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冷冷看了宇文成都等人一眼：“還不快滾。”宇文成都等人連忙連滾帶爬的跑了，他們在任何人面前都敢囂張，可是面對梵清惠，祝玉妍這等人，他們跟螞蟻沒區別。
“師姐，你怎麼了？”一名與師妃暄很要好的師妹走上前，關心地問師妃暄。
師妃暄沒有說話，梵清惠知道師妃暄肯定經歷了什麼，但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邪帝舍利關係天下蒼生，這纔是她下山的目的，現在她迫切要知道的是魯妙子在哪。
“妃暄，你不是說查到魯妙子下落了嗎？他在哪？”梵清惠問師妃暄道。
“他……”
師妃暄想到剛纔宇文成都的話，“難道楊東也從西廂那邊跑了。”看來魯妙子和楊東，都已經進入地道，回到了魯妙子的住處。
接下來，他們應該就會出清風谷，逃過慈航靜齋和陰癸派的追殺吧？如果自己現在告訴了師父地道的位置，不止魯妙子，楊東也必死無疑，梵清惠至今還是認爲楊東偷學了慈航劍典。
這比秦夢嵐偷學的問題更嚴重，對秦夢嵐，至少梵清惠可以肯定秦夢嵐本性不壞，可楊東做的種種事，包括上次用長生訣交換婠婠，在師父眼裡都是十惡不赦的，師父向來嫉惡如仇。
“徒兒，不知道。”師妃暄緩緩開口。
“妃暄，你沒說實話。”梵清惠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走上前正聲道：“來飛馬牧場時，遇到飛馬牧場的人正在與四大寇交戰，爲師就已經聽說了，這些天你一直跟魯妙子在一起，並且和那姓楊的小子關係親密，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師妃暄淒涼地笑了一下，我怎麼會知道他們的下落？他們不但沒告訴我他們的下落，楊東還把自己一個人丟在了這裡。
“徒兒和他們分開了，他們沒告訴徒兒他們要去哪。”師妃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自己都聽不見。
梵清惠看着師妃暄的表情，慢慢變得失望，沉重地嘆了口氣：“妃暄，你從來不說謊的，爲什麼現在對爲師說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
梵清惠看了一眼牀單上的血跡，又看向渾身無力的師妃暄，忽然神情大變，不可置信道：“難道有人已經對你……”
師妃暄的心好像裝滿水的杯子，被梵清惠一碰，淚水再次滑了下來，卻只緊緊咬着嘴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看到師妃暄這樣，梵清惠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踉蹡後退一步，臉色白了一片，突然睜開眼，厲喝道：“是誰。”
慈航靜齋一向以慈善行天下的齋主，此時殺機四溢，周圍慈航靜齋的弟子莫不凜然變色。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那個叫楊東的小子，對不對？你們這一行人，只有他和魯妙子是男人，不是他難道還是魯妙子不成。”梵清惠捏緊拳頭，臉上全是震怒之色。
“啓稟齋主，弟子們已經打聽過，魯妙子等人很可能從西廂的地道逃走，只是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找到地道的入口。”這時一名慈航靜齋弟子向梵清惠稟報。
“知道了。”
梵清惠看向師妃暄：“妃暄，你知道地道入口對不對？告訴爲師，爲師去幫你報仇。”
“算了，師父，妃暄……妃暄不想報仇。”師妃暄咬着牙道。
梵清惠沉重地嘆了口氣，伸手將師妃暄攙扶起來，坐到牀邊，柔聲道：“妃暄，我知道你天性善良，但是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楊東這個人，不但偷學我慈航靜齋的慈航劍典，爲了得到長生訣，竟然與魔教的人爲伍，又爲袒護陰癸派那魔女，連命都不要，爲人本就不正。
現在又對你做出這種事，他會是個什麼好東西？我們慈航靜齋雖然秉承寬容，但也講究殺魔證道，楊東這樣的人不死，只會害更多人。”
“你們先出去。”梵清惠向其他慈航弟子揮揮手，待其他慈航弟子退出去後，梵清惠柔聲道：“妃暄，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楊東那小子動了情？”
“沒有。”師妃暄脫口而出。
“是從來沒有，還是曾經有，現在沒有？”
“師父，我……”
“好了。”梵清惠拍拍師妃暄肩膀，安慰道：“不管你曾經有沒有，幸好你陷得不深，現在悔悟，爲時不晚。
爲師不允許你與任何男人發生關係，其實並不是指身體上的，只要你心裡不願意，那其他形式上的，都沒關係，它不會影響你的心性。
你經歷了這件事也好，現在你應該明白爲師的話不錯了吧？愛情是毒藥，它只會害你，你碧秀心師叔，就是你的前車之鑑，幸好楊東那小子沒石之軒那麼會騙人，迫不及待的暴露了他的真面目，否則爲師真擔心你步碧秀心的後塵？”
梵清惠站了起來，臉色變得嚴肅：“妃暄，你還記得爲師這次叫你下山的目的嗎？經歷了這麼多，明白了這個世間的人性險惡，你更應該清楚你的使命。
你是慈航靜齋的聖女，你的責任是保護天下蒼生，你不會不知道，如果邪帝舍利落到魔教手中會是什麼後果。
現在婠婠和魯妙子在一起，她必定會爲祝玉妍套取楊公寶庫的秘密，那麼邪帝舍利就極可能落到祝玉妍手中，到時候生靈塗炭，就都是我們的罪過。
你既然已經認清了楊東的真面目，就不應該再包庇他，難道爲了這種人，你要放棄天下蒼生，放棄你一直堅守的信念嗎？
我們慈航靜齋劍法的最高層次是劍心通明，要達到這個境界，必須掃除心魔。
妃暄，告訴爲師，地道的入口在哪，說出來，這有助於你擺脫心魔，爲師知道你現在的心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盲目的善良在湮滅你的理智，只要你說出了口，你就能重新變成以前慈航的聖女師妃暄，爲師不會責怪你的。”
師妃暄的心的確很亂，聽了梵清惠的話，卻沒有變得清明，反而越發迷茫，腦子裡紛亂雜陳，無數的影像攪的腦海深處陣陣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