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至少在此時此刻至少在君簫染、跋鋒寒眼中萬籟俱寂,此時此刻他們眼中唯有面前之對手。
十招之約看上去不短,但實際上若連同念頭算上去,那簡直可以在一瞬間發生!沒有如尋常決鬥一樣聚集氣勢,亦沒有在言語之中尋求對方破綻,當決鬥開始之時,君簫染手持木筷朝着跋鋒寒的眼眸攻去。
跋鋒寒手中握筷,飛旋,化解君簫染攻勢,隨即反手爲空,一記“鳳凰三點頭”,直朝君簫染後肩、咽喉、脖頸三處攻去。然而君簫染卻並沒有回退之趨勢,反而再度向着跋鋒寒的胸膛三處穴道攻去,手速之快,手腳之靈變,實在令人歎爲觀止。
見到此人,謝曉峰、慕容秋荻、商秀珣都吸了一口涼氣!倘若此時此刻兩人在木筷之上若忽然附加上了真氣,那其中一人則必死無疑。然而兩人卻都並未有忽然運轉真氣的意思,繼續以手中之筷,手中招式攻向對手之要害處。
此時此刻,這看上去如同孩童嬉戲的決鬥其實已經步入了焦灼狀態!君簫染不守反攻跋鋒寒的破綻,而跋鋒寒此時此刻倘若回防也已沒有任何作用,那此戰就必敗無疑!因此跋鋒寒就必須保持現今之攻勢,以先一步擊中君簫染之命門。
因此僅僅兩招之後,雙方就已經步入了對決階段。
接下來,兩人便是在攻向對手之命門之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攻擊入對手之命脈!簡而言之,接下來兩人便都需要爭分奪秒在時間之上進行搶奪,誰若搶先一步,那便是勝者。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便是接下來八招,兩人都並未攻入對手命門,則以平局而收場。
但後一種可能在謝曉峰這位武學行家面前看來,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此時此刻的君簫染、跋鋒寒當竭盡全力搶先對手而擊中對手之命脈,而這期間之激烈非常人可以想象,絕對可以算得上剎那間便可飈射出驚天動地之火花之氣象。
因此後面的八招絕對可以分出勝負。
這場決鬥看上去絕對算不上精彩,甚至看上去有些無聊枯燥,簡直和小孩子之間互相穿刺玩遊戲一樣。唯有有感覺的便是自兩人手中木筷擊向對手命門之後,兩人之間招式運轉速度便更加快速起來,剎那間十招已過。
最終跋鋒寒手中木筷指向君簫染肚臍,君簫染的劍剛纔但卻並未出。只要君簫染手中木筷揮出,那麼兩人之間的勝負難料。
跋鋒寒緩緩收回了木筷,深深看了君簫染一眼,嘆了口氣道:“今日之戰卻是我敗了。”
面對這種轉變,幾乎所有人都不由愣住了,君簫染微微笑道:“剛纔就招式而論,你剛纔那一招是第十招!”
跋鋒寒道:“但我的心中卻轉了十二個念頭,因此我動了十二招。”
君簫染點了點頭道:“不錯,你的確敗了。”
“君簫染,我有一個疑問,希望你解答!”
君簫染凝視着跋鋒寒道:“你在疑惑我最後一招速度明明可以與你並駕齊驅,攻擊向你的破綻,但卻爲何忽然停頓了下來?”
跋鋒寒,點了點頭,道:“不錯!”
君簫染道:“其實你應當清楚當時我以爲我自己出得是第十招,但卻發現我在第十招之前,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因此我那一招使用出來的招式,其實並不算第十招,而是第十一招。既然你我約定僅僅只能出十招,那我便已經沒有招式可以出,因此我便不出。”
這個答案,跋鋒寒已經隱隱猜測出,但卻不敢肯定,現在肯定下來了。
武藝,跋鋒寒並不認爲自己就遜色於君簫染,但就品性上而論,跋鋒寒對於君簫染佩服不已,當世之上可沒有幾人能如君簫染一般將對手當做最信任的朋友,也沒有幾人會如君簫染一樣遵守承諾。
只是跋鋒寒絕對想象不出,在他眼中這位遵守承諾如同尊重自己性命的君簫染實在有着一種卓絕無情,冷酷果斷,沒有任何底線的一幕。或許跋鋒寒永遠也看不見君簫染這張面孔。
“今日之戰的確是我跋鋒寒敗了,但跋鋒寒還希望君兄可以再給在下一次公平決戰的機會。”
君簫染輕笑道:“可以,但並非現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我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決鬥,除非死人!”擦身而過,君簫染轉身離去。
謝曉峰站起身,望着君簫染離去的背影,輕聲道:“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洛陽城已是風雲龍虎匯聚,想來羣星璀璨,爭奪那太陽之光芒,應當已經不遠了。”
君簫染離開不久,跋鋒寒這位異族天驕也隨即在不久之後便離開了去,原本本身便很冷清的宴會之上過去只有三個人,現在也只有三個人,而飛馬牧場的商秀珣則取代了君簫染的位置。
謝曉峰並不擔心商秀珣會對自己地自己的妻子慕容秋荻作出什麼過激的事情,現在他唯恐擔心如何應付這位一直以來和他非常投緣的義妹,這位坐擁飛馬牧場,傲視天下的巾幗奇女子商秀珣,商場主。
與面對謝曉峰的冷漠不同,面對慕容秋荻,商秀珣卻帶上了非常柔和恭敬的神色,此時此刻商秀珣身上一身白色長袍,看上去如一位翩翩公子,文采風流之青年才俊,這風頭險些把謝曉峰都壓下。
言談之間,慕容秋荻也算明白爲何這位看上去剛毅的女子爲何雷霆大怒,不給丈夫好臉色的原因了。可不?神劍山莊謝曉峰謝三少爺大婚之日要求了慕容世家的慕容公子以及翠雲峰,碧綠湖等地的英雄豪傑參與其與慕容世界大小姐慕容秋荻的婚禮,但卻忘記請哪位在江湖之上偶遇,意氣相投的義妹商秀珣,這可不就等同於在說見外嗎?
原本立場搖擺不定的慕容秋荻立刻堅定了立場,站立在商秀珣身後,直接夫君的過失。最終謝曉峰以喝完商秀珣帶來那一貫將近有十八來斤的酒罈,醉醺醺收尾。
————
漫無目的的行走在洛陽街道之上,君簫染四處閒逛,不同於過去對天下大小之事除開比武論劍之外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平凡,君簫染對於幾乎但凡沒有見過的事情都非常感興趣。這不,洛陽集市君簫染便沒有錯過。
混跡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君簫染來回穿梭,尋找一些有趣的玩意以及吃一些洛陽的美食。然而這種時間卻過得並不長,君簫染正午時分離開酒樓,未時便被人盯上了。
兩位看上去如同乞丐一樣的人物,但他們卻沒有人討飯。無論是過去的君簫染還是現在的君簫染都是不喜歡麻煩的人,這不,轉身來到一個角落,將那兩人印出來。
君簫染手中捻着一把還沒有刻上字的白紙扇,長身而立,立於一個幽深的小巷子中,口中不急不緩,慢慢說道:“朋友,你們若讓我請你們出來,那就應當要留下什麼給我當報酬?倘若你們吝嗇,那就自己出來吧。”
平靜的言語隱隱之間流轉着威嚴氣息,那是一種不可拒絕的氣息。
兩位打扮如同乞丐的中年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從小巷兩側的陰影角落出走了出來,開口道:“錢獨夫(孤常年)見過平凡公子,小人奉蛇王之命而來,請平凡公子雖小人去見一位尊貴的客人。”
君簫染道:“爲何不是他來見我,而是我去見他?”
錢獨夫開口道:“並非他不想來見平凡公子,而是因爲他還根本不知道平凡公子已經來到了洛陽,因此想見也無從見起。”
君簫染道:“他叫什麼名字?”
手腳微瘸的孤常年開口道:“陸小鳳!”
“陸小鳳?”君簫染皺了皺眉,隨即對着錢獨夫開口說道:“你可以回去了,告訴他傅紅雪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傅紅雪了。”
————
有酒,未喝。
酒灑在地上,孤寂也灑滿了天地。
傅紅雪已經死了,這個消息陸小鳳一連問了錢獨夫三次,錢獨夫也回答了,三次的答案一樣,三次陸小鳳的希望一次次被擊碎,最終陸小鳳請蛇王在小院內擺上了一桌酒宴,喝酒,喝醉。
陸小鳳從花白鳳哪裡得知,傅紅雪親手用刀插進了心臟,刀插得很深,但陸小鳳不相信傅紅雪已經死了,因此尋傅紅雪,但結果證明傅紅雪真已經死了。
“朋友,一路走好!”陸小鳳舉起酒杯,對着天上明月輕聲自語道。
“傅紅雪已死,難道你真認爲傅紅雪已經死了嗎?”一聲威嚴的聲音如暮鼓晨鐘在陸小鳳耳畔響起。
第一百三十二章、意外之變
候希白見過不少奇人,也遇上過不少特異之時,也曾殺過人,也爲擁美入懷抱,坐擁於花叢之間。但在候希白眼中看來過去經歷的事情絕對沒有現在正在經歷的事情那樣奇幻,感覺如同步入了一個神話世界,充斥着不可預測之變化。
候希白見過寇仲、徐子陵,兩人武學資質不差,不,應當說兩人的武學資質都算得上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可惜習武太遲,因此難以入得候希白之法眼。候希白第一次遇見寇仲、徐子陵兩人正就是在洛陽,徐子陵、寇仲兩人的消息已經在天下傳得沸沸揚揚之際,當時以候希白的武藝固然可以輕而易舉奪下被宇文閥爭搶的長生訣,但候希白並沒有。
候希白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因此即使他對長生訣心存慾望,但卻也絕對不會因爲這份慾望,而輕而易舉去作出違背自己本性之事。
這幾日,洛陽城龍蛇混雜,各路江湖人士紛紛聚集於洛陽之地,這座千年帝都。而且除開江湖人以外,還有不少朝廷人士,據候希白得到的消息,四大名捕之中最睿智的無情,也便是四大名捕之首已經來到了洛陽城,據說這位無情名捕來的原因與長生訣有關係,協助洛陽守將王世充管理洛陽城之事務。
無情、六扇門的介入讓原本複雜的洛陽更加複雜。候希白本不想理會那些江湖事,在候希白眼中即使江湖翻了一個天,也不關他的事情,他來洛陽的目的僅僅只是聽歌聽曲而已。
至於其他,則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但三天前,他的態度卻不得不發生改變。
那夜,大雨連天蓋地,將偌大個洛陽古都化作雨中之城。在那一夜,也便是六月十六日夜,候希白遇見了一人,便不得不改變態度。
一個至今候希白都不知道性命也不知道其年紀的人物,這人全身上下都蒙上了厚厚的黑布,將自身包裹得非常嚴實,除開雙眼與鼻孔便在沒有流露出任何器官。
面對這樣的人,即使智冠江湖與善於破解江湖懸疑事件的陸小鳳也絕對判斷不出此人姓名!候希白對於江湖之事略有涉獵,但就那人的招式等上而論,候希白卻猜測不出那人的身份。
但候希白卻知道一件事情,那人應當便是自己的師弟或師兄。
碰見師弟或師兄,對於尋常門派的人來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對於候希白來說,這件事情可就真不值得高興了。一直以來遊戲花叢,希望可以將花間派之武學提升至極致的候希白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這位師兄或師弟很可能會在下一刻取下他的項上人頭。
很少人知道候希白的身份,候希白已抓捕採花賊而出道於江湖,除開對江湖上一些絕代佳人留心之外,極少參與江湖之上的行動。對於決鬥、論武之類,更是興致欠缺。
在海沙幫幫主雲玉真、瓦崗軍師沈落雁等人眼中,與其說候希白是一位江湖人,不如說是一位遊戲紅塵的浪子。候希白是一位浪子,但有時候他卻不得不鄭重肅穆起來,即使他不願意。
那位他性命都不知道的人,也便是他的師弟或師兄不得不令他鄭重起來。他的身份註定令他不能與他的師弟或師兄存在任何情分。
他是花間派傳人,更重要他還是石之軒的弟子!而那人從身法武藝上而論,那人應當是補天道傳人,補天道出刺客頻繁,因此此人是補天道傳人。當然更重要的事情便是,他也是師傅石之軒之弟子。
因此,候希白不得不鄭重起來。
石之軒在傳授他武藝的時候,早已經與他說過,我一生只有兩位弟子,而存活下來的弟子或許有一位,或許一位也沒有!你會與你的師弟或師兄決鬥,唯有勝者纔有資格作爲我的真傳弟子;三十歲之前,你許創就招式,接下來我十三招,否則也沒有資格存活下來。
魔門中人向來言出必行,因此候希白不得不謹記這件事情。至今候希白已經創就了折花百式,但候希白卻明白僅僅憑藉折花百式絕對無法勝過幾乎隱隱列爲魔門第一人的師傅邪王石之軒,因此它必須獨闢蹊徑,將自身武藝再提升一步,纔有機會擋下其恩師邪王石之軒的十三招。
否則,以邪王言出必行之性格,即使在喜歡於他,卻也會親手除掉他這位武藝天賦雖強,卻終究令他的失望的弟子。
最近這些日子,隨着那位師弟或師兄的出現,候希白一直在想辦法如何可以快速提高自身之武藝,但終究卻還是一籌莫展,但就在這個時候寇仲、徐子陵兩人帶着長生訣來見他,這讓候希白頓時欣喜不已。
這時的候希白如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忽然抓到了一抹曙光。
候希白立刻以隆重的酒宴迎接這兩位初出茅廬,但卻捲進了重要的江湖紛爭中的兩位少年,酒宴之上,寇仲、徐子陵兩人並未多作隱瞞,短短几句寒暄之後,就立刻道出了事情原委,希望候希白可以幫他們畫下長生訣之上的七副圖畫,至於條件則請候希白自己提出。
對於兩人如此開門見山,候希白還真有些愣住了,江湖之上豪爽之輩他可見識過不少,但像徐子陵、寇仲這兩位豪爽得有些如同傻子一樣的兩人見到得可還真不算多。
不過,正是因爲這番言論,原本對寇仲、徐子陵兩人印象就頗好的候希白好感更甚,沉吟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道:“我可以爲兩位畫下長生訣之上的圖冊,不過我希望兩位可以告訴我如何纔可以修煉出長生訣。”
寇仲、徐子陵立刻愣住了,在寇仲、徐子陵眼中,候希白是超然於物外之人,竟然也會對長生訣如此感興趣。但卻也並沒有什麼反感情緒,對於寇仲、徐子陵兩人來說,候希白可以算得上朋友,也是算得上可以幫助他們的朋友,而且他們也並非是那種敝帚自珍之人,甚至他們並不認爲自己手中修煉的長生訣有多麼玄妙。
寇仲率先回過神來,撓了撓腦袋,開口道:“實不相瞞,候兄,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修煉成功長生訣上面圖冊的武學的。或許候兄你可以按照我的方式,嘗試去看長生訣上面圖冊上的圖形,看是否可以對你有沒有幫助!我與子陵便是這樣修煉成功的!”
隨即,寇仲非常大方的將長生訣立刻叫了出來,放在候希白的桌面上。
寇仲愚蠢?他當然不蠢。江湖之上恐怕沒有幾個人可以比寇仲更聰明的人物了!寇仲自然知道長生訣是一件至寶,但卻也知曉自己絕對沒有本事保護住這件至寶,因此與其握住這件至寶,不如將這件至寶放於人手,到時候倘若至寶不見了,那對他們也沒有多少損失,對於寇仲徐子陵兩人來說,長生訣遲早都是要被人搶奪走的。
一道青光劃過,立刻燈火通明的酒樓漆黑一片。
意外實在來得太突然來,寇仲立刻想到拿住桌面上的長生訣,但他伸手握住長生訣那呆立地方之時卻發現並沒有握住那熟悉的金色書頁,而是握住了一隻手,一直冰冷強壯的手掌。
手掌很大,很冰涼,這一刻寇仲甚至把感覺自己已經握住了死神的手臂一樣,隨即驚訝,但在這驚訝腦海思維短路的瞬間,一股力道立刻彈進了寇仲的掌心,寇仲本能提起手掌,長生訣便已落於人手。
“朋友,你拿了不應該拿的東西。”耳畔,徐子陵僅僅聽見這一聲輕呵,只見候希白左手如同翻江倒海之巨龍拍出,強勢與那人對掌,剎那間,強悍的真氣愚笨令桌椅晃動不止,四周亦颳起了強勁的旋風,因修煉長生訣,即使在黑暗之中也可以視物的候希白也都忍不住在這一刻閉上了眼眸。
剛纔燈熄滅的剎那,徐子陵雖然也與寇仲一樣短暫失明,但卻很快恢復了光明,他不但看見了那人的手,更看見那人的人。那是一位全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着的人,第一感覺,徐子陵就感覺這個人渾身上下都瀰漫着一股森冷氣息,感覺如同萬年冰川,奇冷絕倫。
徐子陵江湖閱歷不多,而且那人將自身隱藏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完美,徐子陵亦看不出那人身份。僅僅從那人與候希白對掌之時,明白那人武藝之高超非現在的他與寇仲可以相提並論。
“候希白,你想修煉長生訣來提高與我對抗的本錢,今日我就要讓你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你的計劃不但不會令你打敗我,反而會成爲我打敗你的助力。”沙啞的聲音在酒樓中響起:“下次再見,希望可以見到一個瀟灑不凡的候希白,而不是一個死去的候希白!”
隨即,徐子陵便看見那人踏着似軒煙又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快步離去。
徐子陵當即大急,也不理會兩人之間武藝之上的差距,身法狂飆,快步向着那人急追而去。
“想走可以,須留下長生訣!”以徐子陵那才入門的輕功又如何追的上那身懷一流輕功的絕世高手呢?但徐子陵不行,候希白卻可以,一直鮮少在江湖之上展現武藝的候希白這一次展現出無與倫比的輕功造詣。
飄逸出塵,且速度極快,立刻擋住了酒樓門口。
一襲白衣,一人獨立,一雙眼眸平靜而堅毅望着漆黑無光的酒樓內。此時此刻的候希白在徐子陵、寇仲兩人眼中顯得實在太超塵脫俗了,用一句寇仲的話語來說,簡直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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