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棍法依舊奈何不得張玄,這高瘦和尚又接連使出了降魔棍法和韋陀棍法,皆是少林寺裡的護寺神功。
張玄雖然可以速勝,但是卻不着急擊殺這高瘦和尚,他要等。
等少林寺裡其他僧人以爲自己的武功不足爲懼,不去逃跑。
不然這麼大的寺院,人要是跑了可不好抓回來。
“師弟莫慌,我來助你!”見到自己的師弟無法取勝,邊上又有三個老僧大聲喝道,各自便帶着禪杖戒刀掃帚加入戰局。
“布小韋陀陣!”
來人高聲喝道,當即這四人便各自各退一步,同時向張玄攻來。
張玄只見這四人真氣激盪,交相呼應,攻擊連綿不絕,時而四人合擊,張玄也感覺到其中的兇險。
“果然不愧是又韋陀之稱!”張玄也是暗贊不已,這韋陀乃是佛教護法之首,任何武功陣法沾上他的名字,必定是剛猛無鑄。
五人激鬥之間,邊上的和尚已經是看得目瞪口呆,連救火都忘記了。
“不要再愣着了,救火啊!”忽然遠遠傳來一個老僧聲音。
衆弟子聽了也是緩過神來,急忙過去救火。
張玄卻如聞驚雷,身形一怔。
就是這個聲音!
就是他!
“韋陀降杵!”見到張玄發呆,這四個和尚也是抓住機會,使出小韋陀陣的最強一擊,只見四人聯手真氣灌注一處,轟的一聲,便將張玄擊飛!
“得手了!”這是個和尚這才放下下來,卻見煙塵之後,張玄卻傲然獨立,手中的長棍已經被打成了兩截。
張玄棄之不用,只是盯着來到藏經閣救火的老僧。
那老僧一臉急切,口中還喃喃道:“怎麼會突然起火?看守弟子呢?”
走近了,這老僧才見到地上沒有呼吸的弟子,以及怔怔的看着他的張玄。
“閣下爲何殺我弟子?燒我經樓?”那老僧疑惑道。
“就是你!”張玄怔怔的看着這老僧道:
“就是你!我一直都記得你說的話!今天我終於找到你了!道信大師!”
原來這老僧正是四大聖僧之一,禪宗大師,少林方丈道信是也!
道信聽了也倍覺奇怪,只是覺得張玄頗爲眼熟。
“不想施主竟然與老僧有舊,請恕老僧年老多忘,倒是認不出施主!”道信大師道。
邊上幾個老僧聽到如此也是按下出手衝動,要聽個來龍去脈!
“是嗎?”張玄笑道,眼中迸現出喜悅道:
“大師是這麼跟我說的,‘小施主還請稍待,等我們抓住了賊人之後自會讓你離開!’,這句話我十幾年都不曾忘記!”
“師兄認識他?”邊上的高瘦的道苦和尚也是疑惑起來,其餘道心,道言,道真幾個老和尚也是盯着道信。
道信大師略一思量,十幾年前?
眼前這人不過二十來歲,十幾年前不過是個小童而已,這十幾年來他除了追捕石之軒外,幾乎不出山門,即使遇到了兒童也不過是山下信徒,寺中弟子而已。
道信大師又看了看張玄幾眼,卻見他眼神明亮透徹,一下子讓他想起了十幾年前,前去奪回傳國玉璽的事情。
那時他追上了傅採林,遇到一個帶着女嬰的小童,因爲需要一個沒有真氣的人來處置傳國玉璽,他便攔下了那個小童,那個小童也是眼神明亮透徹,讓人一見難忘。
“莫非?”道信大師心頭大震,一臉驚詫,邊上道真幾個老和尚也是詫異不已。
師兄道信乃是絕世高手,參禪多年,心境早已經是古井無波朗照明月的程度,見到藏經閣失火也依舊祥和,見到殘殺諸弟子的兇手也不驚怒,卻被這青年幾句話就破了禪心,其中必定有深刻的緣由。
“阿彌陀佛!”道信大師高朗佛號,這才平復下心緒:“想不到小施主還得以還生,老僧也是欣喜萬分!實在是吉人自有天相!善哉善哉!”
“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啊?師兄?”邊上道言老和尚急道:“他可是燒了藏經閣,殺了我不少弟子,師兄還不快快擒拿他?”
“你怎麼說?”張玄笑眯眯的看着道信和尚道,只見道信和尚盤膝坐下,看着張玄嘆道:
“當日我和帝心尊者,智慧大師,嘉祥大師受慈航靜齋宗主梵清慧之邀,前去建康都城取回傳國玉璽和氏璧!”
道信大師看着張玄嘆道:“不想卻被高句麗大宗師傅採林搶先一步,雖然傅採林乃是大宗師,但是衆人聯手,這傅採林也是落入下風!”
“我知道啦,然後你們就奪回了傳國玉璽,然後回來路上碰到了這個賊人?”道真和尚叫道。
道信大師搖頭苦笑道:“雖然我等佔據上風,但是沒想到這傳國玉璽卻還有擾亂真氣,引動心魔的作用,我等即將得手,不妨這傅採林打開了盒子,我等不察,忽然真氣一滯,這傅採林便逃走了!”
隨着道信大師的訴說,張玄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冷,衆人只感覺道一股殺氣從張玄身上席捲而來。
“傅採林逃走之後我等繼續追擊,待到當塗縣外,我等已經追上,此時這位小施主帶着女嬰正要逃走,我便將他留住,若是傅採林再次使用傳國玉璽,他身上無有真氣,正好可以控制住傳國玉璽!”
道信說道此處,又高誦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師兄此舉也是穩妥之見!”道言和尚道,“那後來如何呢?”既然有過一面之緣,那張玄爲何還要火燒少林呢?
“唉!”道信大師嘆息一聲:“不曾想交手之中,傅採林被我等擊飛,正好壓在那小童身上,連帶着他懷中的女嬰也喪了性命!”
“阿彌陀佛!”諸位僧人聽到此處,皆是朗誦佛號,沉默不語。
道信大師看着張玄道:“奪回玉璽之後,又有追兵來至,以至於連那男童女嬰的屍首都沒有收斂,老僧十分慚愧,不想那男童還活着,今日來我少林尋仇,老僧也是欣喜不已!”
“什麼?”道真和尚驚道,看着張玄不可思議道:“你就是那個男童?你還修煉瞭如此高的武藝?”
“不修煉這樣的武藝,怎麼能報仇呢?”張玄的殺意也隨着道信大師的講述而節節升高,
張玄冷冷地看着這幾個老和尚,嘴上咧出一抹笑容道:“臨死之前,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道真幾位和尚都是怒目圓睜,但是道信大師卻雲淡風輕道:“老僧知道罪孽深重,當年一念之差,害得你們性命不保,實在有罪!”
“師兄!他燒了藏經閣,還殺了這麼多弟子,怎麼還能放過他?”道言和尚道:“就算是一命抵一命,也早就夠了啊!”
“不夠啊!”張玄激動的面容都扭曲了,“當年的人才殺了兩個,怎麼夠啊!”
道信大師聽了又嘆息道:“阿彌陀佛,施主若想報仇,自無不可,只是少林上下乃是無辜,即使牽連,也已經足夠!”
說着道信和尚脫下了袈裟,放在一旁:“只求施主在殺了老僧之後,可以平息怒火,恩仇盡泯!”
“拿來的恩啊,只有仇!”張玄怒道:“我還要將你少林上下盡數屠光,將慈航靜齋和傅採林也都殺光,方能瀉我心中怒火,方可雪我心頭大恨!”
“唉!”道信大師口中一嘆,“幾位師弟,帶着諸弟子下山逃命去吧!我來纏住他!”
道信早就見到張玄在四位師弟的圍攻之下毫髮無傷,自然知道張玄武功高強,只想着寺中弟子逃走,自己送上頭顱,寺中任他燒燬破壞,也算是爲當年的事情贖罪了。
“師兄!”道真幾人聽了大驚,但是道信和尚卻搖手製止:“人在寺在,人死寺亡!”
“師兄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道言大驚,道信師兄口中頗有託付之意。
“你以爲你可以纏住我嗎?”張玄笑道,一身殺氣再也抑制不住,衆和尚只覺得如同置身於數九寒風之中一般。
“你剛剛竟然未盡全力?”道真大驚,此時他纔看出張玄的真正實力,只見張玄北冥真氣真氣勃發,籠罩了近丈之地。
“快去!”道信大師喝道,說着也是運轉周身真氣,只見他身泛橙光,真氣護體,顯然是修煉了少林絕學金鐘罩。
聽到師兄所言,道真幾人便急忙帶領諸弟子下山。
“往哪跑!”張玄自然不肯放過這些和尚,剛一閃身,這道信大師就跟了上來。
“施主還請手下留情!”道信大師說着便攔住了張玄,張玄也是一挑眉毛冷笑道:
“這少林的大挪移身法還是第一次見,的確有獨到之處!”
張玄雖然開口說話,但是手卻不停,當下便以剛猛霸烈的參合指擊向道信和尚,道信和尚長吸一口氣,只見他衣袖鼓盪,變成一個胖子。
張玄的參合指打在他身上卻毫無反應,道信和尚也是揮手反擊,只見他伸出一掌,這一掌平平無奇,但是隨即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及至張玄身前,便有數十道掌影襲來。
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慈大悲千葉手’。
但是張玄哪裡想跟他硬拼,還是先去擊殺其餘和尚纔是正經,當下便施展斗轉星移將這掌力原路返回。
只聽到“當”的一聲,道信和尚被自己的掌力擊中,但是卻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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