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席城打開實驗室的門走出來時,兩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那裡了,他們領着席城走出了實驗室,隨後,席城又重新坐上了帶自己來的那輛黑色轎車,還是那個接自己過來的年輕人又開車送自己回了酒店門口。
在席城下車時,那名年輕的司機似乎是忍不住心裡的疑惑,輕聲對着席城的背影問了一下:
“先生,你的頭髮顏色,爲什麼變了?”
席城的身形一頓,他並去解釋什麼,而是背對着那個年輕司機用一種很是隨意的口吻道:
“你也應該是安全局的人,應該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吧。”
“對不起,先生,是我唐突了。”年輕司機終於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已經算是觸犯了條令。
席城沒有繼續搭理這個司機,徑直走入了酒店,坐上了電梯,回到了客房後,席城下意識地站在了浴室的鏡子前,果然,他的顏色確實發生了變化,原本的一頭黑髮,現在居然在髮根底部帶有了一些血紅色,不過看上去挺自然的,有點像是故意染上去一樣。
那個年輕司機之所以會有疑問,也很正常,畢竟他清楚他送席城去的是一間保密係數極高的研究基地,但是席城出來時頭髮顏色卻發生了變化,這不由地讓那年輕司機生出了一種席城是去哪裡做頭髮的荒謬感覺,這才忘記了條令出口發問。
“裁決還沒來通訊麼。”在進入實驗室時,席城的通訊器也一直是打開着的,不過一直都沒有收來裁決的任何通訊,因此席城也不清楚裁決他們的作戰任務進行得怎麼樣了,不過想來有那個女人在場,掌控局面應該是不成問題吧。
客房的牀底下,內薩被死死地捆綁着,他的身體內不僅被注入了裁決的聖潔能量還被邁瑞植入了微型遙控炸彈。現在,他似乎剛剛睡着過去。
席城沒有搭理牀底下的內薩,而是直接走到了客房窗臺前,打開了落地窗,站在了陽臺上,客房樓層挺高的,陽臺上風挺大,吹在席城的臉上,似乎是快要下雨了,因此風中還帶着些許溼氣。
席城就這樣雙手撐着陽臺欄杆。很是悠閒地四處張望着,自晉升到始祖級血脈的一刻起,席城的心態就改變了許多,之前給人的一些壓抑感消失了,取而代之地像是一個普通男子的自在輕鬆,整個人像是放下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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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正常的現象,血脈的提升,總會帶來氣質的變化,尤其是像席城這樣子直接上升了一個大階位。氣質的變化就會更加明顯了。
漸漸的,空氣中溼氣越來越重,而後,開始出現了雨滴。天際掛起了一道珠簾,不過,席城身上散發着一層幾乎微不可見的紅光,替席城擋去了所有的雨水。
似乎是看得有些乏味了。席城走回了客房,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與此同時,他聽見牀底下的動靜又響起來了,想來應該是內薩醒過來了,當下也順手多倒了一杯,提着兩杯紅酒,席城來到了牀邊,將一杯紅酒放在內薩的頭旁邊,也不管被捆綁得像個糉子一樣的內薩能否喝道紅酒,席城直接站起身,端着剩下的一杯紅酒,重新來到了陽臺上。
這時候,雨已經下大了,豆大的雨滴自天而降,像是天穹在哭泣。
而在這一片雨幕之中,席城看見了在芝加哥城市的西北方向,一艘宇宙飛船劃破天際,降落到了郊區。
同時傳來的,還有來自裁決的通訊:
“席城,我們已經搶到了禁閉飛船上的一艘附屬船艙,我現在把我們的位置座標發給你,你快點趕來。”
席城將酒杯內的紅酒一飲而盡,道:“不用了,我已經看見了。”
“將內薩也帶過來。”裁決又提醒道。
“明白了。”席城隨手將酒杯就放在陽臺上,隨後,他走到牀旁邊,蹲下身子,伸出手將內薩拉了出來,像是提着一隻雞仔似得走到了陽臺上,在席城的腳下凝聚出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光芒,而席城整個人直接漂浮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向着飛船降落的地點飛去。
……
“陪同”着席城一起來的,還有一大批警車以及記者車,甚至,席城還看見更遠處有軍隊正在趕來,在芝加哥這樣一個大型城市附近忽然出現了一艘宇宙飛船,可以想見在普通市民心中將會引起怎樣的震動以及恐慌,畢竟四年前的洛杉磯大戰硝煙還未曾遠去。
曾雄身上似乎帶着些傷勢,臉色明顯有些萎靡,不過他身上卻有一層淡淡的聖潔光輝流淌,應該是剛剛接受過來自裁決的治療。
“一堆蒼蠅。”曾雄用一隻手提起自己的漢陽造步槍,對着遠處的警車車流就是一槍打出去。
“轟!”
公路上發生劇烈的爆炸,一連串警車直接爆毀,後面的車輛撞上前面的車輛產生了上百輛汽車的連續追尾,公路爲之堵塞,慘叫聲不絕於耳。
在空中,數十架戰鬥直升機以及一些媒體的直升機迅速飛來,曾雄再度舉槍,想要將那些空中飛的玩意兒都打下來,卻在這時,他的眼睛猛地一睜,因爲他看見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道血色雷霆,這道血色雷霆不停地撞擊着這數十輛直升機,每一次撞擊結束,那架直升機就會直接爆炸,而後雷霆會反彈向另一架直升機。
頃刻之間,天上數十架直升機全部爆炸,像是放煙火一樣,好不熱鬧。
這樣的聲勢讓曾雄不得不重視起來,他收起了之前懈怠的心思,心神進入戒備狀態,因爲他不知道剛剛出手毀去那些直升機的,究竟是敵還是友。
邁瑞這時也走到了曾雄身旁,他的眼睛瞳孔微微一眯,而後散開,笑着拍了拍曾雄的肩膀道:
“放輕鬆,是席城。”
“席城?難道說他的傷已經好了,力量也已經恢復了?吸血鬼的身體真的這麼變態麼?”曾雄收起了槍,既然是席城,那麼弄出這麼一種陣仗也就不足爲奇了,要知道席城當初曾經以他的秘法差點殺了自己,而自己的實力,其實是比席城強很多的。
只是,現在曾雄絕對沒有想到,就在剛纔,席城的血脈等級再一次得到提升,現在,即使席城不動用血咒和他戰鬥比試的話,誰輸誰贏,還真是不好說了。
一道血光猛地自空中紮下來,落地後,血光散開,露出了席城的身影,同時,他的手上提着巴西隊隊長內薩。
先用眼神和自己的隊友邁瑞打了個招呼,至於曾雄,席城是選擇性過濾掉了,畢竟他和曾雄之間有着殺子之仇,席城在心底總是覺得很難甚至是根本就無法和曾雄真的做到“睦鄰友好”,不過如今兩人畢竟在一個隊伍裡面,就算不能將關係搞好,也沒必要再變成生死對頭,互相無視就行了。
“行啊小子,看你這樣子,力量都恢復了七七七八八了吧?”邁瑞走到席城身旁伸出手在席城的手臂上捏了捏,他忽然發現席城的手臂上的皮膚和骨骼像是又發生了變化,變得比之前更加精細和和諧了。
這小子身上,究竟又發生了什麼?
不夠邁瑞並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每個人,肯定都有着自己的秘密,邁瑞自然清楚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
“裁決呢?”席城問道。
“在飛船裡頭,對了,咱們上飛船吧,不然我怕美國人的戰鬥機就要過來了。”邁瑞聳了聳肩,而後轉身對着身後的曾雄笑道:“要不然,讓咱們的槍聖拿槍來打飛機?”
曾雄直接無視了邁瑞的調侃,徑直走入了飛船。
“真是一個無趣的人,我看他還是跟那把破槍結婚吧,到時候每晚對着自己的槍和自己身體裡的槍都掏出來,一起紫薇。”邁瑞見曾雄走遠了,開始有些肆無忌憚地開起曾雄的玩笑來,他和曾雄本就是都來自於放逐世界,誰都不怕誰。
“你可以再噁心一點麼。”席城無奈地搖了搖頭,提着內薩徑直走入了飛船船艙。
“額……怎麼感覺,感覺你整個人變輕鬆了好多,你不是一直走陰狠路線的麼,討厭啦,人家剛剛迷上你的陰狠風格,你居然忽然轉型,又要人家重新喜歡你嘛,真是討厭死了你。”邁瑞一邊小跑着追上席城一邊向席城抱怨道。
對此席城只能選擇無視,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譬如邁瑞,他已經習慣並且喜歡這種娘娘腔的生活方式了。
飛船還是挺大的,相當於一艘航母的大小,不過這僅僅是禁閉真正飛船的一個附屬船艙,可見禁閉所駕駛的飛船究竟得有多大了。不過,在紫發青年蘇亞斯的記憶畫面中,席城見識到了體積堪比地球一樣大的宇宙飛船,現在看這些普通的飛船,即使再大也無法真的讓他產生絲毫的驚訝了。
“美軍戰鬥機來了,我先將飛船起飛。”裁決的聲音在衆人耳邊的通訊器響起,隨後,飛船開始了震動,緊接着起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