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和雪見回到客棧,把劍冢魔爐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紫萱神情凝重,輕聲說道:“阿天,劍冢的事恐怕有蹊蹺,沒那麼簡單。”
“紫萱姐,你懷疑是邪劍仙……”
“很有可能。”
“那我們怎麼辦?要去調查一下麼?”
一旁的景天卻搖頭說:“咱們最好回一趟蜀山,去找長卿和掌門師伯……”
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就忙三火四的闖進了房間裡。
“紫萱姐。”那人一進來,直奔紫萱而去。
等衆人看清楚他時才發現,居然是蜀山派的三代弟子守觀。
雪見一臉詫異的拽住他的衣袖奇道:“你叫她紫萱姐?幹嘛叫的這麼親熱?你不怕長卿師叔吃醋啊?再說,這輩分也不對啊。”
“什麼輩分不對。長卿師叔和紫萱姐還沒成親呢。再說紫萱姐這麼年輕,不叫姐叫什麼?這叫禮貌懂不懂?”
守觀是個年輕的小道士,輩分比徐長卿還低了一輩。
長的也是眉清目秀,稚嫩青澀。
被人當面評論年齡輩分,讓紫萱哭笑不得,沒好氣的喊道:“行啦,不要吵,找我有什麼事?”
守觀連忙正色道:“紫萱姐,霹靂堂的門人都變成半人半妖了,四處活動。我們尾隨他們,打聽到一個消息,原來他們在尋找劍冢,準備重新鑄煉鎮妖劍,否則邪劍仙無法發揮最大的力量。”
一聽他的話,衆人同時恍然。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鎮妖劍本是飛蓬將軍的佩劍,被重樓打落人間,成了蜀山派鎮派之寶。
這柄劍原本就不是邪魔外道能完全駕馭的。
所以邪劍仙準備重鑄鎮妖劍,利用劍冢魔爐,隨心所欲的重鑄一柄邪劍來。
這時,守觀又飛快的說道:“掌門師叔命一些師叔伯先趕去劍冢,以逸待勞,伺機奪回鎮妖劍,我們這些三代弟子繼續打探消息,順便尋訪你們……”
“好啦,這些羅裡吧嗦的事情,就不要細說了。事不宜遲,咱們儘快趕去劍冢。”雪見不耐煩的打斷他。
“不用這麼着急吧,我還有情報……”
“哎呀,事已至此,沒空聽你說廢話了,走人。”
唐雪見性子急躁,一把拉住景天的手,迅速跑了出去。
紫萱無奈,只好招呼一直靜修的龍葵,再帶上守觀,緊隨其後。
……
……
劍冢魔爐之外,一片喊殺聲震天。
一羣二代三代蜀山劍派的弟子,圍在兩道身影周圍狂攻不休。
那兩個人,正是丁洋和羅如烈。
而邪劍仙早已衝進了劍冢內,開啓了魔爐。
蜀山劍派弟子雖然修爲不算太高,但是個個御劍死戰,頗爲難纏。
人羣中,丁洋一臉冰寒,四處遊走。
羅如烈則放聲狂笑,化身半人半妖之態,殺的興起,再加上他身上還留着帝江神獸的內丹,簡直所向披靡。
劇戰持續了足足大半天的時間,當羅如烈生生撕裂了最後一名蜀山劍派弟子後,他站在一片屍體堆上,狂笑不止。
這個人,已經徹底入魔了。
四周血腥氣沖天,放眼望處,碎屍內臟到處都是。
猩紅的血氣刺激的羅如烈眼睛漆黑如墨,看着他,丁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就在這時,羅如烈突然扭頭瞄了一眼丁洋,剛好見到他皺眉的樣子,不禁怒聲罵道:“雜碎,你皺什麼眉頭?”
“你再罵一句?”丁洋眉梢一挑,眼中精光四射。
“雜碎,來歷不明,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跟隨仙尊又有什麼陰謀?”羅如烈似乎殺的癲狂了,一閃身躥到了丁洋麪前。
兩個人距離挨的很近。
丁洋的手慢慢攥緊,一字一頓的說:“給你個道歉的機會。”
“哈哈哈哈哈,道歉?區區螻蟻,我羅如烈縱橫江湖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奶呢,讓羅某道歉?剛剛劇戰,你不殺一人,所爲何來?”
“跟神獸帝江戰鬥的傷還沒好。”
“你放屁。你心中有鬼,你手下留情。你……。”
“老東西,你是真想死啊,我就成全你。”
突然,丁洋壓低聲線,輕聲說了一句,接着眼睛驟然赤紅一片,右手紫光閃耀間,兜頭朝羅如烈劈了過去。
月之痕的速度快疾,而且妖刀激發出可怕的刀影,嚇的羅如烈面色一變,猛地向後退閃身疾退。
可惜,丁洋已經打定主意,藉着這次機會,一定要先殺了他。
所以猛然間鼓盪起所有的力量,妖刀縱橫劈砍,將《無字妖書》發揮到了極致的程度。
事實上,羅如烈是真的重傷未愈。
他帶着帝江神獸的內丹,還沒等療傷完畢,就已經到遇到了這羣蜀山劍派的弟子。
再加上丁洋有意放水,所以他的傷勢不輕反重。
此刻再被丁洋全力進攻,沒兩下就已經招架不住,失聲怒吼。
某一刻,丁洋心中一動。
兩人戰鬥似乎驚動了邪劍仙,身後劍冢入口處已經能感受到他的邪氣了,丁洋猛一咬牙,默運《修羅心法》。
在一瞬間身形加速,一刀劈中羅如烈那顆早已變得猙獰的頭顱。
就聽噗的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身後響起邪劍仙的脫口驚呼:“等一下,不要……”
他說晚了,羅如烈那顆大頭被一刀劈成了兩半,摔落在地,濺起一片血水。
而他的身體,也歪歪扭扭的倒在了屍體堆上。
身旁黑影一閃,丁洋還沒來及反應,就被一股巨力撞在胳膊上,嘎巴一聲響,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噗,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混賬,誰讓你殺他?”邪劍仙鬚髮張揚,怒目而視。
“咳咳,是他,挑釁在先。”丁洋身體搖搖欲墜,勉強爬了起來。
“你就不怕本仙也殺了你?”邪劍仙一步步走向丁洋,身上的邪氣愈發壯大了,相當駭人。
丁洋低着頭,費力的說:“丁洋的命本就在仙尊手裡。”
一邊說着,一邊雙眼微微一眯。
體內所有的力量都處於一種炸裂的邊緣。
如果邪劍仙真的要動手殺他,那隻能全力拼命了。
突然間,邪劍仙身上的殺氣消斂,他深深的看着丁洋,淡淡的說:“你起來吧,殺就殺了。”
“仙尊……”丁洋心中一震。
“哼,那蠢貨被鮮血矇蔽了心智,已經淪爲殺戮的機器。雖然留着他有點用處,但以後也是麻煩的東西,早晚得殺他。”
說到這,邪劍仙一招手,將羅如烈懷裡的神獸內丹了吸了出來,隨手扔給丁洋,淡淡的說:“打傷你,是讓你記住,就算要殺,也是本仙下令才能殺。以後記住。”
“是,仙尊。”
“儘快療傷。魔爐已經啓動,地火已經在燃燒。哼,這裡死了這麼多蜀山劍派的弟子,景天那些人遲早要來,本仙要好好佈置一下了。”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再次進了劍冢裡。
等他走遠後,丁洋這才鬆了口氣,頹然坐在地上。
剛剛實在驚險之極,一個處理不好,可能自己的計劃就要前功盡棄了。
幸虧,邪劍仙對他自己的‘源之念’相當有自信。
丁洋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神獸內丹,嘴角邊逸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