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早,嘯天便是再度跳進了鐵潤河之中,沉到了江底之中,黑劍揮舞,將一股股強猛的洪流擊破,可與此同時,自身也被波浪擊飛,一次又一次,他眉頭緊皺,劍術依舊沒有太多的突破,慢如細水之流!
朝去暮來,時間緩緩流逝,兩天時間便是過去了,嘯天依舊一次又一次地堅持着,咬着牙,挺着骨,對於時間的流逝,一心撲在劍術磨練之上的他,根本不知。
第七天。
在光線略有些昏暗的江底,一道人影盤膝而坐,渾身散發着一股奇特的威壓,而在這股威壓之下,周圍的海底妖獸無 一不是跑個精光!若是拉近來看,那是一個相貌尋常的少年,此刻他眉頭深蹙,臉上也是一片苦思的神色。
當然,別看他陷入深層度的沉思之中,若是有妖獸靠近,他便會瞬間甦醒,將之斬於劍下!
“舉重若輕,舉重物以若輕物,並非四兩撥千斤,意思我明白,但爲什麼就是遲遲無法做到?到底是哪一步走錯 了?”
“以勢壓人,藉助勢壓制對手,可是這股勢力,又該從哪裡來?是借來?還是自身?還是兩者皆有?”
“快啊,武府排名戰很快就要開始了,我要趕緊將舉重若輕悟至小成!”
嘯天那張稍顯稚氣的臉龐之上的焦慮,也是由原先的一絲一抹,變得越來越多了起來。
就連識海之中一直呼呼大睡着的魚爺,也是死死盯着,生怕出現什麼意外,他不能阻擋,如果自己插手了,那在接下來的日子之中,嘯天就很難養成一種強者心態!
真正的強者,心如磐石,不懼任何的風浪襲擊,一切的問題,都靠自己來解決!
嗡!
就在嘯天心中的焦慮和煩悶越發的濃郁,即將爆發之際,原本一直沉浮在其識海之中的那塊魚形白玉,也是在此刻驟然震動,下一刻,一股冰涼徹骨的乳白能量便是流淌自前者周身奇經八脈,三十六處大穴,而隨着這股冰涼徹骨的乳白能量的流淌,嘯天眼中的血紅,心中的焦慮,也是在此刻瞬間驟然消失,彷彿被生生抹除了一般。
“是我太執相了,放寬心,得之淡然,失之坦然,心之原相,順其自然。”
少年緩緩擡頭,漆黑眸子之中,清明之色再度涌現,臉上劃過一抹了然,淡淡道。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輕重自如!”
“不是四兩拔千斤,不依靠巧力,而是己身真正的強,以己身的強,驅動重器,一招之下,天下莫能擋!”
“以勢壓人!在勢不在人,以己身爲引子,以己身之力,帶動天地之力,人體宇宙結合體外宇宙,雙重之下,糅合心之意志,出招時作用在敵方身上,使之如臨大山,身形重逾千斤,無法動彈,只能強行接我之至剛至猛一招,如此,劍未出,我便贏了一半!”
轟隆隆!
在少年的前方,一波攜帶着無盡聲勢的洪流衝了過來,而端坐着河道中心的他,自然是不可避免要波及到,聲勢浩大,欲要掩蓋一切,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這重滾滾洪流!
少年緩緩擡頭,望着那崩騰而來的洪流,眼神之中,並沒有太多的畏懼或者緊張,有的,只是簡簡單單的淡然,只見他並未站起,單手緩緩拿起身旁的不工劍,朝着襲來的滾滾洪流便是飄然一劍斬去!
而隨着這一斬的揮出,天地之間,仿若只剩下了黝黑重劍以及滾滾洪流,而在這一斬之下,就連那散發着滔天威勢的涌流,似乎也是在此刻變得一滯!
破!
在少年的輕喝聲下,不工劍瞬間掠過洪流,宛若切豆腐般自中間平切而開,而下一霎,只見那洪流,瞬間破碎開來,將前者那道瘦削的身形,衝出了七八丈之遠!
再度被沖刷的嘯天,沒有之前的鬱悶,反而是一臉的狂喜!
“以勢壓人,我做到了!哈哈!”
鐵潤河河邊,正有着一道素衣倩影,在彎腰撿拾着什麼,時而欣喜,時而雀躍,不時還嘀咕:“這河蚌不小,今晚可以替嘯天哥熬一鍋河蚌粥了,他每天都太辛苦了,喝點補補身子也好,嘻嘻。”
嘭!
就在這時,鐵潤河的正中央,轟然響起一聲驚天爆炸,無數水花飈射而起,而在河邊拾物的素衣倩影,自然是被濺了一身河水,全身被淋了個通體涼,她那彎彎黛眉猛地一挑,臉上略有薄怒,剛想開口呵斥,在她的視線之中,卻是有着一道青色人影,伴隨着水花沖天而起!
不正是佔據了她內心的青袍身影嗎?
“嘯天哥!”
素衣少女輕聲喊道,美眸之中剛剛凝聚起來的怒意便是緩緩消散開來,取而代之,是一片欣喜之色,欣喜之中,也略帶着些許疑惑,平時嘯天貌似不會這麼早出來的,今天怎麼一改尋常。
“靈素,今天是咱們來這的第幾天?”
嘯天心中略有些焦急,這些天爲了參悟舉重若輕,他整個人處於一種很奇特的狀態,除了吃飯睡覺以及江底練劍,他根本沒有多注意其他事情,如今幡然想起武府的排名戰,心中卻是一驚!
“應該是第七天。”
聞言,靈素略微沉吟,而後道。
“什麼!第七天!”
聞言,嘯天心中大驚,這裡距離明城約有上千裡,單單靠馬匹之力的話,按照正常的速度,至少也需要四到五天的時間,可武府排名戰則是第十天便是舉行,也就是兩天後!這時間也太緊了些!
“嘯天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程靈素不知道武府排名戰的事情,自然是不知嘯天心中所急,問道。
“來不及多作解釋了,走,吃點乾糧,我們騎上快馬,立即出發,回我住的地方。”
嘯天道,器門待他不薄,氣宗和丹門兩門勢大,這排名戰,估計是氣宗和丹門佔優,所以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退避。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