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在杭州呆了一段日子。
自從他劫獄救走林平之後,杭州喧鬧了好久,直到這事兒過去了大半個月才平復下來。
他這處的小院沒有意外,也被蠻橫的日月神教教衆搜查過。
不過,這些在李江眼中的戰五渣豈能發現他的蹤跡。當他們破門而入時,李江已經提溜着林平之跳到了他們已經搜查過的其它院子,和他們玩起了躲貓貓。
搜查過幾次後,小兵們沒有再來了。
李江信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家梅莊也不是傻子,燈下黑的說法誰不知道?
因此,這也只是表面上風平浪靜而已。
私下裡,李江就發現了很多在暗中查找的“高手”。
反正他不怎麼出門,出門一趟都要買很多吃的。他買的都是熟食,只不過爲了不暴露麻煩了點。
東西不能只在一家店裡買,幾十人份量的食物不舉報你纔怪!
所以他的足跡遍佈了整個杭州城,每家飯店就買一人份的食物,多一個人的都不買。
現在他的空間除了幾樣兵器和衣服外,被他滿滿當當地塞滿了食物。
裡面什麼都有,包子、饅頭、雞鴨魚豬肉應有盡有,總之足夠讓他和林平之堅持很長的時間了。
差不多一個月後,李江完成了自己對林平之的承諾。
丹田給他裱糊好了,四肢的經脈也給他接上了。效果嘛,還可以,看林平之的反應就知道,他已經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林平之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情況,丹田可以再次儲存起內氣了,內氣也能在意念中被引導至各處經脈,雖然都有點艱難和沉滯。
這倒沒有什麼好感激的,因爲這本就是對方與自己交換《辟邪劍法》時答應的條件。
可是,接下來的事,卻讓他對這個“袁少俠”心生好感。
他本以爲袁少俠已經全部學會了《辟邪劍法》,不再需要自己後,即使不對自己殺人滅口,也不會再給自己續上四肢了,哪知他愣是沒打折扣,依然信守了承諾。
當李江給他接上最後一根腿筋後,林平之的心中流過了一絲暖流,彷彿沖走了蒙在他心靈上的一小塊黑暗。
李江站起身拍了拍手,說道:“老林,你這身體我就算幫你治療完成了,不過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還是丹田和主筋脈,所以我估計你還得在牀上躺個半年,之後你就能完全康復了。”
他說這話時理直氣壯的,一點也沒有臉紅。其實他可以做得更好的,卻敷衍了事,糊弄了林平之。
李江對此有着自己的考慮。他認爲既然人都救出來了,就不希望他又去送死,如果給他完全恢復了武功,他說不定又會去找令狐沖的麻煩,可令狐沖哪兒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令狐沖現在橫跨黑白兩道,自己身份是五嶽劍派盟主,老婆是日月神教教主,好友不是小林掌門就是武當掌教,而且他還身兼《獨孤九劍》和《易筋經》兩大神功。
林平之以前就打不過令狐沖,現在難道是要上去送死嗎?
所以,還是讓他做個普通的武者好了。以他這種人的性格,一旦冷靜下來,就會明辨局勢,三思而後行,明知不可爲的情況下,多半就會選擇隱忍下來。
此時,林平之聽到李江說完成治療後,半躺在牀上深深彎着腰對李江抱拳施禮,說道:“多謝袁少俠仗義相助。不然還還是黑牢中的一個廢人!”
李江道:“別客氣,我倆是公平的交易。還有,我有點託大了,本想幫你把眼睛也一起治好,可你的視神經,呃,就是眼睛裡的大部份經脈都萎縮了,我也束手無策。”
林平之連忙擺手道:“袁少俠,這樣已經很好了,能正常生活、練武已經足矣。只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什麼事兒?”李江頓了頓回答。
“前些日子,一直有人追索於我,勞煩少俠帶我躲了好幾次,現在你看我的樣子……”林平之說罷後,還攤着雙手錶示無奈。
“這樣啊?”李江原來的打算是治好了他就一走了之,這時卻聽他提起他的安全狀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留下保護他是不可能的,自己還要去華山學《獨孤九劍》呢。
帶上他更不可能,那不是去學藝的,是去挑釁的。
那索性折中一下,給他換個城市行不行?
盤算好後,李江豪氣萬丈地說道:“我當什麼大事兒呢?原來就是這個小事,沒問題,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城市怎麼樣?”
林平之其實就是這個意思,他就沒想過讓李江留下來保護自己,這種把性命交到別人手中的感覺太令他難愛。說實話,這一個多月兩人的相處就沒有讓他睡過一個好覺。
每次晚上李江興之所致,跑到小院中舞刀耍劍,都會讓他心驚膽顫。
現在聽李江答應了,林平之便連忙說道:“多謝少俠,不知少俠能送我回福州嗎?”他的聲音還隱隱有點顫抖。
想什麼呢?讓哥跑那麼遠!李江翻了個白眼,說道:“可能不行,我要到西邊去辦點事兒。要不蘇州,要不南京,你選一個吧。”
李江對這兩個地方熟,也繞不了多遠的路,所以給了林平之兩個選擇。
林平之臉色微變,開始仔細思忖。
半響後,他抱了抱拳道:“請少俠將我送到蘇州吧,到時還得麻煩少俠再幫我租個小院。”
“這個可以。”李江答應了,送佛送到西,租個院子費不了多長時間,哥不差錢。
兩人說好了,就各自分開,靜等天黑。
子時剛過,李江叫起了林平之,一把抓起他背在背上,不走正門,直接跳出了院子。
他竄高伏低,一路向着北城疾奔。
趴在李江的背上,林平之纔對他的武功有了個直觀的認識,上次被他擄走時林平之還在暈着呢。
這個少俠不但奔跑跳躍時平穩無比,而且速度奇快。沒聽到他跺腳借力,便好像飛起了很高,寂靜的夜晚中他負着一個人卻如貓一樣,行走無聲。
一小時後,李江揹着林平之翻過了城牆,出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