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總統終於決定把世界末日的消息以直播的形勢,告訴了每一個能接受到電視信號的美國民衆。在某個不知名的機場大廳內,陳默幾人和傑克森家人一起,擡頭看着黑人總統的演講,他此刻所說的話,在世界末日這種悲涼的氣氛下,透露着一絲無力的淒涼,但給與人更多的是一種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心。
可惜,黑人總統還沒有說完,電視屏幕在閃爍幾下後,失去了信號,同時,一道尖銳中帶着恐懼的女性尖叫聲響起。
“你們快看那!”
“哦,上帝啊。”
機場大廳內的秩序不受控制的亂了,就在陳默等人努力尋找救星時,一個好聽的女性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席伯曼醫生!”這是高登的名。他轉頭看了過去,吃驚的叫道:“塔瑪拉?你怎麼會在這?”爲了使凱特不會誤會自己是個花花公子,他回過頭對着凱特說:“親愛的,她是我的病人。”
“找到目標了。”陳默終於鬆了口氣。在他身邊的兩個人確實無所謂的購買了一些食物,實在是讓陳默對自己的表現感到汗顏。
這名讓陳默鬆了口氣的救星是一名二十六歲左右的金髮碧眼美女,她皮膚白嫩,容貌俏麗,梳着馬尾辮,在白色毛制時裝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美麗,特別是她手中抱着的一條不知道品種,有白色與褐色毛皮的寵物犬,爲她添加了一份少女纔有的可愛氣息。乍眼一看,這是個標準的歐洲美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臉上的濃濃的彩妝讓她美貌多了一份豔麗,少了一份自然。
“不好意思,我的私人飛機停在外面。”一個高大且肥胖的中年男人正與一名機場工作人交涉。
這個男人是尤里,拳擊手出身,他現在已是一名富豪的成功人士,但他原本強壯的腱子肉卻已被一層層脂肪所覆蓋,就連他身上寬大的西裝也難以掩飾他臃腫不堪的身體。尤里脖子上的黑色圍巾也讓他毫無貴族氣質,看起像是一個暴發戶。在他身後跟着兩個穿着小西裝,揹着皮質書包的雙胞胎,他們和現在的查理長的很像,一樣的亞麻色頭髮,一樣的卷,一樣的大鼻子,唯一不同的是,尤里的頭髮用髮膠梳到腦後,兩個小子的頭髮卻是蓬鬆的捲毛。
“嘿!尤里,尤里!你知道,你一直知道,你有辦法離開對吧,你有飛機。帶我們走吧,求你了。”傑克森揹着一個皮製的黑色挎包,快步跑了過去,他一手搭在尤里的肩膀上,滿臉期望的說道。
尤里不爲所動,他只是面無表情,微微搖頭的看着自己的前任司機,正在他開口準備拒絕時,一個年齡三十出頭,英俊好高大的金髮酷男推開機場候機廳的玻璃門小跑了進來,他對着尤里說道:“老闆,老闆,我知道有一架飛機,一架安東諾夫,他們正要起飛,但塔臺不讓他們飛。”
尤里驚訝的說道:“你還能開那東西嗎?”
這名金髮酷男有點自豪的說道:“當然了,老闆。”他又遺憾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但我需要副駕駛。”
“哦,不!”尤里失望之極。‘
“高登是飛行員。”莉莉,傑克森這個神出鬼沒的女兒突然開口說道,她將無辜的高登推到了前臺。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不,我不是飛行員。”高登雙手一擺,連忙否認道。
“是,是,你是很棒的飛行員,我們快走吧。”傑克森連忙替高登答應下來,他的話就像一針強心劑,讓原本失望的尤里振作起來,他就像一個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人,連忙附和道:“好的,走吧。”
“有時候,我總覺得那個小女生很彪悍。”陳默靠在姬亂馬身上,喘着氣,虛弱的說道。
“要來一針嗎?”姬亂馬好意提醒。坐在兩人對面,剛吞了一個漢堡的張懷憶從揹包了取出了一個小木盒子。
“不用了。我覺得有感覺比較好,至少讓我覺得自己還活着。”陳默拒絕了這個很有誘惑力的提議。他不想再失去觸覺,那種感覺雖然很舒服,卻讓他感到了不安。
“陳默,作爲一個男人,你會發現,疼痛是你的朋友,是一種非常好的感覺。”張懷憶笑着把裝着注射器和止痛劑的盒子丟到了桌旁的垃圾箱內。
“他是自虐狂嗎?”陳默打了個寒顫,還沒等他多想就被姬亂馬攙扶着向機場外面走去。張懷憶嘿嘿笑了兩聲,他抹了下嘴,一把抓起趴在桌上還處於昏迷中的查理,大步跟在兩人身後。
“先生們,你們不能出去。”一名盡責的消防隊員試圖阻止傑克森等人的無知舉動,卻被這夥人硬闖了出去。速度慢一拍的陳默四人被這名消防人員擋住了出路。張懷憶伸出右手,拉出消防員的後衣領,再向放反向一拉,這名消防員就很不幸的被掀到在地,姬亂馬幾人推開玻璃門,追向了傑克森等人。
機場候機廳外的飛機跑道亂糟糟的,一些冒着火的汽車散落在各處,還有一些被煙燻成灰黑色的飛機,它們像被小孩推到的積木,毫無規則的停放在跑道上。一架外形臃腫的貨機靜靜的停在跑道的一角,被大火染焚燒的天空將這輛飛機的外殼染成了橘黃色,一輛警車停在這架飛機旁,它就像一個站在巨漢腳邊的嬰兒,讓這架飛機看起來格外的龐大。
“大家抓緊時間。”傑克森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幾乎壓倒地上的黑雲,他連忙推了推妻子,快速的和家人跑上了飛機。
“世界末日,真是一幅美麗的畫卷,”姬亂馬駐足,擡頭看着天上的黑雲。
“你的審美觀真的很有問題。走了。”張懷憶一把抓住姬亂馬的左臂,以一人之力拖着這兩人向前走,正確的說是三人,因爲他背後還掛着一個昏迷的查理。
“你也好不到那去。”陳默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他發現自己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人,或者是最不正常的人。
衆人上了飛機,一切就交給金髮酷男和高登了。這架貨機分兩層,第二層只是飛機頭部一個不大的駕駛艙,在艙門外,有一個旋轉的金屬樓梯與一層相接,廣闊的貨機倉內擺放着各種款式的名牌跑車,它們在車牌處掛着一個2012的鐵牌。
陳默幾人在貨機倉內隨便找了個角落,開始休整。陳默靠在冰冷的由鋼鐵製成的牆壁上,不停的喘氣,他身上的疼痛開始減小,變得有些麻木,雖然減輕了他的疼痛,但並不是一件好事。這時他才明白張懷憶的話,因爲疼痛有時候是一種證明,一種你還活着的證明。
“我,這是在哪兒?”昏迷的查理終於睜開眼,他看了下四周,“哦,上帝,這是在天堂嗎?這些豪華跑車都是我的!”查理雙手撫摸着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雙眼冒着金光,並伸出了舌頭在紅色的車蓋上舔了一下。
“不,你還沒死,我們在逃往方舟的路上。”姬亂馬解釋道。可惜查理根本就不理會他。
“難怪救他只有200點,讓他活着上飛機要300點。麻煩你了,大師兄。”姬亂馬自顧自的說道。
張懷憶點頭,他走到查理身後,一個手刀劈在查理後腦,再次把這個處於幸福中的人送入了夢鄉。
這時,三人的手錶同時發出亮光,上面出現了一些文字。
“可選任務,1、拯救沙夏(金髮酷男),300獎勵點。
2、拯救塔瑪拉,100獎勵點。
3、拯救尤里,300獎勵點。
4、拯救高登,200獎勵點。
任務失敗,扣除相同獎勵點。”
“怎麼辦?”陳默靠着牆壁,虛弱的問道。
“全部拯救有900獎勵點。”張懷憶有些猶豫了。
“全部放棄吧。我們沒有這個實力。”姬亂馬嘆了口氣,解釋道:“沒有夏沙,飛機不能在我們離開前保持平穩,沒有塔瑪拉,莉莉就不能安全的和那個黑人科學家見面,至於尤里……我們說的話他不會聽,更不會跟我們走,我們也無從救起。”
“至少……塔瑪拉可以救吧,她的死只能說運氣不好。就算傑克森的女兒不出去,我們一樣可以得救。”張懷憶猶豫不決,所謂蚊子再小也是肉,有總比沒有強。
“不行,你不要忘了我們還有一個身份,我們的主要精力都得放在隱藏容貌上,只要我們阻止塔瑪拉,飛船內的人就會注意到我們。如果我們一不小心,到時候……我們就得和傑克森他們決鬥了。你要知道,他不只是一名作家,一名司機,還是一個主角,和主角作對,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勝算不大。”
“我們只要讓那名中國人的工具不要卡主飛船的滑輪就行了,如此,飛船的門就能順利關閉。”陳默也不想放棄這些獎勵點,三人中就他的收穫最少。
“不行,我們活下來的關鍵就是他,如果飛船順利關閉,傑克森和我們都要死,陳默現在傷勢越來越重,加上這個查理,我們不可能在飛船內的艙門關閉前進入飛船。還有,主神發佈了拯救塔瑪拉的任務,我不知道怎樣做纔算是登上方舟。”
“對不起,拖累你們了。”陳默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累贅。
“你說什麼傻話,我們只要不亂動,不破壞劇情就能過關,幾百獎勵點算什麼,只要我們能活下來,以後多得是獎勵點讓我們拿。”姬亂馬敲了下陳默的頭,教訓道。
“你說的很對,我們都放棄吧,反正只要將這傢伙帶上去,我們也有300獎勵點。”張懷憶也同意了姬亂馬的建議。他在心中反省道;“是我太貪心了。”
三人同時放棄了主神的可選任務,接下來事就如劇情中的一樣,衆人有驚無險的飛向了中國。
時間不斷流逝,飛機油箱內的燃料即將耗盡,衆人在做迫降前最後的準備。這時飛機內的溫度已近很低,陳默他們準備充分,此時以換上了冬裝。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陳默三人多帶了頂帽子。
姬亂馬是紅色兜帽,並圍了一個棕色圍巾,只露出兩隻眼睛。張懷憶的帽子是黑色的,在帽子的頂端還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圓形的毛茸茸的球,他也圍了一條黑色圍巾。陳默的帽子和衣服的後領是連在一起的,當他把帽子戴上後,半張臉都隱藏在陰影下。至於一分鐘前再次被打暈的查理,張懷憶已經替他換上了一套連體的灰色風衣。
劇情不變,可是多了四個人,在飛機迫降時,陳默四人就不得不坐上另一邊一輛黑色的寶馬。駕駛員是張懷憶,坐在副駕駛的是姬亂馬,陳默和昏迷中的查理坐在後面。
“你行嗎?你不是暈車嗎?”陳默始終有點不放心。
“沒問題,我只有在坐車的時候纔會暈車。”張懷憶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他補充了一句,“我在進來之前剛拿了駕照,你們就放心吧。”
轟轟~飛機尾部在轟鳴聲中打開,傑克森的所在汽車已經發動了。
“恩?”
“怎麼了?”姬亂馬詢問道。
“怎麼啓動不了?”張懷憶抓了抓自己的刺蝟頭,他有些心虛了。眼前這個高級貨和他上駕校時用來過關的黃色小汽車有很多地方不一樣。裡面的一些操作系統他見都沒見過。
“……你這個白癡!這是聲控的,你沒看過這部電影啊。”姬亂馬憤怒罵了句,他冷靜此時也怒了。下飛機這段,只要慢半秒就是全滅的結局。姬亂馬對着兩人中間一個黑色的長形屏幕,說道“啓動!”
嗚~~汽車終於發動了。
“快開車!”
“你等等,離合器,油門,掛檔,咦?怎麼沒有檔?”張懷憶額頭開始冒汗了。
“你這個白癡!“姬亂馬飛快的繫好了安全帶,他左手用力拍向張懷憶的右腿,然後使勁向下一壓。張懷憶踩着油門的腳就被姬亂馬推了下去,一下就把油門踩到底。還好這輛汽車沒有裝什麼“猛踩油門就自動轉爲剎車”的裝置。
“啊!!!!”這輛黑色的跑車在衆人叫喊聲中,如離弦之箭,緊隨傑克森所在的汽車後面,衝出了飛機。在半空中畫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在與地面接觸後,彈掉了兩下,然後向前衝了一段距離,最後在突然加速後纔在一道刺耳的剎車中停了下來。
“你確定你的駕照是考來的?”姬亂馬一手撐着擋風玻璃,另一隻手緊抓車門上方的扶手,他憤怒的瞪着張懷憶。這個失算差點要了這羣人的命,“看來在摸清一個人所用能力和秘密前,不能完全相信他,否則……”
“那當然,我筆試成績有99分,實際駕駛中最難的倒車也是一次性過關,二師弟,你要相信你大師兄。”張懷憶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他乾笑幾聲,訕訕辯解道。
“不要說了,我們先下車吧。”陳默虛弱的聲音讓兩人冷靜下來,姬亂馬攙扶着陳默下了車,張懷憶則是把昏迷的查理拽了出來。
陰暗的天空飄着雪花,在寒冷的風中飛舞盤旋,天地間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連綿起伏的山脈向天邊延伸而去,這個地方除了白色的雪就是黑色的石頭,陳默等人好像突然進入蠻荒世界,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接下來的事,陳默等人很明智的選擇了路人甲的角色,在金髮酷男昇天時,張懷憶竟然向事故現場打了個稽首,隨後幾人目送尤里離開,然後跟在傑克森等人身後。
“你們沒死?!”一個驚訝的好聽的女聲嚇了衆人一跳。他們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豔麗女子站在離衆人不到十米的地方。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