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幕上垂下的金色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後整個聖域變成了淡金色的神聖之地。乍眼一看,此時的聖域就像是一個處理過的電影鏡頭,無論是活動的人還是冰冷的石頭和建築,都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大色調,彷彿是一個色彩鮮豔的油畫世界,又像是身在某一個人的小宇宙之中。
青年感到身上的壓力突然一輕,他大喜過望,但下一刻,他又面如死灰,因爲他兌換的力量全部都被神秘的力量封印,只有解開的第二階基因鎖帶給他的一些能力還在,只是這些能力被大幅度消弱。他現在就想一個剛進入輪迴世界沒多久的新人,唯一的優勢,只是多了幾部輪迴片的經驗和儲物器具中存放的一些道具。
“這……我的力量?”青年看向身旁的美豔女子,她也面無人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青年當機立斷道:“失算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從長計議。”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像是一個遇事冷靜,顧全大局,凡是爲他人着想的正義人士。只不過這人的內心卻與他說話的語氣相反,“帶着這個女人,如果有什麼意外,還能利用她爲我拖一段時間。”
這美豔女子因爲突然失去了力量,心中因遠超常人的實力所建立的自信立刻崩潰,她又變成了一個普通之極的女人。此時有人替她出主意,當即就如找到了救星,她語無倫次的說道:“好,好的。一切都聽你的。我們怎麼辦?怎麼離開這裡,對,對了,我有個C級脫離道具。”
美豔女子連忙從她左手的紅寶石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卷軸,就要使用這件道具逃離。
青年連忙制止道:“慢。”他一手搶過美豔女子的卷軸,塞回自己的右手雕刻着十字架的儲物戒指中,說道:“我們先離開聖域,等這裡的戰爭結束了,我們再回來,一樣有的是機會。”
美豔女子連連點頭,連青年搶過去的卷軸都不在意了。
這兩人本來就在聖域邊境,聖域的出口離他們兩人不過兩百多米的距離。當他們來到聖域邊境時,他們驚訝的發現,淡金色的光幕外已是一個扭曲流動的空間,虛無之中,五彩繽紛的能量相互碰撞,爆發出炫目的色彩。此時的聖域已進入了一個異次元空間。
“這……這……”青年伸手觸摸了一下淡金色的光幕,一道灼熱的金色火焰順着他的手指燒了過來。這青年到底有是個經過多部輪迴片的輪迴者,他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一把長刀,眼都不眨一下的砍斷了自己的左手。
青年暗道:“好險。”他斷掉的左手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堆金色的黃豆大小的光點。這些明亮可愛的光點像受到什麼力量牽引,如歸巢的蜜蜂,快速涌向地面上一個被燒成黑色的圓形坑洞之中。這個坑洞在青年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瞬間恢復如初。
“這些光不只是壓制和封印我們的力量,還能把我們這些人變成養料!”
青年見此,哪還敢多留片刻。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塊岩石後面出現一個人影。青年想也不想,反手一掌劈出,站在他身後的美豔女子慘叫一聲,向那人影撞去。
那人影見此,他冷哼一聲,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拳把尖叫中的美豔女子打成了兩截。這女子的殘屍落地之後,她兩隻眼睛死死的看向拿出卷軸的青年,不斷吐血的紅脣吐出幾個斷斷續續的字:“你,你不得……好……不得好死!”美豔女子說完這句話後,她眼中的生命氣息開始流失,身體也開始化成一顆顆光點,飄向被人破壞的土地,化成養料,修復受傷的大地。
青年一抖手中卷軸,一道白光從卷軸中涌出,把他包在其中。青年還沒來得及高興,腦中想起了主神的聲音。
“有強大力量干擾,返回卷軸等級不夠,使用者無法脫離‘主世界’。”
青年大驚失色,他一個驢打滾,接着一個漂亮的起身跳躍,躲過對方打向自己的一拳。半空之中,青年掏出自己的B級返回卷軸,結果依然是等級不夠。青年無法,他一咬牙,拿出一個被他陰死的輪迴者遺物,這是一張A級返程卷軸。是青年所有存貨中,等級最高的一張返程卷軸了。
“這次虧大了!”青年看着向自己衝過來的人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種絕地大逃亡,氣死對方的事情他可沒少幹過。但這次他失望了。
人影一拳打出,包裹青年的白色無敵光罩如一張廢紙,輕易的變成了碎片。失去了道具的保護,沒有了兌換技能,只擁有一個被無限壓制的二階基因鎖能力的青年在不可置信中被攔腰打斷。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我怎麼會……會死?這裡是……是主神空間,這裡是輪迴……輪迴世界。只有我……我殺人的份……別人怎麼……怎麼可能殺得了我?主神的道具…爲……什麼沒有作用……爲什麼!主神,我纔是最……最適合生存在……在這個世界的人,爲什麼我會死!爲什麼我會死!!!!!”
青年高高飛起的頭顱絕望的怒吼着,這顆頭顱在空中翻滾幾圈,如同一個高空落地的西瓜,變成了一堆肉泥。不久,這些肉泥化成了金色的光點,沉入泥土之中。此時,不遠處的美豔女子才嚥下最後一口氣,她的嘴角向一旁抽動了兩下,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後她僅剩的殘軀便化成了一顆顆光點,變成了聖域的養料。
那人影幹掉兩個輪迴者後,落到通往黃道十二宮大路兩旁一側,高三十米的峭壁上方。
這是一個身穿一件淡金色風衣的年輕東方男子,他用右手的小指頭撓了撓有些發癢的耳朵,自語道:“這是最後兩名潛入我聖域的敵人了,哎~~爲什麼同樣身爲祭司,我們就得殺敵,他們就只需要祈禱呢?命苦啊。”
“因爲這是你選擇了戰鬥祭司。怎麼?司徒文武,你現在後悔了?”另一個穿着金色風衣的男子從峭壁之下跳了上來。這人身高八尺,兩條手臂上的肌肉遠遠超常人,就連風衣的手臂部分都被撕裂了。
“哈?不,不,不,我怎麼會後悔?戰鬥比起祈禱來要有趣的多,呂遠山,你千萬別把這事告訴大祭司,否則,他讓我去祈禱,那可就麻煩了。恩?那是……”司徒文武突然擡頭看向天空,呂遠山也擡頭看去。
天空之中,上萬道淡金色,近乎於透明的光線沒有任何阻礙的穿過了聖域結界。
司徒文武輕聲道:“他們終於等到報仇的一天了,可是……逝去的人能活過來嗎?”
呂遠山嘆息一聲,道:“死亡的人怎麼可能復活?但他們能阻止更多不必要的死亡。”
司徒文武瞥了呂遠山一眼,道:“喂,遠山,他們是去殺人,不是去當國際紅十字救助委員會的會員。”
“以暴制暴,有時候是最好的方法。”呂遠山認真的把司徒文武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道:“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善良了?我怎麼見你殺人從來都不手軟?”
司徒文武一臉正色的說道:“我是個信仰雅典娜女神的虔誠信徒,當然要有博愛的精神了,不過嘛……”他說道這裡,原本嚴肅的臉如川劇變臉一般,突然變了個表情,他嬉笑道:“有時候,爲了維護我所愛的東西,一點點暴力還是需要的。”
呂遠山哼了一聲,道:“你就會詭辯。”
司徒文武笑道:“遠山,我們去殺那些入侵者,怎麼樣?”
呂遠山道:“我們的任務只是清掃潛入我聖域的內鬼,現在所有穿着印有特殊標誌護甲的人已全被我等誅殺……”他說道一半,突然改口道:“你說對,殺入侵者終比站在這裡枯燥的等待要來的有意思的多。我們走。”
這兩名聖域戰鬥祭司沒再廢話,雙雙一起離開。不久,兩人又返了回來,呂遠山道:“你是不是看錯了?沒有人潛伏在這。”
司徒文武聳了聳肩,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每個月中有那麼幾天會出些狀況。走吧,回去覆命了。”
這兩人再次離去,又過了片刻。這塊地區中一個不起眼的岩石動了動,從裡面依次爬出七個只穿粗布麻衣的男女,他們雖然長相不一,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每個人的左手上都有一塊造型奇特的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