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我來給師妃暄輸內力吧。”
楊東將師妃暄帶回飛馬牧場，立即爲她輸送內力療傷，婠婠看着楊東還在流血的背，心揪在一處。
“不行，你的天魔氣雖然可以療傷，但是不能壓制她體內的魔性，還可能加劇魔性，必須用我的九陽真氣。”
楊東沒讓婠婠代替自己，他這段時間已經熟悉了天魔氣和九陽真氣的差別，兩者很相似，按照力量性質來看，天魔氣比九陽真氣還要雄渾一些。
但是天魔氣卻沒有九陽真氣純，在真正對戰中，同等修爲的情況下，天魔策武者未必是九陽神功武者的對手。
但是兩者與過濾後的邪帝舍利能量相比，都不如邪帝舍利的力量。
邪帝舍利力量也是來自天魔氣，似乎天魔策修煉出的內力，並不是最佳狀態。
或許有一種更厲害的武功，與天魔策相似，但是修煉出的內力卻如過濾後的邪帝舍利一樣純，甚至更純，這在理論上是存在的，只是楊東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楊東無法讓婠婠替代自己，師妃暄雖然傷得很重，但傷勢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師妃暄體內魔性爆發，輸入不純的天魔氣，只會助長她體內的魔性肆虐。
“可是你受這麼重的傷，怎麼給她療傷，我看還沒治好她，你自己先死了。”婠婠幽怨地道。
楊東沒說話，九陽氣源源不斷輸入師妃暄體內。
“楊大哥，你幹嘛那麼傻，那個農婦拿刀砍你，你爲什麼不躲？”
“她死了兒子，和她心裡的傷相比，我這點傷算什麼。”
師妃暄緊閉着眼睛，臉龐沒有一點血色，內力輸入了半天，也沒半點改變，反而是楊東背部又開始流血，婠婠看着，心好想跟着滴血一般，如果早知道這個結果，婠婠寧願那時候去擋在楊東身後，也好過現在看着揪心。
“我婠婠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愛上一個傻男人，你心裡好受，你覺得你做這一切都理所應當，都應該，但你想過我嗎？親眼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爲別的女人挨刀，你要我怎麼好受啊？”
婠婠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出了屋。
不知過了多久，師妃暄悠悠醒轉，感覺體內有一股純厚的內力，不斷注入體內，卻越來越微弱，回過頭，只見楊東臉色煞白，嘴脣乾燥，神態疲憊異常，師妃暄大驚失色。
“楊東，你怎麼了？”
“妃暄，你終於醒了。”
楊東虛弱地說了一句，身體向後倒去，師妃暄連忙伸手扶住。
邪帝舍利的魔性太強，就算是九陽神功也難以壓制，輸入了很多九陽氣，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加上本來就受傷，此時楊東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
“這到底怎麼回事？”師妃暄茫然地看着懷中的楊東。
“你不會忘了吧？”
婠婠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端着一個藥碗到了楊東身邊，蹲下身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舀遞到楊東嘴邊。
“楊大哥，這是我們陰癸派療傷秘方，既能療傷也能恢復內氣，你喝點吧。”
“謝謝你，婠婠。”
楊東張開嘴喝下了藥，他精通藥味，一喝就知道里面含有紅杞等幾味珍惜草藥，飛馬牧場附近應該不產，這碗藥一定費了婠婠不少功夫，心裡很感動。
“我不要你的感謝，我只想問你，如果我也像師妃暄一樣入了魔，楊大哥，你會不會一樣的對我？”婠婠拿着藥碗，停止了給楊東喂藥。
“會。”楊東毫不猶豫地道，這也是他的心裡話。
婠婠愣了一會，點點頭：“那我做這一切都不冤枉。”拿起勺子，重新給楊東喂藥。
兩人卻沒注意到，兩人說話的時候，師妃暄眼中紅芒再次閃動。
師妃暄心中涌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連她自己都嚇了一條，師妃暄感覺到自己有一股想殺了婠婠的衝動。
喝完藥，婠婠扶着楊東躺下，因爲背上有傷，不能仰躺，師妃暄看見了楊東背上的傷口。
“楊東，你背上的傷怎麼回事？”師妃暄疑惑問道。
“師妃暄，你還真是健忘啊，你昨晚……”
“婠婠。”
楊東連忙止住婠婠的話頭，九陽內氣只是暫時壓制了師妃暄體內的魔性，師妃暄忘記了入魔那些事最好，要是記起來，以師妃暄的本性，知道自己濫殺無辜，連手無寸鐵的村民都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婠婠看到楊東的眼神，心裡有些不平，可是還是住了口，拿着藥碗出去了。
“昨晚……昨晚……”
師妃暄想着婠婠的話，頭部隱隱作痛，越來越疼，好像要裂開一般，許多記憶的碎片不斷閃過腦海。
“讓開。”
“我不讓，女乞丐，長得蠻標緻，跟我回去做媳婦吧。”
“去死。”
劍光閃動，人頭落地。
在繁華的大街，在叢林官道，在偏僻山村，一幕幕殺人的畫面涌上腦海，師妃暄完全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劇烈的頭痛傳來，師妃暄抱住頭，一下子滾倒在地。
“妃暄，你怎麼了？”
楊東聽到動靜，立即翻身而起，將師妃暄扶起來，抱在懷中。
“我殺人了……我殺了好多人……楊東，我殺了好多人……”
師妃暄劇烈掙扎，想要脫開楊東的懷抱，楊東緊緊抱住師妃暄，師妃暄的身體在楊東懷中顫抖。
“沒事的妃暄，那些人死有餘辜，我們不要去想它，不要去想。”
“那你也死有餘辜嗎？”
楊柳村村民把自己架起來，準備火焚的畫面浮上腦海，師妃暄看到那個農婦用柴刀砍在楊東背上。
“不是都過去了嗎？現在不是好了嗎？過去的都過去了，至少我們現在都好好的，不是嗎？”
楊東輕輕拍着師妃暄的背，這個女孩一直都是很獨立很有主張的樣子，高強的武功濟世渡人的心懷，讓她看上去很冷漠，楊東沒有一刻覺得師妃暄像現在這樣柔弱。
師妃暄側過頭，再次看到楊東背上的傷口，忽然心中一悲，一下子撲在楊東懷中，緊緊抱住楊東的身體，眼淚不斷流淌在楊東肩膀，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