相比,但精英力量卻絲毫不少,而且由於這些世家往往會集中精力培養一兩位頂尖天才,這樣的天才往往比各大門派的親傳弟子還要強大。
明顯那位出手之人並未考慮那麼多,眼看着鞭影掃來,只見他身子一橫,伸手便抓向了馬鞭,右手力道不變,一拳打中駿馬的腰部。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駿馬一聲悲鳴,竟然硬生生的被打飛出去。
馬背上的大漢同樣吃了一驚,他沒有料到自己的馬鞭竟然會被別人捏住,更沒想到對方一拳的力道竟然會如此之大。
這時候卻沒有時間給他思考,只見他雙腳一踢,伸手猛拉馬鞭,右手猛然撤出腰間長劍,瞬間化作無數劍花朝着對方刺去。
那人敢收抓馬鞭,絕對不敢手抓利劍。
這不是實力強弱的問題,兵器之利,只要實力沒有達到一定層次都不敢硬抗。
果然,那人間長劍刺來,也不敢再繼續抓着馬鞭,鬆手之後一個鷂子翻身,從那大漢頭頂掠過,看看避開了這一劍。
這時候周圍的人方纔看清,那出手之人同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身葛衣,看起來有些落魄。
“趙三,你也上,將這傢伙宰了。”後方騎着黑色駿馬的青年冷聲說道,雖然聲音平靜,但卻蘊含着怒意。
另一個大漢一聽這話,同樣從馬背上縱出,抽出鋼刀便朝那落魄中年人攻去。
這中年人頓時陷入圍攻之中,而且還是赤手空拳,但他的實力明顯要高於二人,儘管被左右夾擊,但卻還是進退有度。
如此交手十餘招,周圍的人散去了大半,對於這三人,熟悉他們的人連熱鬧都不敢看。
那青年見自己兩個屬下久攻不下,臉上的表情就更難看了。
“廢物!要你們何用?”那青年一聲冷喝,身子凌空縱出,硬生生的恆移數丈。
只聽鏗鏘一聲,一柄閃着耀眼寒光的寶兵擎在他的手中,徑直朝着落魄中年人當頭斬去。
凌厲勁風颳過,那落魄中年人瞬間色變。
這一劍並不快。
但在他眼中,這卻是無孔不入的一劍。
避無可避。
“南宮世家武學,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學得卻不到家。”忽然間,中年人一聲傲笑,腳下在地面飛點,整個身子向後猛退。
青年的劍尖險之又險的貼着中年人的鼻尖劃過,並未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
“想跑?”青年一聲暴喝,凌空縱起,如同風鑽一般射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身形一變,不復剛纔的剛猛路數,採取遊走的打法,與那青年戰至一處。
雙方你來我往,誰也奈何不了誰。
那中年人的耐心明顯更好一些,這青年不到數十回合,便開始變得急躁。
又過了十來招,那中年人抽着一個空檔,一掌擊出,命中對方肩膀,當即將對方打飛出去。
“公子……”
“你找死,竟敢打傷五少爺,你就等死吧。”
兩個大漢一個衝出去,將那青年扶了起來,另一個人則一臉戒備,死死的盯着那落魄中年人,生怕他下手殺了自家公子。
那青年從地上爬起,神色中除了憤怒,還有一絲狼狽。
“閣下何人?可敢留下姓名?”
那中年人呵呵一笑,像看白癡一般的看着青年,讓這青年大爲光火。
至少不是傻子,或者自己的實力能夠無視南宮世家,在這種情況下留下姓名完全就是找死。
很明顯,這個落魄中年人不是傻子,更沒有達到無視南宮世家的程度。
“哼哼……你覺得不說姓名就能了事嗎?你今日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駁了我南宮世家的面子,便等着我南宮世家的報復吧。”青年臉上閃過一絲快意,似乎對對方畏懼南宮世家威名,不敢留名一事感到興奮,甚至覺得剛纔被對方一掌打飛的狼狽都減輕了許多。
“傻x!”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