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江湖之上只有一個這樣的人,他便是葉孤城!
葉孤城在江湖之上出現露面的次數並不多,然而江湖、天下卻已經將葉孤城奉爲神壇之上的人物,尋遍江湖卻未尋一抗之對手,何其悲涼孤獨!
少林大悲禪師五年前有幸見過葉孤城,輕聲嘆了句:“我雖與葉孤城齊名,武藝亦與葉孤城不相伯仲,但若真正動起武來,我絕不如葉孤城!老衲不求勝本可立於不敗之地,然葉孤城的劍太過鋒利。”
唯一接下葉孤城天下飛仙,武藝深不莫測的陸小鳳曾言:“放眼江湖可以配當葉孤城之對手者唯有萬梅山莊西門吹雪而已!”
天下用劍者何其之多,用劍之名人俠士何其之多。且不說那些隱遁如江湖如獨孤求敗、風清揚之類的人物,便是已存於江湖之上的劍客如立身於西北,號稱西北第一劍客的薛衣人!如劍術宗派華山劍派的小窗寒影,如浪跡江湖,劍術造詣已臻至化境的木道人,如峨眉掌門獨孤一鶴!
這些都以劍術名震江湖的劍客在陸小鳳眼中卻都並非葉孤城之對手,可見在陸小鳳心中葉孤城的武藝是何等之超卓非凡。不管陸小鳳言語是否真實,但以陸小鳳這些年行走江湖之經歷,交友滿天下之交情,可以說出這番話自然有其道理。
而今這樣一位本應算當世無敵的劍客託人帶來這樣一句挑戰意味十足的話語:君兄可有勝天外飛仙之劍,這其中言語中帶着挑戰意味已經不言而喻。
君簫染自然聽出這其中的挑戰意味,但同時君簫染亦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孤獨的意味!寂寞,這位立身於劍道巔峰之上的男人已經寂寞了,他已經寂寞此生還未遇上對手。
商清逸不喜歡麻煩,而不喜歡麻煩的人對於麻煩感覺非常敏銳,此時此刻商清逸已經感覺君簫染已經麻煩纏身了。對於這位知己朋友,商清逸忍不住勸說道:“六朝帝都的洛陽實非久留之地!”
君簫染淡淡一笑,掃了一眼燕南天,開口說道:“難道區區一個葉孤城就令一向性子逍遙的風谷來客說出這番言語,這可真是稀奇啊!在我看來葉孤城問劍之事雖然急迫,但至少卻比不上我與燕南天燕兄、南慕容、北喬峰三位當世武林俊杰的決鬥迫在眉睫,更比不上現在我在洛陽城內面臨的問題更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商兄,我知曉你的性情,此次你前來洛陽應當並非僅僅就是因爲傳達葉孤城的傳話吧!”滿腦子煩惱卻看而已隨意拋置於腦後而去關注其他之事。無論事燕南天還是商清逸對於君簫染表現出來的灑脫豁達都佩服不已,在燕南天看來對面如此諸多麻煩沒有幾人可以表現得比君簫染還要好了。
此時此刻的燕南天甚至有種爲君簫染排憂解難的想法,但燕南天卻並非不是聰明人,理智回過的燕南天明白過來,君簫染之事,即使時商清逸都不允許過問,何況他這位還不算熟悉的外人呢?解除八月十五的決鬥?在燕南天看來或許可以,但卻絕非減輕君簫染負擔的辦法。
因此心中有千萬言語,但終究沉默無語,沉默是金。
“雖然我非常樂意見到你,但這次來洛陽卻並非爲你而來,我是雖一位姑娘來到洛陽的。”對於這位嗅覺敏銳的朋友,商清逸亦沒有隱瞞,簡單說道。
君簫染笑道:“一位姑娘?真是好奇這天底下究竟是那位姑娘令我們一心向往逍遙之境的風谷來客對於紅塵亦流連忘返!據我所知我們的商大公子身側的佳人似乎也只有那位冷豔逼人,同時又文質彬彬的香染衣姑娘了,可商公子似乎對這位姑娘僅僅只存在君子之交啊!難道是數年前,我們於露水三千遇上得那位以琴入武道,琴道造詣當世無雙的女子?”
商清逸輕搖摺扇,無奈道:“若讓你再這麼繼續猜測下去,恐怕這些年來你將商某身側出現過的女子全部都說上來了!這位女子你雖不認識,但卻應當知曉她所處的門派——慈航靜齋!”
慈航靜齋?君簫染一呆,繼而苦笑望着商清逸道:“難怪你忍不住勸我離開洛陽,原因是因爲慈航靜齋當代傳人已經入世了!”
商清逸望了一眼燕南天,君簫染搖了搖頭,商清逸立刻明白君簫染的意思,開口說道:“你的身份實在特殊,而如今洛陽又是龍蛇混雜,商某可不希望唯一一位能夠與商某把酒言歡的朋友也失去了!”
燕南天身軀一震,雖然商清逸僅僅只說了不過幾十來字,但這幾十來字中蘊含之信息可以令人震驚。燕南天望着君簫染,魁偉身軀站起身,一雙眼眸灼灼生光,凝視君簫染道:“君公子,此事你本不應當在燕南天這個外人面前道出!”
君簫染笑了笑,道:“此事的確並不應當在燕兄面前倒出,但既然燕兄既然在,那道出此事又有何妨呢?倘若燕南天真是一位多口多舌求名求利的劍客,那君某也甘心認栽了!”
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君簫染表現出自己的信任,燕南天已經感覺到了,但他感覺自己不應當再繼續呆在這裡了,因此燕南天仰頭喝下一杯酒後,便轉身離去。
君簫染雖然相信他,但竊聽別人隱秘在燕南天看來本就是一件不應該的事情,即使光明正大亦不可以,因此燕南天選擇了非常簡單的方式,離開。
離開,亦表明了自身的態度。
商清逸輕輕搖着摺扇,望着燕南天那漸漸消失在街道上的雄偉身軀,輕聲嘆道:“這位燕南天是一位真豪傑,值得一交的朋友!”
君簫染笑了笑,道:“誰說不是呢?當今江湖若論豪氣干雲,也唯有那位丐幫幫主喬峰可以與這位燕兄相提並論了!然而兩人卻又不同,喬峰過於看重正邪,而燕南天卻相信內心的判斷!”
商清逸含笑望着君簫染道:“因此你不願意燕南天牽扯到這件事情而引發的漩渦中來!”
君簫染道:“他這種人本就不應當捲入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正邪漩渦之中!當然或許我不想他捲入其中的原因是在於我根本就並未將他當做我的朋友吧!”
商清逸搖了搖頭,對於前面一句話,商清逸表示認同,以燕南天的性格的確不適合捲入魔門與慈航靜齋的漩渦中來!至於後面一句話商清逸表示聽聽而已。
這位燕南天能夠得到性子冷酷淡漠的君簫染君公子如此細心考慮,難道算不上朋友嗎?
有種人外表冷酷,內心冷酷,但剝開那冷酷如冰山的內心再望其更深處探究,你會發現那人內心是如太陽一般的灼熱與溫暖。在風谷來客商清逸眼中,君簫染便是這種人。
“君簫染還是君簫染,說話還是那樣不給人留有任何餘地!不過在我記憶中的君簫染似乎並不願意理會魔門內部事務,而這一次爲何又如此認真,捲入這次帶着濃濃陰謀氣息的漩渦之中來呢?”
“對於魔門之事我從不熱心,我也並不願意理會魔門之事!然而人生在世卻有諸多變化,君某不過凡夫俗子一名,自然不可能逃脫這些變化。”
“可以引得你這位雖身在江湖,但卻心遠於江湖步履紅塵之人應當並非普通之人吧!”商清逸玩味含笑說道。
若在這個時候在商清逸印象之中,君簫染不是笑而不語,便是直接不予回答,但這次君簫染卻沒有!君簫染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在我看來,這個女人足矣令全天下任何男人爲之甘心付出一切。”
言語簡潔,明確。
商清逸倒也驚訝了,略微思忖了一下,試探性問道:“魔門中人!”
但這次君簫染卻不予回答了,而是緩緩站起身,對着商清逸淡淡回了一句:“商兄,你本非紅塵中人,君某並不希望你捲入紅塵之事,更不希望接下來將面對商兄這位對手!”
商清逸自然明白君簫染的意思,點了點頭,嘆道:“對於江湖之事我本就無疑,此次見你之後,明日我便離開洛陽了!”
君簫染點了點頭,“君某就在此恭送商兄了!”
隨即,君簫染便轉身離開。
商清逸喝着酒,望着君簫染那匆匆離去的背影,搖頭輕聲嘆道:“君兄啊君兄,看來你真是惹上了**煩了,陰癸派當代傳人綰綰抑或祝玉妍祝宗主?不管如何,希望你可以再來虛無之境與我長飲暢談。”
此時此刻,無論是商清逸還是燕南天抑或是葉孤城,在君簫染眼中離自己都很遠很遠,現在他首先面臨的事情是如何解決魔門內部之事以及如何面對慈航靜齋傳人已身在洛陽的情景。
原本魔門內部兩大巨擘的決鬥就足矣令君簫染忙碌得焦頭亂額,現在又憑空出現了一位慈航靜齋傳人師妃暄,讓原本就已經忙碌的局面更加緊張。
“看來計劃又要重新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