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豹此言一出,城堡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他當然沒有忘記,在上一次見高先達的時候,爲了考覈高先達的素質,作爲一個主屬性爲力量的契約者,城堡竟然提出了要和高先達掰手腕的建議。
那個時候的城堡,力量高達五十多點,但是竟然被高先達將胳膊掰斷了!
他本身倒是也有康復的技能,但是他的胳膊是真的折斷了,而不是脫臼,所以只得找曾樂言來給他治療。
高先達是曾樂言推薦的,而他的胳膊是高先達折斷的,所以他找曾樂言來幫他治傷,倒也不能算是欠了曾樂言一個人情。
不過他被曾樂言嘲笑一番看來是免不了了。
城堡屬於三大主管級別的,而曾樂言只是一個獨立行動者,比他的層級要低兩級。城堡知道自己會被曾樂言嘲笑,但是他又有求於曾樂言,自己只能暗氣暗憋,將此事視爲終身恥辱。
雖然經過了一個副本時間,但是城堡絕不會忘記這件事。這一次被美洲豹重新提了起來,他又有些惱羞成怒。
於是城堡滿面通紅地站起來,對高先達道:“你在這個副本中有沒有什麼進步啊?我的力量可是長了。”
高先達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微笑着道:“謝謝您的關心,我這些天來一直專注與劍術的修煉,進步很大。不過基礎屬性方面倒是比較慚愧。”
城堡笑道:“慚愧?有什麼慚愧的!有進步就說有進步,沒進步就說沒進步。算了,我們再比一次力量吧!”
說着城堡就把他那根粗壯的胳膊豎到了高先達面前。
高先達左右看了看,孟焱等人都是面露微笑,並沒有出言阻攔。
“這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高先達心道。
但是他並不想和城堡比試,便道:“說來確實慚愧,我這次進入副本,基礎力量確實是沒長。我們還是不要比了吧。”
“不行!”城堡一聽高先達說自己的力量沒長,心裡更是高興,彷彿報仇的時間到了。
“還是算了吧。”高先達又推辭了一遍。
美洲豹在旁邊也幫忙說情,道:“城堡,你就放過他吧。人家都說了力量沒長了,萬一力量沒長你再輸了,多難爲情啊。”
但是美洲豹的說法仔細聽起來,又好像不是在勸架呢?
這時候曾樂言也開口了:“就是就是,萬一誰的胳膊再斷了,還得找我修理,真是太麻煩了!我收費很貴的!”
他們一個個的說法,彷彿都在刺激城堡脆弱的自尊。
城堡“啪”地一拍桌子,道:“不行,我今天還非得比試一次不可。他若是輸了,我出潛能點僱你給他治傷。我若是輸了,我就把我的主管位置讓給他!”
城堡這已經是在賭氣了。
旁邊的白棋國王和美洲豹聽了,知道事情有點鬧大了,於是都站了起來,道:“使不得!使不得!”
但是白棋國王說的是:“使不得!你不要因爲一點夙仇,就打擊報復,傷了我們影賊的和氣。”
而美洲豹說的是:“使不得,你好不容易在混到主管的位置,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高先達微笑着嘆了口氣,道:“似乎今天這場比試,我想不參加都不行了呢。”
城堡點頭道:“正是!”
於是高先達也只能伸出了胳膊,道:“那就來吧。我們都小心一點,可別受傷了。”
周圍人一見,他們兩個是真的卯在一起了,也沒辦法勸阻,便只能單純進行旁觀。孟焱不知道從哪裡還掏出了一包瓜子分給大家……
高先達和城堡的手便握在了一起。
這時候城堡突然渾身發紅,整個人粗大了一圈,腦袋上冒着蒸汽,連手臂也熱了起來,變得好像一個鍛爐一般。看樣子,他爲了戰勝高先達,竟然是使用了什麼增強型的技能。
本來說好了只是掰一下手腕,比比力量的。高先達並不想和他對賭,也對什麼主管的位置沒興趣。高先達之前折過他的面子,本來就想放放水,讓城堡贏一次的。
誰知道城堡這時候突然放大招,把高先達嚇了一跳。
高先達心道:“他這是真的想把我的胳膊掰斷掉啊!”
高先達便有點害怕,防禦性地動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而高先達現在的實際力量已經達到了一百零一點……
只聽“嘎啦-唰”的一聲,非常的清脆,也非常的短暫,城堡的胳膊便和他的身體分離了。
是的,城堡的胳膊並不是被掰斷了,而是被高先達一下子就扯了下來。
城堡此時已經釋放了技能,渾身發熱,血脈噴張,他膨脹的大臂就好像一個消防龍頭一樣,快速地向外噴射着鮮血。
場面一下子變得非常血腥。
高先達連忙將那隻還會動的手臂扔給了城堡道:“不鬧了不鬧了,太嚇人了!”好像這一切是別人乾的一樣。
大家一起用非常同情的眼光看着城堡,而曾樂言一臉“我跟你們說什麼來着?”的表情,根本就不打算給城堡救治。
城堡噴了一會兒血,整個人已經委頓了下來。他急切地對曾樂言道:“樂言,你快救救我!”
曾樂言搖搖頭道:“很麻煩。你知道我的技能冷卻時間是很長的。而且你上次找我治療也沒有付錢。”
“我給錢,我給錢!”城堡忙道,“連上次的一起付清。”
曾樂言又道:“不過你好像剛剛輸了我們的賭博,手裡應該沒什麼閒錢了吧?”
“我身上你看好的裝備隨便拿!”城堡說道,“我的血都快要噴光了,你快一點!”
“那你剛纔說的要將主管的位置讓出來?”曾樂言又問。
“給你,給他,給誰都行,反正我是沒臉幹了!”城堡急道,“你非得看我死在你面前才肯動手嗎?”
“好吧好吧……”曾樂言一臉的不樂意,道:“那我就救你一次吧。”
說罷,曾樂言背後的瘋狂鑽石一閃而逝。
被高先達扯下來的手臂就好像時光回溯一樣,回到了城堡的身上。而他噴濺出來的鮮血,也順着他的傷口倒流了回來。
沒用多久,城堡的傷口便已經癒合了,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城堡這才鬆了口氣。
曾樂言滿面笑容地看着他,道:“付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