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少林,曹子恆緩步而上,距離開封救治趙頊和趙煦已經過去半個多月。
事實證明一切都很順利,巫行雲的獨尊功的確是生死劫的救星,趙煦和趙頊在得到巫行雲獨尊功灌輸後都很快恢復了起來,雖然速度遠不及曹子恆的快,但是兩人的確是朝着好的方向進化。
而剛恢復一些,趙頊立即更改的西夏和契丹的防禦,一反高太后時候的被動防禦,改成了更具備積極性的主動防禦。
喬峰對於趙頊的舉動極爲興奮,這漢子一輩子都在對抗西夏和契丹,此時碰到這麼一個鷹派皇帝,那當真是欣喜異常。
這個時代的武林和朝廷關係極爲奇怪,多數時候武林人都是極力的避免和朝廷發生關係,但是,更多的時候武林中人卻又希望得到朝廷的認可。
實際上,再往前面推衍,唐朝的時候武林中人甚至以被朝廷選用爲榮,唐末時期天下第一劍客便是唐朝的官員。
宋朝固然文弱,讓武術武林中人失望,但是卻還沒有到明朝時候那樣糟糕,明朝時候朱元璋靠着明教奪取了國家,卻又立即翻臉滅了明教,這才使得整個江湖都和明教離心離德。
這北宋時期,朝廷的文弱雖然讓武林中人失望,但是,宋太祖趙匡胤卻是以武力起家的,一套太祖長拳和太祖棍法在江湖中亦是廣爲流傳,所以,喬峰對於和朝廷合作沒有半點顧忌。
而至於丐幫,對於喬峰的決定更是不可能有半點反對的可能。
此刻,怕是喬峰已經率領丐幫弟子和宋朝軍隊合作準備進攻西夏。
而有李秋水的幫助,曹子恆相信這樣的進攻沒有半點失敗的可能,所以,對於進攻西夏的事情曹子恆並沒有插手的打算。
他此來少林卻是爲了解決喬峰事件的後顧之憂。
少林,從十三棍僧救唐王成名,到現在數百年過去,在武林中早已經是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這也說明了,武林和朝廷實際上絕對是分不開的,少林如果沒有十三棍僧的事情,哪裡可能成爲中原武林第一大派。
當然,不管少林如何的強盛,但是三王世子駕到,少林也不敢輕忽,曹子恆還沒到少林正門,從方丈開始,包括羅漢堂,戒律堂,達摩堂等等少林最爲緊要的長老都已經等在了少林寺的大門口。
“有勞大師遠迎。”
曹子恆看着玄慈迎上去,臉上露出笑容開口道,這少林方丈確確實實是個好人,雖然犯下了戒律,但是卻也自己的性命洗刷了這份恥辱。
“老衲恭迎世子駕臨少林。”
玄慈老老實實的做出請的姿勢,雖然是中原武林第一門派,也雖然德高望重,但是,少林寺既然在宋朝境內,玄慈便絕對無法忽視趙宋皇室的威嚴。
當然,除此之外,玄慈更多的恐怕還在擔憂曹子恆的來意,要知道,武林中人對朝廷敬而遠之卻絕不僅僅只是因爲風骨,更是因爲害怕被算計。
畢竟,在朝廷的眼中武林中人便是武夫而已,除去一些武力值得利用,其他的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被看重的。
“小王久聞當年十三棍僧救唐王的事蹟,少林寺亦是一等一的正義中人,今日一見,這少林當真是雄偉堂皇,很有一番景象啊。”
曹子恆大步走進寺廟之中,此時,曹子恆的修爲早已經堪稱通天徹地,不要說玄慈,哪怕是將天龍世界的武林中人加起來都未必及得上。
玄慈或許沒有曹子恆那種能夠感受別人修爲的力量,但是,對於高手卻也絕不是一般感覺都沒有。
此刻,走在曹子恆的身邊玄慈也能感覺到一絲絲淡然的壓力。
“玄慈大師,幫小王安排一間禪房吧,小王打算在少林小住幾天,如果少林有武僧想要學習當年的十三棍僧的話,小王隨時恭候大駕。”
走進少林寺內,玄慈還沒開口說什麼,曹子恆卻是已經帶着笑容開口道。
大約是沒想到曹子恆會這麼直接,玄慈整個人都微微一愣,十三棍僧,這是想要在少林徵兵啊。
親近朝廷,少林倒也不反對,徵兵什麼的玄慈倒也沒有意見,但是,玄慈卻不肯定曹子恆徵兵是不是真的爲了對付外族。
如果對付的是外族的話玄慈那是舉雙手贊成的,哪怕要他親自上陣都沒有,但是,如果用來內鬥的話,哪怕只是派出一個少林武僧,玄慈都是反對的。
“不介意小王待會在少林寺內進行下宣傳吧。”
曹子恆不等玄慈完全反應過來已經再次開口,宣傳,在寺內進行宣傳,這是必須的,蕭遠山躲在少林寺是肯定的,而且一躲十幾年,可見蕭遠山的小心謹慎,若是不大力宣傳的話,怕是蕭遠山肯定不會知道。
“小王爺,老衲會在晚課的時候…………。”
微微一愣,玄慈立即開口,在寺內大力宣傳,這件事情玄慈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曹子恆說的好像早有預謀,玄慈下意識的便想要反對下。
“那太慢了,小王的時間不多,不如就從現在開始宣傳吧。”
曹子恆打斷玄慈的話,隨即朝着後面揮揮手,立即,一隊士兵四散開來,將一張張傳單發出去。
好吧,傳單這個時代早已經有,但是,後世的廣告語這個世界卻還沒有,而那些傳單上曹子恆更是配上了讓人熱血沸騰的畫。
玄慈只是隨意的瞄了一眼,頓時忍不住苦笑起來,同時,他也給自己找了曹子恆強行要求自己宣傳的原因,那傳單上的畫和文字哪怕是他看的都忍不住熱血沸騰。
若不是身份所限,怕是玄慈都有種跟着曹子恆去攻打西夏和契丹,將被蠻族奪取的華夏土地拿回來的衝動。
總而言之,這些傳單只是說了一個意思,那便是滅了西夏,滅了契丹,將這些野蠻種族趕出中原。
一整天的宣傳,倒是真的有不少少林武僧主動找上了曹子恆。
這對於曹子恆來說簡直的意外收穫,他來少林是解決喬峰事件的後遺症的,但是,這些少林的武僧也是曹子恆需要的。
要知道,和其他門派不同,少林的武僧更有規矩。
早晚課,以及練武的時候少林寺的武僧都是集體行動的,雖然和軍隊比起來還是有點區別,但是,卻是已經比普通人更加的適合融入軍隊當中。
到傍晚的時候,曹子恆卻是主動要求了一個偏僻的禪房,雖然玄慈不解其意,卻還是尊重了曹子恆的意思。
夜色逐漸瀰漫開來,到後半夜,曹子恆盤膝坐在牀上正運功,突然,一絲淡淡的波動從窗外出現,那是極爲隱蔽的波動,但是,內中的氣息卻又極爲剛猛。
這種隱蔽的氣息,這種剛猛的氣息,曹子恆眼睛張開,來的必然是蕭遠山無疑。
少林寺內善於隱藏的有蕭遠山和慕容博,然而,後者的武功遠比蕭遠山的更駁雜,而且,慕容博的性格卻是不存在半點剛猛之類的,所以,內中氣息剛猛的只可能是蕭遠山。
“窗戶沒關,外面的朋友可以進來聊聊。”
曹子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手腕微微一動,窗戶瞬間被隔空打開。
這時候若是外面的是慕容博,或許直接便選擇離開了,但是蕭遠山的性格和喬峰是一般無二的,剛猛無匹,哪怕躲藏在少林三十來年,但是,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勇往直前的。
“閣下果然是高手。”
一個黑影從窗口躍入,臉上卻包裹着黑色的面巾,只是,哪怕再如何的隱藏,看起來身材都高大的很,和喬峰有八成的相似。
“我只奇怪,以閣下的武功哪裡需要到少林來找什麼武僧,而且,閣下刻意留下消滅契丹的字眼在那單子上面又是爲什麼。”
漢子隔着桌子面對曹子恆,說話的時候聲音雖然壓低,語氣卻是帶着一種若是說不通便動手的氣勢。
顯然,哪怕已經感受到曹子恆的強大,但是蕭遠山沒有半點退縮的打算。
“蕭遠山,把你的面巾拿下來吧,我來少林實際上是爲了你而已。”
曹子恆從牀上起身,慢慢的走到桌子邊,伸手提起桌子上的水壺倒了兩杯水,衝着蕭遠山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這又是一個邀請,當然,也可以看做是挑釁,蕭遠山大咧咧坐在了曹子恆對面斷氣水杯一飲而盡,如同飲下烈酒一般。
“你是大宋皇室,來找我本也不奇怪,但你偏偏沒有用大軍捉拿我,說吧,你究竟想我做什麼,出賣大遼的事情我卻是不會做的。”
蕭遠山一口飲盡杯中水,順手扯去了面巾,他本也是一個豪爽的漢子,遮遮掩掩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喬峰,或者應該叫做蕭峰,現在他是我的人,而且,他過的很開心,再跟你說個好消息,有個不錯的姑娘看中了他,或許很快他就會有一段美好的姻緣。”
曹子恆笑起來,如同聊天一般的說道。
蕭遠山的身軀一顫,喬峰,這纔是他在世界上最在意的人,原著中蕭遠山躲在少林三十多年,若不是喬峰的身份被揭穿,或許還會繼續躲下去,其中未必沒有不想影響到喬峰的心態在內。
畢竟他是契丹的教官,而喬峰卻是丐幫的幫主,是漢人的大英雄。
“峰兒,是你的人。”
蕭遠山伸手輕輕的按在桌子上,臉上卻閃過一絲淡淡的複雜神色,皇室,蕭遠山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皇位之爭。
和大宋不同,契丹的皇室可是紛爭不休的,就蕭遠山看到的皇位之爭死掉的皇室就不知道多少。
現在,曹子恆說喬峰是他的人,蕭遠山第一個念頭是曹子恆收服喬峰打算爭奪大宋的皇位。
“他現在在官家和當今太子的指揮下準備滅亡西夏的戰爭,他的丐幫本身戰鬥力極強,而這次我們又是將他放在敵後戰場,專門燒燬西夏大軍的軍備,所以,我相信他會做的非常出色。”
好在的是曹子恆很快讓蕭遠山知曉自己猜錯,喬峰現在既然在趙頊和趙煦的指揮下,那自然是不可能被曹子恆利用來做爭奪皇位的工具。
“你究竟找我做什麼。”
蕭遠山眼神凌厲起來,猜錯了是好事情,但是,更多的卻是不安,蕭遠山只知道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曹子恆對喬峰那般好,絕不可能是大發善心,只可能是有更深的打算。
“不久前有人翻出喬峰是契丹人的事情,並且,幾個用心險惡的想要對喬峰不利,而我很欽佩喬峰,所以我幫了他一把…………。”
曹子恆緩緩開口,將他如何幫喬峰的說出來。
什麼潛伏計劃,什麼蕭遠山是當年趙匡胤派出潛伏者的後裔,這些話說的讓蕭遠山眼睛瞪的老大,而說到蕭遠山之所以有一個漢人師傅也是因爲這身份的時候蕭遠山更是差點沒有失聲驚呼。
這一番謊話簡直荒唐的可笑,偏偏蕭遠山師傅的身份極爲神秘,這世上除去蕭遠山和他那師傅本人外還真沒人知曉他師傅的真實身份。
若是蕭遠山這邊不對曹子恆的話做闢謠,那麼,這番話便會成爲真的。
“喬峰已經習慣了爲漢人而戰,這樣的生活他很幸福,而且,在中原喬峰有無數的好友,他喜歡這裡,同樣,他也願意做漢人的英雄,接下來的由你選擇,是讓喬峰繼續做漢人的英雄,還是讓喬峰帶着無比的傷心回去契丹。”
曹子恆說完後似乎又想到什麼,看着蕭遠山又說出一句話來,“對了,我查到了當年究竟是什麼人設下的陷阱,讓玄慈中計去伏擊你們的。”
很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蕭遠山猛的站起來,雙眼爆射出凌厲的光澤看向曹子恆。
“是誰。”
憤怒的話語從蕭遠山口中吐出,這一刻,曹子恆終於確定,蕭遠山心中的仇恨實則沒消,但是這人亦是英雄,卻沒打算遷怒那些被騙的武者,還是那句話,若原著喬峰沒有出事,大約這男人一輩子都不會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