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看了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推開窗戶。
趙金玲聽到外面有響動傳來,還道哪個值夜的宮女進來了,頭也不擡的罵道,“滾!我不用你們服侍。”
慕容復翻身跳進殿中,雙手負在身後,閒庭信步,緩緩走向大牀。
“我不是說……啊!”趙金玲正想喝罵,不過當他擡起頭來,看到慕容復的身形時,登時話音頓住,緊接着便是一聲尖叫。
慕容復這次連隔音真氣罩都懶得佈下,似笑非笑的盯着牀上的趙金玲。
很快殿外傳來腳步聲,一個宮女問道,“帝姬,出什麼事了?”
趙金玲很快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答道,“沒……沒事,不準進來。”
外面的腳步聲頓了頓,漸漸遠去。
趙金玲快速的拉起被子蓋在身上,神色淡漠的盯着慕容復,“你是誰?”
她聲色冷厲,面若寒霜,但從她輕輕跳動的眼皮,以及微微發顫的話音來看,她心裡正緊張得不行。雖然現在恢復了本來容貌慕容復應該認不出來,但她還是本能的感到害怕。
慕容復臉上閃過一絲壞笑,“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趙金玲有點心虛,極力控制着面部肌肉保持鎮定,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他不可能知道我是誰,他不可能知道的……”
嘴中說道,“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擅闖後宮,是誅九族的大罪,趁沒人發現,勸你快些離去。”
聞得此言,慕容復臉色不禁有些怪異,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笑什麼?”趙金玲忍不住問道,不知道爲什麼,在慕容復面前,她就好似個透明人一樣,什麼都會被他看穿,此前還想着如何如何報仇,現在卻一點想法也不敢有,只盼這個魔鬼能快點離開。
慕容復笑聲漸止,上前兩步,俯身盯着趙金玲精緻嫵媚的面容,口中揶揄道,“奇怪了,本公子擅闖禁宮,還把帝姬大人美妙的身子也看光了,帝姬大人竟然勸我離開,難道不該把我抓起來大卸八塊,五馬分屍麼?”
他這樣一說,趙金玲立即回過味來,正常情況下,擅闖禁宮已是大罪,剛剛還看了自己的身子,已經夠得上穢亂後宮的罪名,這是抄家滅族的重罪,自己竟然只叫他離開,這反應也太不正常了。
想通這點,她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隨即快速平復下來,淡淡道,“本帝姬手無縛雞之力,又事關清白名節,除了讓你離開,還能怎樣?”
慕容復登時語塞,如果不是知道箇中緣由,他還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語,當即問道,“那帝姬覺得,本公子會離開嗎?”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趙金玲隱隱覺得慕容復知道了什麼,但她又不敢相信,之前被他那樣對待,她之所以能夠忍耐下來,主要還是那張臉並非真實面容,但如果被慕容復知道自己就是那個“玲兒”的話,她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了。
慕容復冷笑一聲,忽然一把將趙金玲抓了過來,捏着她白淨的脖頸,“本公子已經沒耐心玩下去了,你師父在哪,屏兒在哪?”
趙金玲聞言登時如若雷擊,面色蒼白無血,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我當着他的面做出那些事情,真是羞死人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慕容復見她臉色蒼白,神情呆滯,不由一怔,稍微鬆開一些,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覺得我不會殺你?”
趙金玲神色微動,心裡仍然有幾分不甘,“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不必裝了,”慕容復淡漠一笑,“你全名‘趙金玲’,是宋庭皇室純福帝姬,也是此前一直跟在我身邊的‘玲兒’。”
趙金玲最後一絲僥倖破滅,嘴中喃喃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有何難,你號稱京城第一美人,找你的畫像再容易不過。”慕容復含糊其辭的說道,事實上趙金玲雖然號稱京城第一美人,但卻幾乎沒人見過她的真容,畢竟是皇家公主,稱號更多的是一種象徵。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趙金玲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更白了幾分。
慕容復默然點頭。
“你……你……”趙金玲顫巍巍的指着慕容復,神色漸漸變得瘋狂起來,忽然一下掙開他的手,撲到他身上又咬又抓,一邊含糊不清的罵道,“騙子,你爲什麼不早點說,你還那樣對我,你就是故意的,你讓我怎麼活,你殺了我吧……”
慕容復也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好似什麼崩塌了一般,狀若瘋癲,歇斯底里。
這也難怪,一直以來,不管慕容復如何對她,她也能忍受下來,究其原因就是她臉上並非真容,但現在得知,慕容復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等若在他面前最後一點尊嚴也被打破,她如何承受得住。
趙金玲本來就沒有穿什麼衣服,現在整個人都貼在慕容復身上,很快就引起了他的反應,畢竟是個青春絕美的少女,不想有反應都難。
慕容復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心裡還憋了一股子邪火,雙方又份屬敵人,哪裡還會客氣,反手將她雙手禁錮住,震開衣衫便壓了下去。
趙金玲心神大震,稍微清醒了一些,第一念頭便是反抗,但不知怎的,身子很快就軟了下來,提不起半點力氣,心中抗拒的念頭也漸漸變弱,到得最後,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傳來,趙金玲心裡閃過一股莫名的失落,很快便又迷失了心神。
次日天明,金福宮純福帝姬寢宮外,八個宮女整齊劃一的躬身站在這裡,她們端着熱水,手持毛巾,顯然是來服侍帝姬起牀的,但不知怎的,平日裡卯時便起牀的帝姬,今日到了辰時還不見起來,熱水都換過兩次了。
一衆宮女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帝姬今日怎麼了?這麼長時間還不傳喚我等?”
“莫非帝姬身體不適,咱們要不要叫太醫來?”
“是啊,還是先去找張公公,讓他叫太醫來吧。”
……
“好了,都別說了。”爲首一個年紀較大的宮女忽然一聲冷哼,制止了衆人的議論,她眉頭深深皺着,緩緩說道,“帝姬吩咐過我等在外面等着,我們等着就是了。”
其中一個宮女遲疑了下說道,“杏兒姐姐,萬一……我是說萬一帝姬出了什麼事,我們這般什麼也不做,會招來大禍的。”
此言一出,其餘宮女也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年長宮女臉色有些凝重,猶豫良久終是點點頭,“再等半個時辰,如果帝姬還不傳喚,我就去跟張公公說說。”
她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寢宮內,舒適柔軟的鵝絨大牀上,慕容復四仰八叉的躺着,而趙金玲正俯着身子給他清理晨運之後留下的痕跡。
此時的趙金玲神色複雜,有不甘,有憤恨,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力,她覺得這輩子都逃不出慕容復的魔掌了。
反觀慕容復卻是心神大暢,多日來積蓄的鬱氣一掃而空,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憋久了確實會得病。
“對了,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慕容復忽然想起趙金玲那毫無破綻的易容術,饒有興趣的問道。
趙金玲擡起頭來,猶豫了下,“我……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慕容復聞言一怔,隨即笑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想去哪?”
“不,我不要,”趙金玲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我堂堂大宋帝姬,我的駙馬是統率千軍萬馬的大元帥,一生一世只愛我一人,我不要做你的奴隸,我不要……”
說着她眼角流下兩行晶瑩的淚珠。
慕容復見她這般心碎模樣,不禁心頭一軟,暗自苦笑一聲,到底還是沒管住自己的褲腰帶,不過事已至此,後悔無異,他可不會將女人讓給別人,哪怕玩物也一樣,當即神色一冷,“你給我記住,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女人,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敢嫁給別人,我就殺他全家。”
接着他語氣緩了緩,“再說了,你全身上下都已經給了我,你覺得還能嫁給別人麼?”
趙金玲登時哭得更大聲了,稀里嘩啦,好不傷心。
“好了,”慕容復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只要你好好聽話,我會對你好的。”
趙金玲哭聲漸止,靜靜伏在他懷中沒有說話,也不知是死心了,還是心死了。
“現在你先說說你的易容術是從哪裡學來的?”慕容復開口問道。
趙金玲默然片刻,“那不是易容術,而是一門失傳的奇異心法。”
“奇異心法?”慕容復聞言一愣,還從未聽說過什麼武功能夠改變形貌。
趙金玲點點頭,“心法叫做‘易形神功’,練到大成境界,可隨意改換形貌,包括身體體型、手腳長短粗細,變化隨心,我現在只練了一點皮毛,只能做到最簡單的改變容貌,而且也不是毫無破綻的,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說着她仰起頭來,臉上肌膚輕微蠕動,漸漸的又變成第一次見她時那副普通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