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卓天雄的叫囂聲,李江倏地轉過身來,冷笑道:“想和我交手,那我就成全你。”
他等着卓天雄近身後,雙刀突發,一攻他左肩,一削他右腿。
卓天雄擡起鋼鞭一架,錚的一聲,將李江攻向自己左肩的短刀架住。另一手運起內力去打長刀。
可夫妻刀法何等神妙,對敵時會讓人顧此失彼。
卓天雄架住了短刀,手掌卻按空了。李江長刀一晃,嗤的一聲,卓天雄小腿中刀,深及脛骨,鮮血直流。
這還算是卓天雄退得快,否則就不是傷口了,而是整個小腿都得被削斷。
卓天雄小腿受傷,不敢戀戰,迅速後退。
李江見他單腿蹦得還挺歡,長刀再削,卓天雄趕緊用鋼鞭招架。
可是這一招他仍然只招架住了半招,長刀刷得切斷了鋼鞭,另一腿立即被短刀砍中。
這下他就跑不了了,兩腳受傷直接跪地。卓天雄兀自頑抗,向緊接而來的李江揮掌拍出,李江長刀一揮,這下手也沒了。
卓天雄終於慘叫出聲,聲震屋瓦,身體不停的在地上滾動。
“聒噪。”李江近身一刀橫切,掠過了他的喉嚨,慘叫聲立即停止,只有“嘶嘶”的漏氣聲響起。
沒過半分鐘,清廷鷹犬、名震武林的卓天雄就此了賬。
李江的這番作爲,讓廳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均自想到,這個道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殺性甚重,這滿坑滿谷的敵人,他至少殺了一大半。
蕭半和首先反應過來,當先給李江抱拳行禮,感謝他仗義相助,其他人不管情不情願也跟着施禮稱謝。
李江插回雙刀,撣了撣道袍,然後擺擺手朗聲說道:“大家都出了力,何需謝我?何況此事因我而起,貧道必奮力殺敵,以贖我罪責。”
李江幫了大忙,蕭半和當然不能讓他一個人擔罪,連忙攬責道:“怎可怪道玄真人,這些清兵主要還是來找我的。”
李江聽到“道玄真人”心中一樂,沒再說話,只是擺手微笑。
衆人又把注意力轉向了蕭半和,剛纔清兵都在叫反賊,大家都不明其意,現在既然他提起了,就聽聽他是怎麼說。
蕭半和咳嗽一聲,伸手一摸鬍子,這是他十多年來的習慣,每次有什麼要緊話說,總是先摸鬍子。
可是這次卻摸了個空,他下巴光禿禿的,一根鬍子也沒有了。他只好尷尬一笑,說道:“承蒙江湖上朋友們瞧得起,我蕭義在武林中還算是一號人物。可是有誰知道,我蕭義是個太監。”
衆人聽這話目瞪口呆,可蕭半和臉色鄭重,並不像是開玩笑,於是衆人又把目光轉向了袁楊二位夫人,只見她們相互望了一眼,也沒有出聲反對,反而低頭像似默認了。
蕭半和又說道:“不錯,我蕭義是個太監。我在十六歲上便淨了身子,進宮服侍皇帝,爲的是要刺死滿清皇帝,給先父報仇。”
他說着說着便哽咽了起來,邊流淚邊述說着他這一路忍辱負重的經歷。
衆人聽起他的苦心孤詣,無不欽佩。
李文秀也從他的敘述中找到了答案,原來蕭中慧和袁冠南真像李江所說的,並不是兄妹。
她看着這兩人得知真相後分別抱着母親痛哭,自己也紅了眼眶,合起雙掌,暗暗感謝上天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直到蕭半和說到了他因鴛鴦刀而暴露行藏,引來了清廷的追捕時,李江咳嗽一聲站了出來。
他從屁股後實際從空間中摸出了兩把斷刃扔到地上,然後又反手拔出了長刀插在一旁。
在大家一頭霧水中,他大聲說道:“這就是鴛鴦刀,大家都上來看看吧!”
衆人一聽這就是無敵天下的寶刀,都感興趣地湊了上來。
看着他們或好奇或貪婪的目光,李江擡頭望天,喟然一嘆,說道:“韃子皇帝聽說這雙刀之中,有一個能無敵於天下的大秘密,這的確不錯,可是他知道了這秘密,又能照着辦嗎?”
衆人仔細察看,只見鴦刀也就是短刀雖然斷成了兩截,但上面一截是“仁”字,另一截是“者”字,而鴦刀上刻着“無敵”兩字。
合起來就是“仁者無敵”!這便是無敵於天下的大秘密。
所有人都看過後,均唏噓不已,好些人還掩飾不住地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蕭半和更是呆若木雞,半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覺半生幸勤都化做了流水,緩緩逝去。
待衆人退下,李江收起了短刀。一把抓起長刀,挽了幾個刀花,口裡說道:“鴦刀已毀,只餘鴛刀,再叫鴛鴦刀就不合適了。以後,此刀就以它身上所刻之字爲名,是爲‘無敵刀’。”
說完後,李江反手重重的將無敵刀插了回去。
聽到這囂張的話,衆人一時無語。
李江裝X之話一說完,便對李文秀招了招手,轉身瀟灑離去,留給了廳中所有人一個無敵的背影。
李文秀對蕭半和點了點頭,尷尬一笑,小跑着出門追李江去了。
瀟灑出來了,可交通工具不能不要,李江和李文秀找到了馬廄。這裡已經沒人了,估計馬伕們都嚇跑了,兩人便分頭尋找,牽出了大白小白。
上了馬,李文秀問道:“大哥,我們去哪兒?”
李江意氣風發,把手往前一指,說道:“向南,我們去荊州。”
經河南,過黃河,李江和李文秀一路向南,花了大半個月時間,終於看到了滾滾長江。
李江飲馬長江,駐馬北岸,他詩興大發,深情地吟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旁邊當然少不了崇拜者,李文秀正滿眼含笑的看着他。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李江大手一揮,出發。
半日過後,他倆馳進了荊州府地界,又快馬加鞭,進了江陵縣。
湖廣熟,天下足。做爲天下糧倉,清朝中期的湖北已經非常繁華了。
一進城門,喧囂聲便立即大了起來。定睛一看,一條大街直直延伸,好似看不到盡頭。
街道上人滿爲患,呼喊聲此起彼伏,兩旁茶館、客棧、布莊、當鋪林立。
街道兩旁,各種各樣的小販子們在沿街叫賣,有賣瓷器的,胭脂水粉的,首飾的,字畫的,等等等等。
每隔幾十米便有橫着的街道與此交匯,好一片盛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