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暴發在輪迴中的對立

19區,又是一個無月之夜,這是一個適合黑暗者行動的夜晚,無數的殺戮就發生在這個夜晚中。

在這樣的黑暗中,斯卡拉姆什·多克特獨自坐在了一個廢棄的建築之上等待着,周圍雖然安靜,但卻有着他安排隱藏的手下,爲了不讓即將到來的人發現,他只安排了7個喰種。雖然等一下的會面,那個人應該不會攻擊他,但他卻對那個人有着一些不友善的想法。

現在是7點43分,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他現在沒有什麼事可做。

斯卡拉姆什·多克特從小開始就被周圍的人們稱爲天才,他也理所當然的享受了這個‘天才’的光環,並且視之爲事實,也想過一直會這樣下去。

不過,這一切都在他上中學時停止了,那個時代,他雖然在學生中仍舊是處於一流的水平,但卻不是頂尖的那幾個人。天才這個光環自然而然的也就離他而去了,隨之而去的還有那些注視的目光和榮耀。可是,他的心中無法接受,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在他的心中自己是天才,那些榮耀本來應該屬於自己,他決不想把它們讓給其他人。

於是他開始用盡自己的全部加強自己,爲了奪回那些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可惜,不論他怎麼努力,他始終達不到頂尖的那一位。無數次的失敗嘗試,讓他最終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沒有才能,曾經被稱爲天才的人卻是一個沒有才能的‘無能者’,當他認識到這個害怕得快要發瘋,所以他下意識想要去隱藏它,這樣大家就不會知道這個事實,他如此的想到。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他開始下意識的去表現得全能,而放棄對於自身的加強,在他的心中,世人都是一羣只看外表的傢伙,所以只要把加強自身的時間用來加強外表的掩飾,那麼自己就可以重新得到那個‘天才’的稱號,對於那些可能看穿他虛實的人,他會下自覺的保持距離,這樣就不會讓人看到他的真實。在那之後,天才的榮光彷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也自然的享受着。

可是,總有那麼些人他無法迴避,被揭穿自己假面的瞬間,他變成比以前更加渺小的普通人,變成比普通人更加脆弱。

他的心中,那個布萊茲·帕斯卡爾彷彿是天敵一樣的存在,他從一開始就看穿了他的僞裝,而且不加掩飾的諷刺他。之後他們兩個之間的表現就像是一個證明一樣,彷彿認同他的諷刺。他在a級喰種面前被嚇得逃跑,但那個人卻因爲直面自己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從而在ccg的內部得到了遠遠超越自己的榮耀,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榮耀被奪走的事實,可卻沒有辦法。曾經渴望榮耀的心走上了極端,既然正面得不到榮耀,那麼就去反面。所以,他決定成爲喰種,向那些沒有看到他真實價值的人復仇。

時間慢慢的流逝,手錶中的分針在秒針的推動之下,慢慢的走向了頂端,噠!噠!在這安靜的地方,沒有風聲的打擾,他甚至可以聽到手錶發出的聲響。

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他等待的人卻沒有出現,就當他認爲那個人不會來時,分針也指向了羅馬數字的12,八點已經到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在他前面的空地上出現,在燈光的照射下可以隱約看到,那是布萊茲·帕斯卡爾。

“你來了。”斯卡拉姆什的臉上出現了滿意的笑容。

在這之前是他主動聯繫布萊茲的,爲了約這位白鴿出來,他的想盡的辦法,最後還是賈文和讓他使用共同完成任務這個理由才把這位約了出來。

“嗯!之前聽說你從搜查官中失蹤了,本來本部已經把你定爲死亡了,沒有想到你居然成爲了喰種。”布萊茲看到這個‘人’的瞬間,他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如果主角一樣的半喰種形態。這個人,也許現在應該用喰種更加準確,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放棄了自己人類的身份,成爲了像主角一樣的‘半喰種’。

“怎麼!你很驚訝。”見到布萊茲臉上的驚訝,斯卡拉姆什心中的得意之情已經浮現於臉上,他不無得意的說道。

“說實話,你居然沒有被那個瘋子博士切片,反而真的成爲了喰種,這一點真的讓我很驚訝。”沒錯,布萊茲現在的確是非常的驚訝,不過驚訝的不是這個輪迴者成爲了喰種,而是驚訝他怎麼可能變成喰種。

據他所知,在這個動漫中,唯一一個能夠把人類變爲喰種的人就是ccg的嘉納明博士,不過這個瘋子博士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先不擔怎麼找到他,即使一個人主動去找他,說想要變成喰種,那麼那個博士爲了保護自己的秘密,多半會把那個說話的人以改造的名義切片研究。但這個白癡一樣的傢伙卻成功了,所以布萊茲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見到這位相當看不上自己的布萊茲說出這樣的話後,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得意了。

“你還真是老樣子啊!那麼的輕視我。怎麼樣,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還認爲我是個白癡嗎?”

“不,現在我對你有些改觀了。”如果這個傢伙真的是以一個人的能力找到那個博士,並且讓博士幫助他改造,那麼這就說明他本身有着相當的能力,布萊茲這樣的思慮着。

斯卡拉姆什絲毫沒有自覺的把賈文和的功勞都歸於自己,然後以此來作爲他向這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看不起他的人的炫耀。

“哼!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可是相當利害的,這點小事完全難不到我。怎麼樣?羨慕吧!我現在的力量可不同於那個時候了,不過,如果你現在想求我幫幫你,我也會考慮一下的。”此時,他正在像這樣厚顏無恥的說着,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彷彿這些就是他做到的一樣。

布萊茲輕視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不用了,這種野獸的力量,我不需要。”

這個時候,他已經是二級搜查官。他相信只要給自己時間,特等搜查官也不是問題,所以自然不會對這樣的所謂力量感興趣。比起這個力量,他更加清楚力量的代價,失去人類的身份,丟棄人類的味覺,比野獸更加不如的生活,即使他的戀人原諒他,他自己也不會做出這個選擇。

斯卡拉姆什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野獸!”他的口中開始吐露着野獸的氣息。

“難道不是。”布萊茲淡定的無視了他。

不到片刻,他又恢復了之前的笑臉,開始如同一箇中了大獎的人一樣大叫着。

“你還真敢說啊!啊!我知道了,你這是嫉妒吧!嫉妒着這樣擁有這樣力量的我。”

“看來你很樂在其中啊!真是個可悲的傢伙。”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和嘲弄,斯卡拉姆什臉上的笑容終於變成了扭曲。

“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想從這個人的臉上看到羨慕和嫉妒都沒有出現,反而自己一直在被嘲弄,以前搜查官時是這樣,現在他成爲了喰種還是這樣。

布萊茲輕輕的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的說道。

“知道嗎。人類屈服於痛苦並不可恥,但屈服於歡樂就可恥。知道這是爲什麼嗎?這是因爲痛苦是外界加強在我們身上的,它不會吸引和誘惑我們,是我們自願選擇了它,所以我們不過是在向自己屈服。但屈服於歡樂的人,他的屈服對象就是歡樂,不是我們選擇了它,而是我們被它所誘惑,這就是奴隸的恥辱。你感到了歡樂嗎,奴隸!”

布萊茲最後的奴隸如同引爆了炸藥一樣,斯卡拉姆什幾乎是用吼的給他的手下下達了命令。

“居然敢叫我奴隸,還這麼傲慢,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給我殺了他。”

七八個喰種飛速的衝向了那個唯一的搜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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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對話的兩位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還未開始不友好交流的同時,在一個他們所看不到的角落中,另外兩個人也早已在看着他們,並且可以清楚的聽到他們之間的話語。

不過,與他們不同的是,這兩位之間貌似相處得還算不錯。

“好了,結界已經佈置好了,現在你即使在這裡在叫那邊也聽不到。”按照賈文的的提議設置了相應的結界之後,雪千夜看着面前這個輪迴者,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幕。

本來,他像往常一樣,帶着自己的小搭檔在四處悠閒,不過,一個電話卻打破了他的悠閒。電話那邊是賈文和,他想要約雪千夜出來看上一場未知的劇幕,由真實人類演出的生命之劇。這也是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看着四周什麼都沒有改變的場景,賈文和自覺的感嘆了一句,不過他話語中有多少真誠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哦!隊長大人果然不簡單。”爲了在看戲的同時與雪千夜交流心得,他提出了這個無禮的要求,不過,他相信自己的隊長會答應,因爲在他的心中雪千夜也是一位優秀的劇本作家,所以雪千夜應該想得到他的用意。

雪千夜沒有在意他的讚美,只是隨意的看着站在他們遠處的兩個輪迴者,斯卡拉姆什和布萊茲。

“小手段而已,你所謂的劇幕不會就是指的他們吧!”

“當然,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呢!”他的眼中流露着冷漠的光芒。

“好吧!我就看看好了。不過,他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不會是你的功勞吧!”

雪千夜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推測,布萊茲還說得過去,但那個斯卡拉姆什怎麼看都不太可能成爲喰種,而且還是用神代利世的赫改造的喰種。

“no!no!no!”否認。

“是嗎!但你做了什麼吧!比如,那個像主角一樣的喰種。雖然那個傢伙嘴上說是他自己做到的,但以他的能力,不怎麼可能。所以,我的劇本家,你是不是有些東西沒有說出來?”雪千夜平靜的看着這個人。

從剛剛見面開始,這個人就彷彿在拼命的隱藏什麼東西。現在,他終於知道他在隱藏什麼了。

“哦!你說那個啊!那個的確是我做的,畢竟我們的意大利小丑太弱,那麼這個劇本就不怎麼好看了。如果讓他去做那些事,先不說他能不能找到那個博士,即使找到了,大概也沒有成爲喰種的可能。”賈文和的臉上浮現着笑容,卻絲毫沒有得意的表情,有的只是一本正經的滿足。就是他一手安排了斯卡拉姆什成爲喰種的道路,可是,他並不是爲了什麼任務,只是爲了自己心中的隱藏的目的。

“看來,他們是在按你寫下的劇本行動着,你想要我看的就是你的劇本嗎?”

“錯!我只是看到了他們變成這樣才寫下的劇本,並不是我寫下的劇本讓他們變成這樣。”說話的順序有些不同,所以它們也自然形成了不同的意思。

“原來如此,放任角色自由行動,這纔是你想做的事。”

雪千夜開始明白這個人心中隱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這樣的做法可能有些讓人無法理解,但卻正是另一種深刻和證明。

“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果是隊長大人就一能夠理解我,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真正的劇本作家不應該是用自己手中的筆去爲自己創造的人物安排劇情,在我們創造出他們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是獨立存在的個體,我們作家所要做的就是提供舞臺,然後放任他們自由行動,再用筆寫下他們身上所發生的故事,這纔是一個合格劇本作家應該做的事。”賈文和的臉上開始出現一種異常的興奮,他伸開雙手,對着空氣,彷彿想要擁抱什麼,然後偏着頭看向一旁的雪千夜,用着近乎瘋狂的語氣說道。

在其他人面對一直是以一副陽光臉出現的他,此刻終於露出了他面具之下的真容。也只有在這位隊長的面前他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也只有這位隊長,才能夠理解他作爲同類的他,也只有這位,他可以毫不顧忌的這樣說道。

這個感覺,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之時,見識過那個隊長的手法後,他就深深的相信着。不同於他自己只能夠放任角色行動,這位隊長卻可以在角色完全察覺不到,而且不扭曲角色意志的情況下,對他們加以引導。如果說劇本中的角色存在於一個世界的話,那麼這個隊長就像是命運一樣的角色,無所可見,又無處不在。不同於強行扭曲,這纔是賈文所追求的更高境界。

“果然是天才般的想法,我們的天才作家!”此時,雪千夜的臉上也開始出現驚歎的表情。

原來如此,這個人不是單單把自己作品的人物當作沒有靈魂的人偶,在他的眼中,他們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存在,即使是身爲作家的他也不能扭曲他們的意志。所以他纔會說,不是自己編造故事,而他們創造傳說後由自己記錄下來。你愛自己的作品愛得如此深沉嗎,賈文和?

“隊長大人你過謙了,老實話,與你相比,我還差得遠了。在剛剛開始的時候,你不是就表演一場無聲殺人嗎!而且還把殺人的怨念丟給了我。”賈文和終於恢復了平靜,他淡淡的說道。

在那場剛剛開始,卻又決定着輪迴者命運的劇幕中,雪千夜看似什麼也沒有做,但就在這個的看似沒有存在的引導,卻讓不合格的輪迴者走向了自己的終點,最後還把殺人的怨念丟給了他賈文和。

“殺人!說什麼呢!我只是見死不救而且。”雪千夜平靜的說道。

他可不是什麼‘聖母’,在他的眼中,那些輪迴者在表現出他想看到的東西之前,他們沒有被他拯救的價值。

賈文和愣了一下,然後笑得相當的開心。

“沒錯,你並不是殺人,只是見死不救。”

“你不是要記錄下這些喜歡的故事嗎?爲什麼用攝像機把這些錄下來,那樣的話,不論多久都可以細細的口味吧。”

雪千夜無意之間的提議卻好像又引爆了什麼炸彈一樣,原本已經平靜的賈文和又開始了自己誇張而且瘋狂的演繹。不過,幸好雪千夜一早就在他的建議下設好結界,不然的話,現在那邊兩個輪迴者大概早就會發現這裡的不對。

“攝像機!?不,絕不。屏幕下的東西都不過是虛假的幻影,用攝像機記錄下來的東西不過是贗品,那些在屏幕上出現的東西都是經過人類之手扭曲得面目全非的圖畫,那根本就不是真實故事,只是對原本故事的褻瀆。”賈文和的手指開始彎曲,好像因爲不能忍受什麼,而要把它們捏碎一樣。同時,他的瞳孔也漸漸放大,臉上已經遍佈憤怒。看來他應該回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人的手並不高明,原本美好的東西一經人類之手就會變得面目全非。”

“沒錯,只有記錄這樣的故事,只能用我們的大腦,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是對它們的褻瀆。”等到認同後,賈文和終於再次平靜了下來。

當他們再次看向了另外一邊,那邊的戰鬥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戰鬥的結果根本就沒有懸念,即使布萊茲成爲白鴿的時間不長,但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從三等升爲二等,這本身就說明了他的能力。而且,他的對手雖然有七、八個,但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雜魚,自然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只是多用了一點時間,他以輕傷爲代價就解決了他們。然後,他來到了這個元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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