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剛走出樹林,三個師弟就圍了上來。
“大師兄,你怎麼會在裡面?”
“大師兄,你是和洪師兄去小樹林裡比武麼?”
“大師兄大師兄,你贏了嗎?”
“唉唉唉,問歸問,別上手摸啊!”李江一個打掉了幾隻鹹豬手。
“我們這不是想關心下大師兄受沒受傷嘛。”曹超顯得很委屈。
李江翻個白眼道:“你們見過受傷了還能活蹦亂跳的人啊?行了,行了,去收拾東西,準備起程。”
“是,大師兄。”三個師弟一鬨而散。
看着他們青春活力的背影,李江感覺有點神傷,想當年,老子剛來異界時也是這個年紀,朝氣蓬勃、單純可愛。誰料到這一蹉跎就是十幾年,真是江湖催人老呀。
不過,老子還年輕,剛剛三……二十五歲,依然能“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給自己灌了一大碗雞湯,李江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孫灼言遞上了一隻大餅。
李江伸手接過。剛纔與洪劍的戰鬥只是小cass,根本沒有消耗多少卡路里,他一點也不餓。
把玩着大餅,李江開始回想令狐沖當時藉着自己的手,使出的《獨孤九劍》。
在他的記憶裡,當令狐衝叫破對方的破綻時,他自己其實也看到了,只不過機會稍轉即逝,自己不能利用而已。那麼爲啥令狐沖能提前看出呢?
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江湖經驗豐富,見識過衆多的武功,能大致判斷出對手下一步招式。
第二個原因,恐怕就是《獨孤九劍》的功勞了,這門劍法肯定有種法門,能夠算出對手的動向。
其實這兩個原因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關係。正因爲見識豐富,所以才能提前計算。
《獨孤九劍》理論上,見識越廣博,修爲越高,就是這個道理。
“大師兄,你聽。”曹超興奮地打斷了李江的沉思,手指樹林。
李江皺了皺眉,看向了樹林。
他首先看到的是鳥雀在樹林上空盤旋,然後下邊響起了陣陣慘叫聲。
李江一樂,洪劍兄祝你好運。他轉過頭板着臉,敲了一下曹超的頭,斥道:“小孩子別管這些,東西收拾好了嗎?”
曹超摸着被敲打的頭,吐了吐舌頭,說道:“大師兄,收拾好了。我就是好奇,那個洪師兄他……”
“別好奇了,他是無生派的暗諜,喬師叔正在審問他。”李江見趙守健和孫灼言也饒有興趣的樣子,解釋了一句。
“哦,怪不得大師兄昨晚叫我盯着他。”曹超作恍然大悟狀。
“什麼情況?小七說說。”趙守健追問着。
曹超看了一眼李江,見他沒什麼反應,拉着另兩人走遠了點,嘴裡還說道:“來,來,我給你們說啊,昨晚大師兄……”
李江無奈地搖了搖頭,並沒有阻止,心想着讓他們知道也好,多點江湖經驗也是好的。
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
小半天后,慘叫聲停止。又過了一小會兒,風飛跑來找到了李江,要他去掌門大帳。
“嗯。”李江答應了,跟着風飛走向令狐沖的帳篷。
在路上他還想着,可能是喬凌峰問出了情報。
他走進了大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捆成一團糉子的洪劍。與他想象中不同的是,洪劍身上乾乾淨淨的,並沒有成爲一個血葫蘆。
從他還在骨碌碌轉的眼睛就能知道,這小子還活着。
令狐沖見李江進來後,對他招了招手道:“海川,這個探子是你抓到的,所以我叫你也來聽聽情況。”
“是,師傅。”李江抱拳施禮後,走到了令狐沖身後站着。
喬凌峰見掌門點選的人已到齊,清咳了一聲,開始介紹起審問後得知的消息。
洪劍經過他的手段,已經全部招供。原來這無生派崛起起十幾年前,他們發源於青海湖某地。可當時日月神教如日中天,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招收信徒,只能在暗中悄悄行事。
這樣一來,他們的發展就頗爲艱難。最開始勸人入教不能使用暴力方法,生怕鬧大了被日月神教知道,所以效果非常不好。
於是,無生教主做出了兩條腿走路的決定。一條是繼續宣傳教義,拉人入派。另一條是用盡一切辦法找到孤兒,從小開始培養。因爲在他們人生觀還沒形成之時,洗腦的效果最佳,長大以後更是派裡的中堅。
洪劍就是第二條路中的佼佼者。他三、四歲時就被收養,無生派培養了他十年,然後將他派出打入了蘭州城,其時正好萬劍門在招收徒弟,他機緣巧合之下入了門。
後來他憑着早已鍛鍊好的身體,入了當時還不是萬劍門門主的師傅之眼,成爲了大弟子。
可是他身上帶着秘密,不能和人過多的接觸,所以他想了個辦法,假扮娘娘腔,利用人們對他的厭惡心理,達到了疏遠的效果。
李江聽到這裡,看着還捲縮成一團的洪劍,心裡暗贊,你真特麼地是個人才,不僅腦洞大,而且爲了教派更是忍辱負重。
不過,接下來喬凌峰的話卻讓李江感覺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
這洪劍在萬劍門逐漸長大,又在蘭州見識到了花花世界、酒醉燈迷。他就逐漸拋棄了自己的理想,開始墮落。
在他並不爲人知的另一面,他卻是個真男兒。經他招供,他在蘭州,西寧等地養了十幾處外宅。
而更令人驚歎的是,有的外宅並不只住一個,兩三個的都有。
我尼瑪,她們不鬧嗎?你是怎麼擺平的,這十幾年一點風聲都不露?李江心裡給洪劍豎了個大拇指。
洪劍暗中背叛了教義,又怕被無生派清理門戶。所以但凡是無生派的指示,他都一絲不苟的完成。
這次華山派出動的消息,無生派早早就知道了。做爲蘭州的負責人,這個消息他還過了手。
大概五日前,派裡傳來命令,讓洪劍不惜代價,儘量拖延華山派的行程。正當他感到任務棘手時,哪知瞌睡遇上了枕頭,令狐沖找上了萬劍門。
因爲他經常跑青海一線,所以他順理成章地被萬劍門派了出來。
李江打斷了喬凌峰的話,問道:“他出了萬劍門一直跟着我們,怎麼傳遞出的消息?是不是同師傅一起去調查江師叔遇襲的小村莊時,傳出去的?”
喬凌峰沒有責怪李江打斷自己,反而非常欣賞他的心思慎密,於是着鬍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