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一十六章 強大的體系

“孔明留步!”

河南郡第一公學校門外,龐統叫做了剛剛出來的諸葛亮,笑道:“想要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士元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諸葛亮一臉驚喜,急忙跟身邊同窗說了幾句,便大步流星走了古來,一掌拍在龐統肩頭哈哈笑道:“怎麼也不提前告之一聲,我也好接待麼!”

龐統哎呀一聲,矮小的身子猛的一歪,差點直接趴倒在地,急忙從諸葛亮的魔掌裡逃了出來,揉着痠痛的肩膀沒好氣道:“好你個諸葛孔明,這是想要謀殺啊!”

“啊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諸葛亮這才反應過來手勁用大了,急忙收手笑着解釋:“一時沒注意,誰叫你這傢伙的身子骨這麼弱不禁風,竟然連一巴掌都受不住!”

“話說,孔明你之前也沒多大力氣吧!”

龐童小聲嘟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擡頭自己打量比自己高出一頭的諸葛亮,驚呼道:“哎呀,孔明你變化真大!”

小麥色的健康肌膚,穿着緊身運動服,線路出流暢的肌肉曲線,看起來充滿了爆發性力量,一股子勃勃英氣撲面,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單純的書生。

諸葛亮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很快也反應過來,天天讀書學習忙這忙那,又是下地勞作又是到工地幫忙,整天沒個空閒,身上的變化自然忽略過去,可是經過龐統提醒,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巨大變化。

兩人在附近找了家酒樓要了個雅間,身邊沒了外人,自然可以肆無忌憚說些有的沒的。

“我也沒想到,進了公學才短短半年時間,竟然就有這麼大的變化!”

拿起水壺,給自己和龐童倒了一杯溫水,諸葛亮笑道:“要不是士元提醒,我還沒注意到呢!”

“嘖嘖,孔明你這形象,實在太叫人嫉妒了!”

龐統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嘖嘖稱奇道:“儒雅不失英氣,渾身散發健康氣息,又牛高馬大的,應該很受小姑娘喜歡吧,比起以往的小白臉摸樣,可是要順眼得多了!”

“胡說什麼呢,整天忙着學習和參加課外活動,稍稍有點空閒,又被同窗拉去參與各種競技運動,哪有空閒功夫到外頭閒逛?”

諸葛亮笑道:“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條,大將軍治下的環境,果然與衆不同,半年時間亮大有收穫!”

“至於這一身健子肉,都是被逼出來的,公學有這方面的要求,我總不能特立獨行吧!”

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半年時間的鍛鍊,別的不說,他真的學會了耕作和做工水利,就算一下子跌落塵挨,起碼也能自食其力餓不死。

當然,這話就沒必要跟龐士元說了。

“看你精神飽滿氣色紅潤,看來這半年的公學生涯,日子過得充實又滋潤啊,白白叫我等擔憂一陣!”

龐統輕捻脣邊鼠須,嘿嘿笑道:“你那一封信可是厲害,把水鏡先生和我叔父愁得不輕!”

諸葛亮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試探問道:“儒教之事?”

見龐統點頭,他苦笑道:“兩位先生多慮了,我在公學半年多時間,並未發現大將軍特別針對哪一派學說,只要有用的都會取其精華,作爲選修課程任學生自己學習!”

“能說得具體些麼?”

龐統來了興趣,好奇追問。

“儒家經義公學也在傳授,只是沒有那麼深入!”

諸葛亮笑着搖了搖頭:“學生只需瞭解基本意思就成,如果想要深入研究的話,那就自己琢磨去,課堂上教的都是一些基本含義!”

龐統若有所思,可心中感覺總有些不得勁,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叫他滿意。

“大將軍在報紙上說過,儒家經義作爲道德規範,和修養個人品德的一種手段相當不錯,只是把儒家經義作爲應對具體事物的舉措太過模糊了!”

說這話的時候,諸葛亮心中很有些複雜,不過他對大將軍的這番話,私下裡很是認同。

相比公學裡傳授的數術,天文,地理還有農學,水利工程學等等涉及實際的學問,儒家經義太過空泛了,大多都是做能的道理以及君子行爲準則,用在具體事務上完全就得看負責官府的實際能力,與儒家經義的教導沒有多少關係。

話題有些沉重,龐統刻意繞了過去,叫了吃食說起了輕鬆之事。

他對諸葛孔明大半年的公學生涯十分感興趣,這位好友的變化實在太大,大到他都感覺有些陌生了。

諸葛亮沒有隱瞞,將大半年的公學經歷,詳細述說一通,最後才笑道:“現在自己感覺,與初來時確實有巨大變化!”

變化何止巨大,幾乎像是換了個人!

龐統暗中嘀咕,要說此時的諸葛亮是個武夫,都會有人相信!

這可跟他印象中,小白臉摸樣,整日了風度翩翩,搖着一把鵝毛扇擺氣度的諸葛孔明,差距甚多。

一頓飯吃了足有大半個時辰,眼見諸葛亮還要上課,龐統連忙把心中想法道出,他想進入河南郡第一公學插班,要諸葛亮幫忙想想辦法。

諸葛亮沒有急着答應,等下午課上完,跟同窗瞭解一些情況,又找到郡學老師詢問一番後,他這才與龐統匯合,表示想要進第一公學插班比較困難,要是剛開學時龐統想要插班就容易多了。

他告訴龐統,公學體系在大將軍府地位讀體自成一體,有專門的學官和督學,與其它部門沒有什麼交集,想要半途插班不是誰來說情都成的。

到不是有什麼地域歧視,而是擔心半途插班學生跟不上進度,不僅浪費時間,而且還可能引起相當不好的後果。

諸葛亮跟無奈表示,幫他的叔父雖然地位不底,卻不是公學體系官員,這時不會輕易插手,就算插手也不一定會有什麼結果。

“那就是說,沒辦法了?”

龐統沒想到自己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想要進學都沒門路,心中說不鬱悶那是騙人的。

“郡第一公學無法上,可下面的縣公學卻是可以半途插班的!”

諸葛亮很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只是縣學教授課程比較簡單,不如郡學這邊的滲入,士元你看—”

“那就去下面的縣學!”

龐統倒是沒什麼心裡負擔,面子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以其尊容從小到大遇到不平事多了去,要是都計較早就氣死了。

“簡單好啊,簡單的話我就不擔心會拖後腿了,說真的我還真擔心成績太差遭人嫌棄!”

他倒是看得開,還是那句話,以其尊容要是事事計較的話,早就氣死不知多少回了,他也確實擔心跟不上進度,丟了自己的臉面倒是是小事,可要是丟了叔父龐德公的臉面,那就是他的惡果錯了。

見龐統如此灑脫,諸葛亮暗暗鬆了口氣,先安排龐統住在公學附近的客店,而後一邊走通郡學老師的關係,一邊又請世叔出面說和,不過三五天功夫,就把龐統安排進了河南縣公學插班。

自此,臥龍鳳雛全都進入大將軍治下的公學進修,這也是當下的一種風潮。

畢竟此時的大將軍乃天下諸侯之首,治下中原八州之地擁民兩千五百萬,帶甲百萬,糧足錢豐百業興旺,一派大治景象引得周圍佇候紛紛效仿,有識之士也是通過各種渠道深入中原八州之地,想要弄清楚大將軍治下爲何如此繁盛!

對此,林沙秉承的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之策,不管是否正史留名之大賢,只要遵守大將軍府頒下法令,不主動招惹是非,他一概沒過問這些事情。

這還只是開始罷了,林沙掌控中原八州的時間有早有晚,各州發展並不均衡,又因爲種種緣故,有的州發展迅猛,有的卻是小步慢走,都需要大量時間慢慢調整,將八州之地整合在一起。

只要手下百萬大軍,以及數倍於此的預備役不出問題,大將軍府的政務體系已經完善得差不多,錢糧不缺基本不會出亂子。

就是現在有人推薦諸葛亮和龐統加入大將軍府,兩人也只能從最底層的官吏開始做起,這就是官僚體系完善的結果,不會讓人一步登天,也不會叫真正有才能之士被徹底埋沒。

只是官僚體系運轉良好,整個大將軍府便能正常運行。

不會將所有希望,寄託在一人或者一家人身上,就算其中某個關節出了問題,依靠強大的官僚體系的自我修復功能,也會將錯漏迅速補上,不會影響到整個體系的運轉。

臥龍和鳳雛主動投奔固然可喜,可兩人要是不樂意,林沙也不會勉強,他的目光已經不會放在區區一兩位大才身上,而是放眼整個天下的才智之士,只要他這個領頭人不出問題,中原八州之地就會一直正常發展下去,直到某一日達到了臨界點,自然而然將周圍地域收歸囊中。

這是滾滾大勢,不是某些人想要攔阻就能攔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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