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彈指十年

“小師叔,吃飯啦!”小道童周青提着紅木飯盒走進藏經閣,邊喊正在聚精會神看一步厚厚道典的秦洛。

“好!”他把道典平放在古色古香的檀木圓桌上,並未合上,顯然他還沒有看完。

擡步走到飯桌旁,像往常一樣拿起米飯開始吃,但他剛剛吃了一口,停下來鄒着眉頭看了一眼周青。

“怎麼?小師叔,不好吃嗎?”周青同樣也沒吃飯,端起另外一碗米飯,扒着吃兩口,看到秦洛看自己疑惑的問。

“沒有!”他搖搖頭,夾起一根青菜放進嘴裡,平淡的問:“今天廚房沒有做魚嗎?”

“魚?什麼魚?”周青更加疑惑,接着說:“我們武當山很少吃魚,師傅師公們很少吃,而且運上山也不容易,所以我們一般不吃魚的。”

“這樣啊!”秦洛點點頭。

“哦!對了!”周青突然一拍額頭,說:“芷若姐姐好像抓魚很厲害!我看見她經常去前山小溪裡面抓魚,聽說她爹爹原來就是打魚爲生。”

“周芷若?”他瞬間想到那個每天來給自己按時送飯的小丫頭,不由露出微笑。問道:“阿青,芷若今天怎麼讓你來送飯?她呢?”

“芷若姐姐?”

周青更加疑惑的看了一眼秦洛,說:“她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小師叔不知道,我記得她昨天晚上還說要找小師叔告別呢!”

“走……走了?”

他頓時呆住,眉頭鄒的更緊,頓時感覺嘴裡的飯菜沒了味道,放下手中的碗筷。

“是啊!師公說我們武當山都是男子,多有不便,就讓六師叔帶她去峨眉派拜師,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周青邊吃邊說,口齒有些不清晰,但秦洛依舊明白他在說什麼。

“哦!”他愣愣的點點頭,陷入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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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

“砰!砰!”正做在書桌前看一本武林逸事的秦洛聽到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吧!”他頭也不擡,繼續看自己從藏經閣淘換出來的這本古籍,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清晰,一道輕巧的腳步停在他身後。

“芷若,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覺?”雖然沒有回頭看,但這麼輕巧而熟悉的腳步聲讓他能夠準確的辨認出來人是誰。

“吶個……小師叔,我來給你送夜宵吃的。”小芷若依舊提着那個略顯厚重的紅木飯盒,輕輕的放在房間正廳裡的桌子上,有些怯怯的說。

“好!謝謝你!不過以後不要再這麼麻煩了!”他放下書籍,拿起一塊兒看起來異常精緻的糕點,自己吃一口,又對她說:“你也吃吧!”

“不……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小芷若坐下來,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說。

“嗯!好吧!”他揮手讓小芷若坐下,回身拿起自己剛剛看的那本書,繼續閱讀,但小芷若卻不時看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秦洛放下書籍,以他十幾年的人生閱歷自然輕易看出她有事要說。

“這……”小芷若猶豫一下,說:“小師叔,您以後不要總是練武忘記了吃飯,這樣對身體不好!而且我知道餓肚子是最難受的,我曾經就經常餓肚子,我知道那很難受!”

“呵呵!”他頓時笑了,還以爲什麼事呢,原來就爲這個。

“好!我以後會按時吃飯的。”他說完下意識的去摸了摸小芷若扎着兩個馬尾辮的小腦袋,完全把她當做小孩子,只不過這一動作卻與他的身高不太匹配。

也許是因爲女孩身高發育要比男孩早的原因,她現在要比秦洛高出半頭左右。

“唔……!”小芷若躲避不及,頓時小臉紅到脖後,慌亂中抓起飯盒就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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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後山竹林

“小師叔,我剛剛聽說峨眉派滅絕師太來咱們武當,說要見師公。”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翹着腿,坐在竹林內的竹椅上,看着前面空地上閉目盤坐的另一名少年說。

“哦!是嗎?”盤坐在竹林中眉清目秀中帶着一股英氣的少年手捏蓮花,一道道無形的勁氣在他身邊迴盪,但卻沒有傷害到周圍任何事物。

“唉!我說小師叔,你怎麼這麼喜歡練功,這算算你都快來咱們武當十年,你說說你那一天不是在練功!”翹腿坐着的少年滿臉黑線的看着與他差不多大的師叔,言語中沒有任何對待長輩的敬意。

“阿青!就你這態度,怪不得四哥老是說你不成器!”盤腿坐着的秦洛收功站起,走到竹桌旁,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抿一口,老氣橫秋的說。

“切!就他?要是不怕傷他老人家的自尊,周大俠我一隻手吊打他!”周青言語中帶着傲氣,沒有任何勉強,顯然不是在吹牛。

“嘖!嘖!阿青啊!真是長本事了!”秦洛眼帶笑意的接着說:“要不你今天再陪師叔練練,讓師叔好好見識見識你的神功,也讓我知道咱周大俠也是一號人物!”

“啊~哈哈!那什麼!”周青在他還沒說完就猛的跳起,一躍七八仗,之後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喊:“小師叔,下雨了!我回去收衣服了!”

看着他漸漸消失的身影,秦洛擡頭看看天,太陽依舊掛在高空,揮灑着耀眼的光芒,萬里無雲,感嘆道:“這是要下雨的樣子嗎!”

“呼~!”遠處見秦洛沒有追來,周青邊喘着粗氣,邊嘟囔着說:“鬼才會跟你這個變態比武,這武當山除了老師公誰還是你的對手!”

他一陣喪氣後,很快臉色一變,自言自語說:“不管怎麼說我也是這座山頭上的第三高手!嗯!我也是大高手了!哈哈!”說着臉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這時的秦洛走到同在武當後山另一邊的一個小巧的院落,恭敬的站在門外,一聲不發。

吱嘎~

小院門戶自動打開,他擡步緩緩走進去,順着由石頭砌成,卻不太平坦的小路,看兩邊隨意生長的野花野草,來到小路盡頭的一間開着門的木屋前。

“師傅!阿洛來了!”他走進去自覺的坐在一隻蒲團上,隨意的看着眼前顯得更加年邁的老人。

“來!”

老人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他一眼後,身影猛的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聲音傳到他的耳中。

“好!”

秦洛拍打一下寬大道袍上並不存在的塵土,也消失在原地。

砰!砰!

兩人不停的碰撞,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勁氣不停的擴散,但卻未傷及周圍的一草一木。

秦洛主攻,雖說沒有使用任何兵刃,但被內功包裹着的拳頭卻帶着莫大的威力。

他盯着眼前的老人,一招一式不停的用出,沒有任何停滯,也不拘泥任何招式,有些光明正大,宛若昊昊天威以勢壓人,有些卻顯得陰險詭詐,彷彿毒蛇暗伏,伺機襲殺,防不勝防。

而老人卻依舊眯着眼睛,對於他的各種招式視而不見,不停的打着自己的拳,彷彿沒有這個對手一樣,但每一次在他攻來的時候都恰到好處的封住他的攻擊。

砰!

兩人碰撞過後同時輕輕退開,束手而立,不再動手。

“師傅!還是您老人家的境界高!”秦洛看着年邁的張三丰,心服口服的說。

他能感覺到自己剛剛到攻擊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兩者彷彿根本不在一個世界上一樣,他的任何招式到雖然近在眼前,但卻離他彷彿有萬水千山之遠。

“哈哈!小洛,見識到老道的厲害了吧!”張三丰一點也不客氣,但他又嘆口氣說:“可惜!咱們的路數不一樣,你已經走出自己的路,老道我吾出的東西只能供你參考參考了!”

“師傅!您老開創的太極之道,意在融入天地自然,以天地之力禦敵,要是打不破您老的身邊的這方陰陽天地,就像剛剛一樣,再強的攻擊也沒用!”他由衷佩服這位一代宗師。

“不過徒兒卻想要走納天下於己身的路數,我道即天道,我意即天意!”秦洛毫不避諱的說。

“嗯!想法是很好啊!但這條路卻是不好走,需要大智慧!大毅力!你要有心裡準備!”老張本來把他當做自己的傳人,繼承自己的意志,沒想到他已經走出另一條路。

“師傅,弟子有信心!”如果他沒有能夠穿越的系統,他絕對會學老張,不過有系統輔助他自信自己能夠走的更遠。

“呵呵!你到是有信心,可惜老道的傳人沒了啊!”老張惋惜的說。

“嘿嘿!師傅!我看幾位師兄、周青和徐燕師侄都是不錯的苗子!”他意有所指的說。

“好啦!你那幾個師兄爲人是沒的說,但吾道卻不行,倒是小徐和小青這兩人,仔細打磨打磨還能各學一半!”老張搖搖頭說。

“他們學您老人家一半本事也能護住咱們武當百年了!”秦洛和張三丰並肩向回走,邊說:“至於以後怎麼樣,咱們好像也管不了吧!”

“也是!”兩人回到小院,煮茶聊天,看起來即像師徒,又像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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