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已經奏響了殺機。→★俠客中文網◆∴⊙
媒婆雙腳一蹬,立刻騰躍五六丈高,隨即紅衣呼呼作響,立刻無數銀針、飛秒、鐵花、銅幣在大雪之中快若流光向着君簫染襲至。同時之間,距離君簫染大約只有四五米遠的雪地同時響起一聲巨響,一位壯漢手持流星錘衝出,另外一名瘦小男人手捏一柄軟劍直擊君簫染的眉心。
三方合擊,勢必取下君簫染的性命。
媒婆雖然武藝高強,但行家本領卻是暗器手法,,此人是天生的暗器行家,論及暗器手法可謂算得上一等一的高強,一瞬間媒婆就發出了二十八道暗器,暗器精準的向着君簫染全身上下二十八處致命穴道襲去,若擊中,那唯有死。
壯漢力大無窮,是天池十二煞之中最兇悍的人物,此人排行天池十二煞之中第九位,名食爲仙。流星錘一擊足足有三千斤力道,一擊擊中那君簫染就只能成爲肉泥。
左邊攻擊之人是天池十二煞之中排行第六的狗王,個子瘦小,身體柔軟性之強在天池十二煞之中排行第一,他可以將自己的身體理由自身身體的柔軟性一記縮骨功擰成一條繩。
試想一下,一條繩子一樣的男人使用着一柄僅僅風吹就可以不停抖動的軟劍,那是一種怎樣的場景呢?很多人輕視過狗王,但那些人都已經死了,死在狗王的輕視之下。
三個人一出手就展現出了生平絕技,結果君簫染直接後撤,並未與他們正面交鋒。
腳步一頓,君簫染的身體就自然而然向後飄退十幾米,媒婆笑了,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三人,難道這次擊殺僅僅只有三人嗎?
三人,如何只有三人。他們還有三人,還有三人在暗處虎視眈眈。等待出手一擊。
致命一擊。
君簫染在退,飛退。
在君簫染身後埋伏的戲寶、夫唱、婦隨的心也在飛跳,不過他們每個人都很冷靜,戲寶攥緊拳頭。冷如獵豹的眼眸中更是流露出一絲嗜血的光環。戲寶的拳頭很硬,在雄霸那個年代,他曾經一拳頭將一位當世一流的武學高手擊碎成齏粉,紅的鮮血、白的腦漿如噴泉一樣上涌,至今戲寶都忘記不了腦漿身體被擊碎成齏粉時的爽感。
他向來喜歡獵殺最強勁的對手。眼前的君簫染可不就符合他的意願,武藝既高強而且又有名氣,此刻他已經想象出當君簫染見到他那一刻時候那失望、驚懼的眼神了,嘿嘿,戲寶陰沉沉的輕笑,可惜那時候人已經死了。
夫唱婦隨是一對兄妹,但同時他們也是一對夫妻,他們的身高比普通人矮上一尺左右,但比侏儒又高上一尺左右。原本這身高也沒有什麼,只不過他們是一對親兄妹但又結成夫妻。因此被世俗中人‘另眼相看’,無匹排斥,又被侏儒排除在外,他們憤怒無奈,他們向着上天怒吼,這難道是我們的錯嗎?
沒有人可以理會清楚這件事情,畢竟當初他們的父母生下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他們在荒原之上被一羣野狼哺育長大,最終他們在情竇初開之時在原始**自然而然的引導之下行了男女之事,最終成爲了既是兄妹又是夫妻的畸形關係。
因爲不被世俗人認同又被侏儒所排斥,因此他們在冥冥之中走向一條黑暗陰沉的道路。當殺手!
殺,殺,殺!
殺掉一切嫌棄他們的人,殺掉一切排斥他們的人。他們殺人的時候不同於其他人,他們很開心,沒殺掉一個人他們都很開心,對於他們來說每殺掉一個人,這世界上就少一人以異樣的眼神看他們。
他們希望可以殺掉全世界的人,甚至包括他們的同伴天池十二煞。有時候兩個人會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婦隨頭枕着夫唱的胸前,兩人竊竊私語,論道:“如果這世上只有兩人兩人,那該多好了,沒有嫌棄沒有唾罵沒有排斥。”
夫唱如平時殺人之前一樣眼神無匹溫柔的望了一眼既是妻子又是妹妹的婦隨一眼,笑得很溫柔很恬靜,一點也看不出下一刻就即將動手殺人的猙獰恐怖。婦隨也笑了笑,她長得不漂亮,但在夫唱眼中婦隨此刻的笑容就如太陽可以融化他冰凍的心與靈魂。
她是他的一切,而她則是他的唯一。
該是殺人的時候了。
電光火石間,君簫染已經後撤至他們的攻擊範圍,此刻,正好是出手的時候,他們已經準備出手,準備享受殺人的美妙,但此時已經是獵物的君簫染卻先出手了。
一直向後退的君簫染忽然轉過身來,隨即拔出腰間鐵劍,揮出一劍。
百步飛劍!
鬼谷派縱劍術至高劍術——百步飛劍!
百步飛劍多麼熟悉與古老的名字了,君簫染曾經想修改百步飛劍的招式,如在橫劍術至高劍術橫貫四方之上創立橫貫八方一樣,但他卻發現百步飛劍卻已經是完美無瑕,沒有任何地方需要修改了,這是完美至極致的劍法。
劍出如閃電忽至,剎那之間劍已離開手心,如流星飛雲而去。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山林之間。
夫唱抱着婦隨,婦隨那精緻的咽喉鮮血不斷向外噴涌,劍貫穿婦隨的咽喉插進身後七八米遠的大樹中,君簫染沒有停頓或遲疑,幾乎在劍插在樹木上的時候,君簫染就已經握住了劍,人再一次加速,在地上留下一條飄逸的足跡。
眼前這一幕着實驚呆了媒婆、狗王、食爲仙、戲寶以及夫唱。夫唱悲呼之時,其他四人才反應過來,媒婆一聲令下追,隨即四人便沿着君簫染的足跡追去。
夫唱沒有追,他抱着婦隨,他沒有哭,他早已經在很久很久之前已經沒有眼淚了,他只是抱着婦隨,想將婦隨抱到天荒地老。婦隨的雙手緊緊摟抱着夫唱,她笑了,她雖然快死了,但她卻笑了,她希望自己的笑容可以如平日一樣清除夫唱心中的陰霾。
鮮血不斷外涌,婦隨也漸漸虛弱不看,說話都有一字沒有一字。她溫柔的望着自己的哥哥,也是自己的丈夫,她的眼神如此純淨與純真,如同一出生的嬰兒。
在世人眼中他們是異類,他們做了不應當做的事情,但在婦隨眼中,他們即使是異類也是世上最幸福的異類,她有一個好哥哥,更有一個好丈夫,她丈夫願意爲她做任何事情,這世界上有幾個女人能有她這樣好命呢?
呵呵,婦隨笑了笑,夫唱抱着婦隨,也慢慢笑了笑。
婦隨如平時一樣打了一下夫唱的勉強,嫌棄夫唱的笑容太難看,馬上夫唱的笑容就好感了不少,婦隨的面色也好了不少,夫唱明白了一個他不能不願接受的事實,婦隨要死了,他此時能做得就是讓婦隨可以愉快的離開。
“哥,你還記得我們殺過的第一個人嗎?”婦隨道。
夫唱點了點頭,道:“怎麼不記得,那個莊稼漢想對你意圖不軌,當時我用院子裡的一把斧頭殺了他,呵呵,我還記得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直接將尿拉在自己身上了。”
婦隨莞爾,道:“我也記得,當時你直接將頭埋在我懷裡,弄得我才做好的衣服都沾滿了鮮血。”婦隨笑了笑,她的笑容很溫婉,一點也看不出這樣一個嬌小的女人曾是殺人無數的女魔頭,她自言自語道:“當時你問我怕不怕?我說吧,但其實我是不怕的,因爲我知道不管怎麼樣哥哥你都會來救我的,即使付出任何代價,夫君,你說對嗎?”
夫唱點頭肯定道:“不錯。”
婦隨笑了笑,笑容燦爛,一臉純真道:“我就知道是這樣,哥哥最疼我了,哥,你還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夫唱道:“你說,哥什麼都答應你。”
WWW•тtκan•℃O
“可不要忘記你還有一個名叫婦隨的妹妹喲。”婦隨笑眯眯的望着夫唱,她雙手緊緊摟抱着夫唱,在笑容之中泯滅了全部的生機。
大雪紛飛,掩蓋世間一切。
夫唱抱着婦隨,如行屍走肉一樣,一步步往前走,走着走着,走到了一處山崖,望着下方一望無際的白雲,夫唱低頭望着婦隨,輕柔說道:“妹妹,這個世界少了你,那我爲何還要活在這個世界呢?我們馬上就可以想見了。”
隨即,跳下!
世上有人提起天池十二煞或許會想起有夫唱、婦隨這兩個罪大惡極的魔頭,但夫唱、婦隨這兩個名字卻是兩個魔頭最大的夢想與心願。
夫走前頭,婦走後面,手牽手,人間走,地府行,直到人生盡頭……
————
墜崖。
夫唱緊緊抱着婦隨,他已經閉上了眼眸,腦海中的回憶紛至沓來。
“哥,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應當有個名字了吧。”
“不錯,妹妹,你有什麼好主意呢?”
“我聽山下的一位大漢說人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夫唱婦隨,白頭到來,你說我們叫夫唱婦隨、白頭到老好不好?”
“你叫白頭到老?”
“去你的,我的頭髮還沒有白呢?哥,我說認真的,我們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我們可一直以來都還沒有名字呢。”
“嗯,夫唱婦隨不錯,白頭到來無論是你起還是我起都不好聽,不如這樣,我們一人叫夫唱、一人叫婦隨,妹妹你認爲怎麼樣?”
“夫唱、婦隨?好啊!哥哥,你真聰明,以後我們就夫唱婦隨了!”
妹妹,即使有一天全世界都拋棄了我們,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畏懼,因爲你會和我夫唱婦隨,對嗎?
“夫唱婦隨,永生永世,承諾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