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陽!你竟敢如此大肆出手,真的不怕天條約束,天譴將至麼?”法明看着殿外匯聚的龐大能量,開口質問。
玉陽道人獰笑道:“天譴?老道我已經遭過一次了!害怕它再來一次不成?”
說罷一巴掌直接掀開了宮殿,風雷齊聚,電閃雷鳴同時衝向法明。
此時魚賢正拉着楚河在皇宮中四處躲閃,躲避着明空的追捕,卻並不離開。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倘若這一次被逼退,那麼再想要將李正朔送上皇位,那就難了。
此刻就如同箭已離弦,難以回頭了,成敗皆在此一舉。
“魚賢!我說你們道門的都這麼慫嗎?這天條怎麼單管你們,不管和尚?”楚河忍不住吐槽道。
魚賢也訴苦道:“沒辦法!人家歸西天管,天條對和尚的約束力,並不強。”
魚賢解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楚河秒懂了。
這就相當於在國外犯了法,還要被引渡回國,按照本國的法律懲罰一樣。雖然有雙重審判這種說法,但是還是有具體考量和判斷之處。
總之律法這種東西,一旦涉及到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碰撞對衝,就很難保證其執行力。
充滿了各種妥協。
這就是法明屢屢犯天條,卻好似不在意,卻拿它來威脅玉陽道人的根本原因。
“真是···蛋疼啊!”楚河說道一聲。
手裡一道迅猛的刀光夾雜着冰霜和狂風,迅速的掃了出去,朝着撲過來的明空迎去。
明空卻不閃不避,玉白的小手一拳揮出,楚河揮灑出的神通,直接粉碎。
“你不是她的對手,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魚賢拉着楚河迅速逃跑,一點正面剛的意思都沒有。
“你究竟是什麼境界?你的遁法這麼快,想來其它手段也不差,難道不能正面強上一波麼?”楚河問道。講真他還真的沒有見過魚賢真正的出手。
魚賢卻道:“可算了吧!我都是鹹魚了,還和別人鬥什麼法?老老實實的翻個身逃跑,不是正經麼?”
“更何況···我的激惱之術對她無用,正面碰撞,我怕不是她的對手。”
楚河冷笑道:“只怕後面一句纔是真的吧!”
“雪老!既然來了,還不出手麼?”楚河一聲大喝。
只見皇宮的另一端,一個手持木杖的老者順手打出一片霞光,霞光所過之處,無論是什麼都會變得僵硬如同木質。
然而也有例外,被霞光徹底籠罩住的明空卻並未被化作木人,她的周身都通透猶如琉璃,衣衫、皮肉、骨骼、內臟全都透明化。
霞光卻在她的身體裡折射,始終奈何不得她。她就像是一尊鑽石雕琢出來的人形。
雪老手中的木杖一拋,一株巨大的梅樹從天而降,樹根和樹藤糾纏,將明空牢牢的鎖住。
下一刻,從明空的體內躍出另一個明空來,隔空一拳朝着雪老轟去。
雪老正在施術,不斷的加強梅樹對明空的封鎖,沒料到會有此一擊。
被一拳打出皇宮,全身筋骨都崩裂了,只怕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元神出竅!玉陽道人不是說是元嬰境界麼?”楚河冷哼一聲。
那明空元神已經朝着他飛撲而來。
元神有形無質,穿梭虛空而毫無阻力,一瞬間連魚賢都沒有反應過來。
明空揮手又是一拳,有粉碎微塵之力,卻並不對準楚河,而是先打在了魚賢身上。
啪!
魚賢身上浮現出一抹黑光,明空的一拳打在他身上,並不奏效。其身形晃動了一下,便再無多餘的動靜。
明空明目一瞪,順手一抓,一團水球便出現在其手中,然後化作暴雨衝擊向魚賢。
魚賢準備的避水咒也被這龐大的水力直接衝開,當暴雨落在魚賢身上,他就像是泡了水的麪條一樣,整個虛浮、發泡,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地。
“我可能已經是是一條廢了的鹹魚了!”
“翻不了身了!”魚賢有氣無力的說道。
楚河左右雙手各執一器,左手槍,右手刀,左右開弓,相互配合,掀起了一波槍芒刀影。
境界上差了明空一大截,那麼楚河唯一的機會便是與其近身搏鬥,糾纏一段時間以期玉陽道人空出手來。
楚河的打算不壞,雖然明空的境界高,但是楚河的手段多。
而且元神最怕污穢之物,楚河時而丟出幾個被特殊‘改造’過的手雷,也炸的明空頗爲狼狽。
只是繼續拖延下去,楚河的手段就要用盡了。
而玉陽和法明,卻早已鬥到了九天之外,不見蹤影。
更不妙的是,楚河等來的不是道士,而是一大批的和尚。
領頭的楚河也認識,老熟人了。
大雲寺的印降和尚,屬於武則天在修士界的嫡系。
之前楚河以道令調動道門的力量,圍剿過大雲寺。天下諸多大雲寺,都已經被破滅。
這印降卻一直在逃,始終沒有抓到,不想竟然是帶着餘黨躲在了皇宮之中。
慘叫聲此起彼伏。
法明也算是真正的有爲高僧,不屑於對普通人動手。而明空一心只想抓住楚河,也暫時沒有對那些反入皇宮的兵將、朝臣們出手。
但是這些大雲寺的和尚就不同了。
他們下手狠辣,絲毫沒有出家人的風範。
“都到我身後來!”楚河招呼一聲,曹俊生和許導率領着一衆朝臣和僥倖活下來的兵將,依言紛紛逃到楚河的身後。
明空收手而立,看着楚河冷笑道:“你現在自身難保,莫非還想保住他們不成?”
話雖如此,她的眼中分明也還有忌憚和猜疑之色。
楚河之前層出不窮的小手段,確實讓她吃了點小虧,雖然境界上的巨大差距,依舊無法彌補,但是還是小心爲上,畢竟不知道楚河是否還有什麼別的古怪手段保留。
明空的顧慮是對的。
因爲此時楚河拿出了一個血色的大繭。
大繭正在不斷的跳動着,就像一顆巨大的心臟。
而這‘心臟’之上已經佈滿了裂紋。
“這封印能堅持上十年,已經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過眼看着也快要撐不住了,不如現在就送給你們吧!”說罷楚河直接一把抓在封印上的一個節點處。
將一塊凝乾的血塊掏出,散化作一陣血霧,落在周圍,包裹住他自己還有身後的衆人。
揮手便將已經殘破的血繭朝着明空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