桫欏城,那座最高建築,典型的哥特式建築的城主府。
城主厄加特用那鋼鐵與鍊金術、黑魔法鑄就的雙臂非常冷酷但卻顯得非常優雅的翻閱着手中那用薄薄紙張記錄下的《帝國週報》。拉斐爾主教象徵性的敲了敲門,隨即走進了這位跋扈狡詐冷酷的城主書房,在桫欏城也就只用這位以優雅、仁慈而著稱的白衣主教大人才能輕而易舉走進戒備森嚴的城主府,站在殘酷、狡詐的厄加特面前,得到厄加特一張笑臉。
沒有擡頭,在桫欏城貴族中間名聲絕對算得上狼藉但在平民之間卻算得上崇敬的城主大人用那冷光四溢的鋼鐵手臂將四張由帝都聖彼得城官方人員撰寫的《帝國週報》放在桌面上,而後直接靠在那張覆蓋上了一頭棕熊皮的靠椅上,舒服靠着,閉上那雙並不銳利卻令所有桫欏城貴族都懼怕的眼眸,輕聲道:“親愛的拉斐爾,你看了新一期的帝國週報了嗎?”
正巧,拉斐爾剛讀完這一期的《帝國週報》,作爲這位在貴族中間以狡詐冷酷而著稱的城主唯一好友,他並不難看出此時此刻厄加特心情爲何如此之好的原因。
每隔七天就更新一期的《帝國週報》這一期也並不例外,按照一照慣例如期更新,只不過這期的《帝國週報》講述得都並非諾克薩斯帝國內部但卻和諾克薩斯帝國有着密不可分關係的事情,其中用大篇幅描寫了一件事情。
在去年聖戰中獲得了一枚諾克薩斯軍人之中最有含金量的鐵橡樹勳章的屋大維竟然在庫蒙古森林遭到慘敗,如今帶着僅有了五十名士兵正回到諾克薩斯路上。
有着與厄加特同樣經歷的拉斐爾不難猜測,這位老朋友高興的原因就是這件事情。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厄加特,拉斐爾腦海中忍不住浮現那站在樹梢上那年輕女人以神祇的眼神冷冷注視這他們帶着殘兵敗將離開庫蒙古森林的情景,開口忍不住嘆道:“那位和美洲豹一起長大的狂熱女人如今庫蒙古森林的守護神這次又將我們諾克薩斯的戰術天才屋大維打敗,真不知道將來有誰可以征服這個女人!”
很少聽優雅的拉斐爾牢騷的厄加特忍不住睜開眼睛露出了尖銳的笑容,掃了一眼這位一向以寬容聞名的教士,對已經過去了六年的庫蒙古森林戰役還牢記於心的拉斐爾,輕聲說道:“只要是個男人就可以征服那個女人的**。至於精神領域,呵呵,或許也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拉斐爾瞥了厄加特一眼,沒有迴應。但卻已經足矣讓厄加特這位老朋友明白,這是他的抗議:征服**?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下如何征服這個女人的**?
她可是庫蒙古森林的守護神:奈德麗
對於這位好友再瞭解也不過的厄加特自然不會這這位倔強的教士進行愚蠢的爭辯!對於屋大維在庫蒙古森林的實力,厄加特表現得非常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畢竟當初他可就不是倒在了庫蒙古森林了嗎?
轉了一個話題,厄加特輕輕敲了敲桌面!
桌面雖然非常堅固。而厄加特敲着桌面的力氣也並不算大,但卻讓桌面露出了一個不深但也足矣看得見的坑。不得不承認這位城主大人重鑄的手指實在太鋒利了。論手臂的鋒利程度足矣與祖安帝國著名的科技狂人機械先驅維克多相提並論。
厄加特低頭瞥了一眼《帝國週報》上面一行簡短的文字,輕聲笑道:“屋大維在庫蒙古森林遭到慘敗本就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在我眼中可不認爲那羣年輕的小傢伙們可以打敗這位在庫蒙古森林這等惡劣環境中生活了二三十年的狂野女獵手奈德麗這個瘋狂可怕的女人!拉斐爾,真正令我高興得是帝國週報上繼續的另外一件事情,這纔是讓我這具已經沉睡幾近腐朽軀體高興煥發生機活力的主要原因!”
厄加特頓了頓,眨了眨眼睛竟流露出了一個罕見的俏皮笑臉,說道:“聰明睿智的拉斐爾教主,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拉斐爾瞥了一眼在他面前毫不掩飾展露出好心情的老朋友厄加特,並沒有說出什麼石破驚天的話語。聖彼得城每週都會出版《帝國週報》與《拜佔奧教廷週刊》。作爲一名信奉於上帝的虔誠角度,拉斐爾自然對於《拜佔奧教廷週刊》比《帝國週報》更加重視。因此得到《拜佔奧教廷週報》與《帝國週報》後拉斐爾首先閱讀了《拜佔奧教廷週刊》,這上面並未提及到什麼特別的時間,更沒有提及到那拉斐爾最崇敬的海閣亞酥紅衣大主教任何有關的信息,因此情緒不高的拉斐爾自然也沒有太過仔細去閱讀《帝國週報》上描述的事情!
拿起桌面上那張被厄加特那鋒利手指翹出幾個洞的帝國週報,從頭到尾仔細閱讀了一遍,放下報子拉斐爾臉上露出了厄加特意料之中的驚訝神情。
提了提有些滑下的眼鏡,拉斐爾指着《帝國週報》上那一小行字,上面寫着:“曾在聖戰中連續獲得三塊鐵橡樹勳章的奧古斯都將軍帶着手下兩百名騎士順利得從費雷爾卓德遠征回到諾克薩斯。”
“奧古斯都?厄加特,難道是哪個奧古斯都嗎?”厄加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厄加特。
很少見過拉斐爾如此表情的厄加特輕聲一笑。非常肯定的回答了拉斐爾白衣主教的問題,開口笑道:“除了哪個奧古斯都還有誰呢?去年埃古斯丁大教堂時與奧古斯都同一屆服從兵役的馬克家族的奧菲特曾經在埃古斯丁大教堂內見過這個令他記憶深刻的奧古斯都,除了這個奧古斯都還有誰呢??”
奧菲特這位出生桫欏城上流家族的貴族恐怕是桫欏城除開他那位弟弟以外最無法忘記奧古斯都的人了吧!被一名低賤的平民羞辱可不是一件值得忘記或能忘記的事情。
拉斐爾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即望了望一臉高興的厄加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這個奧古斯都從永凍苔原抵達聖彼得城,中途應當要經過桫欏城?我們偉大的桫欏城城主是否已經忘記了當初對這位帝國英雄說過得話了?”
厄加特臉上並未流露出拉斐爾預料之中的憂鬱神色,反而相當愉快的開口說道:“我怎麼會不記得呢?拉斐爾!當初我對帶走奧古斯都的佛朗思德開口說過一句話:現在的奧古斯都在我眼中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我希望在這隻螻蟻可以讓我感覺到成長至不會一巴掌就可以拍死。告訴奧古斯都,我會在桫欏城等待他的挑戰!”
清楚的說完當初的言論,厄加特望着拉斐爾,輕聲笑道:“無論這句話佛朗思德有沒有轉告給奧古斯都,現在的奧古斯都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隻大一點的螻蟻而已,除非他真正站在諾克薩斯的權力中心纔有可能讓位產生一丁點的敬畏!不過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長!”
拉斐爾神色複雜的望着眼前這位在貴族眼中狡詐多疑跋扈的城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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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加特輕輕拍了拍拉斐爾的肩膀,敞開心扉說了一件沒有和任何人分享的事情:“拉斐爾,還記得當初我給奧古斯都等人那次演講嗎?當初我曾說過一句話:只要你們足夠用強,就算杜·克卡奧將軍的兩個比天上明月還美麗的卡特琳娜、卡西奧佩婭小姐都會成爲你們的女人。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下面幾乎所有參軍的新兵都流露出一臉嚮往的神色,唯獨這位奧古斯都卻沒用。我從奧古斯都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屑!還有一絲嚮往!”
沒有等拉斐爾詢問這其中的原因,厄加特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奧古斯都不屑征服帝國的兩朵金花,並非因爲他沒有這個意願,而是因爲他有比這個還更要遠大的目標,當時我就已經認定只要這位青年平民不死在戰場上或許可以成爲諾克薩斯權力核心的人物!”
“記得老師對我說過一句話:一個人能有多大的前途一半取決於他的目標,一半取決於他的運氣!而奧古斯都呢?這個傢伙的運氣不差,而且目標也足夠遠大,這樣的人如何不可能成爲諾克薩斯全力可信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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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議論奧古斯都的兩位大人物或許並不清楚奧古斯都已經抵達了桫欏城,此時此刻在霍楠、阿利斯塔以及葛臺東爵士三人那驚愕的目光中走進一間低矮的房屋內,面上帶着微笑,眼眶中國含着眼淚望着一位神色已經呆滯,容顏滄桑,樣貌平平,氣質平平的普通中年婦人。
噗通一聲。
雙膝跪倒在地上,這位即使在伯納姆將軍面前也從未行如此大禮的狡猾、冷酷奸詐的傢伙竟然堅定直接跪倒在這位中年婦人的面前,輕聲道:“卡羅絲大嬸,您的奧古斯都回來了!”
中年婦人頓時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