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跑了啊。”
白澤看着結界消失,一切都恢復正常,地上的碎冰也漸漸消失。
“算他跑得快,不過我在他身體裡留了點禮物,下一次見面我會好好關愛他的。”
韓鸞言語殺氣滿滿,白澤乾笑兩聲,不再提及此事。
兩人回到院子,明日就是奈阿公主前往紀州的日子,這可是大事,蟲奉行所既然不讓他們跟隨,那就引誘蟲狩出手。
“消息散佈的差不多了,關鍵時候。我的傀儡兵會扮作蟲狩的人襲擊奈阿公主,你幫我看着替身,別被發現了。”
“放心,一切都聽大佬的。”
白澤表示無所謂,對於韓鸞的計劃他還算支持,最好到時候蟲奉行所、蟲狩還有蟲人三方亂戰。
只有這樣,才能產生變化,一直都是主角月島仁兵衛這裡獲利有些說不過去啊。
白澤也看見了,月島仁兵衛在生死危機面前可以開掛,要不是主線任務遲遲不現,白澤也不願待在蟲奉行所。
江戶城外,霧隠才蔵吐着血,勉強將身形凝聚,不過已經不復人形,好似蟋蟀一般。
霧隱才藏趴在地上,靠着足肢快速移動,他的嘴巴動了動,不一會便有數只巨蟲出現,然後被他吞噬。
他重複數次才結繭,現在的他將消息和安排已經通過巨蟲傳遞出去,自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養傷。
韓鸞的冰寒之氣對霧隱才藏的復生能力有些剋制,傷勢遲遲不恢復。
翌日,奈阿公主在不捨的目光下,前往紀州,這一路註定兇險,白澤繼續帶着韓鸞的替身划水。
韓鸞本體已經出去搞事情了,白澤照例出去巡邏,遇到了一個酷似月島仁兵衛的男人。
“請問,蟲奉行所在哪?”
這個男人看見白澤身着蟲奉行所的衣服,立即上前詢問,白澤看見他一身落魄武士裝,腰間別着一把長刀。
“你是?”
“哦,我是去蟲奉行所找我的兒子月島仁兵衛,聽說他也加入了蟲奉行所,你知道他嗎?”
“知道知道,我們還是朋友。那個,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吧,他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
白澤笑盈盈的上前和那個男人並肩走,一路上他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和關於月島仁兵衛的一些小習慣。
將月島源十郎送到蟲奉行所,白澤繼續巡邏,對於這個男人,白澤感覺到了他平靜氣息下的狂暴。
“不錯的實力,巨蟲一類根本威脅不了他,蟲奉行所中也只有兩人是他的對手。”
白澤感知到月島源十郎的實力強悍,蟲奉行所中也只有一直不出手的鬆之原小鳥和無涯可以披肩。
另一邊,前往紀州的路上,蟲狩一行人經過數日的整頓後,又盯上了這一次的奈阿公主。
從江戶城到紀州只需要兩日的路程,如今路程已經過半,蟲狩等人早已埋伏好,等待奈阿公主出現。
無涯感覺前面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天色已經漸晚,四周也沒有過夜的地方,只有前面的廢墟村莊可以稍作休息。
“火鉢,在四周佈置些陷阱,春菊你護着蟲奉行大人,我去四周看看。”
無涯安排好後,準備先行探路,身形一躍,出現在高空,居高臨下並未能發現異常。
可越是這樣,無涯越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在他即將落地瞬間,心神一動,塵外刀被他從腰間抽出,寬大的刀面將他的身體遮掩大半。
嘭嘭嘭~~~
一道道火光驟現,泥土中炸開數顆鐵丸,巨大的衝擊力打在塵外刀上,讓他的身形連退數步。
無涯心道不好,正欲抽身擊退,趕往奈阿公主身邊,奈何一柄巨刀從身後襲來,凌厲的刀風讓他無法後退。
前有火器追命,後有巨刀掩殺,這一刻無涯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雜亂心思去除,出刀之人他知道,是他的哥哥有虛。
也正因爲如此,無涯必須要冷靜,有虛的實力他知道,要是自己大意下一刻說不得就成了倒下亡魂。
這一場對決容不得他一絲大意,只能迎戰,如此情況下,他塵外刀橫在身前,遮刀看步,一輪火器齊射過後,他止住後退的身子,就地一滾。
“你救不了她。”
有虛開口想要擾亂無涯的心緒,但此刻他充耳不聞,趁着火器換彈瞬間,一刀橫斬,逼退欲要近身的有虛。
這邊戰局正烈,奈阿公主身邊出現一羣黑衣人,這些人不懼生死,直接趟過了火鉢的陷阱,其中一人更是術法大師,揮手間便是無數冰錐懸浮空中,朝着戀川春菊扎去。
火鉢被黑衣人所困,短時間內無法突破重圍,戀川春菊也是接連受創,他的刀已經碎了兩把,身上僅剩下三把完好的長刀。
“喂喂喂,這傢伙強的過分了吧。”
戀川春菊咬緊牙關,這冰錐每一次襲來都是撞在他的刀法空隙中,讓他着實難受。
這施展冰錐之人自然是搞事情的韓鸞了,她的劍法辨認度很高,所以就沒用,只是用這個和戀川春菊玩玩。
她的主線任務可是擊殺一定數量的蟲人,現在拖住蟲奉行所的人,那邊有蟲狩的人出現,一定能引出蟲人。
現在是划水的時候,戀川春菊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也沒辦法,只能慶幸一聲,若非如此他早就被冰錐透體而出,倒地不起了。
“這人不似和蟲狩一路,又是什麼人?”
戀川春菊發現黑衣人並未對已經昏迷中的奈阿公主下手,反而和一旁趕來的蟲狩糾纏。
這一幕也讓他有些不解,不過很快巨大的動靜便驚動了激鬥中的衆人,月光下兩隻巨蟲出現在了戰局之中。
原本分割的戰局開始變得混亂起來,數道黑影自高空落下,直撲奈阿公主。
“終於等到你們了,起!”
一直划水的韓鸞低吟一聲,雙手一合,身後冰錐密密麻麻,幾乎將她的身影掩蓋住。
戀川春菊早就體力不支,長刀駐地勉強穩住身形,看着眼前一幕,不得苦笑一聲,這拿什麼擋。
蟲人落地,足有五道身影被冰錐覆蓋,其中一道蟲人身影對着地面揮出一拳,拳風大盛,將地面灰塵引動,卻不能動搖疾馳而來的冰錐。
冰錐倒刺,蟲人難退,其中兩道蟲人身影重合,誦經聲驟然響起,四周空氣一震,臨身冰錐悉數化作粉碎,難傷分毫。
“有點意思。”
韓鸞右手搖動起來,空中冰錐開始起舞,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分開一撥繞開他們,沖天而降,上下夾擊。
蟲人避無可避,一道蟲人身影彷彿沒了力氣一般重重砸在地上,一動不動,血灑大地。
其餘四個蟲人也落了下來,天空冰錐落下,倉皇逃竄,不似剛出場的氣勢。
“我感受到了常世之蟲的氣息了。”
望月六郎和海野六郎兩兄弟對視一眼,身上插滿了冰錐,將拔出來的冰錐扔在地面,傷口呼吸間便已經復原。
另外一對蟲人兄弟卻沒有這麼好運,他們被韓鸞重點照顧,逃竄的途中被冰錐圍剿,這給了三好兄弟兩一個錯覺,只要近身就能幹掉這個棘手的人。
他們兩的原型是蟑螂,其恢復能力比六郎兄弟還要強,竟然硬生生的將遍插在身上的冰錐癒合擠了出來。
韓鸞看着兩人拼死朝着自己身邊靠攏,也不着急,只是冰錐更快更急,直接穿過兩人胸口擴大傷勢。
接連不斷的癒合傷口,三好兄弟兩漸感體力不支,這樣下去遲早要被耗死,當機立斷,一人留下吸引火力。
兩人分開逼近韓鸞周遭數米內,他們人形狀態是僧人模樣,誇張的雙臂肌肉讓普通人望而生畏。
六郎兄弟兩則接近了奈阿公主,這是韓鸞故意爲之,不遠處纏鬥的無涯和有虛兩人也罷了手,一人擔心奈阿公主安危,一人擔心部下安危。
“一人一個。”
有虛看着蟲狩衆人被六郎兄弟斬殺,心中怒火起,無涯無聲點頭,兄弟齊心斬蟲人,刀風狂嘯,大地瞬間遭了殃,化作煉獄一般。
刀風起,黑夜中殺機四伏,六郎兄弟速度極快,身後薄翼快速扇動,殘影連連,但他們面對的是大面積的刀風。
有虛和無涯一刀揮落,刀風聚合,將前方籠罩,一路橫推過去,六郎兄弟看了眼昏迷倒地的奈阿公主一眼後,心中一橫沒有選擇離開。
他們若是帶上奈阿公主,速度就會大幅度降低,到那時候根本躲不開無涯和有虛的刀風,又不甘心就這樣退去。索性出手幹掉這兩人,雖然勝率不高,但他們已經無法選擇。
嘭嘭嘭~~~
三好兄弟看着自己距離韓鸞只有一米之遙,心中大喜,這個古怪的忍術大師終於要死在他們的拳下了。
兩人左右齊攻,拳法剛猛無鑄,漆黑的雙拳好似精鋼一般朝着韓鸞砸落,他們彷彿看見了韓鸞的求饒痛哭之景,卻沒注意到韓鸞的嘴角正微微翹起。
“這樣纔有趣啊。”
韓鸞輕笑一聲,三好兄弟雙拳已至,勁力一頓,心中之氣一瀉,隨即便感覺身體僵硬。
“退!”
三好兄弟低吼一聲,身形想退卻已經來之不及,韓鸞雙手反扣,真元吞吐,極寒之氣觸之便動彈不得。
韓鸞雙手一扯,三好兄弟感覺死亡危機,斷臂求生,右臂已失卻也殘喘苟活。
“這一次可不能讓你們跑了!”
韓鸞早有準備,右腳一揚,空中數顆種子落地,下一刻藤蔓充斥着四周,三好兄弟退路被封。
藤蔓將其捆綁,三好兄弟被手臂粗壯的藤蔓死死勒緊,直到化作三段碎屍,隕落當場。
數秒過後,藤蔓憑空消失,韓鸞將目光投向一旁激鬥中的無涯四人。
“不好!”
六郎兄弟殺招已出,傷了無涯和有虛兩人,刀風已經大大減弱,無法傷到他們,卻身感極寒。
下意識的便後退數步,冰錐砸落地面,掀起塵土一片,有虛和無涯各自分開,他們感覺不妙,準備帶人退了。
韓鸞看見無涯扛着奈阿公主遠離戰局,有虛那邊擋下襲來冰錐,帶着部下開始追着無涯遠去。
“先幹掉你們吧。”
無涯和有虛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韓鸞也顧不得保留,右手在腰間一拂,佩劍若水入手,真元灌注下筆直一線。
“是你!”
六郎兄弟看着這劍心中一凝,霧隱才藏傳來的消息就有讓他們小心一個持劍的女人。
“你們知道我?算了,不浪費時間了。”
韓鸞身形再動,手中若水所過之處皆有冰霜凋零,四周如至冰窟,寒氣限制了六郎兄弟的移動速度。
若水映照月光,這月下一道人影在翩翩起舞,大地上多了四座人形冰雕,隨着韓鸞身影一定,咔嚓一聲,冰雕碎裂。
在寒氣影響下,死去的人血液凝固,屍塊也凍做一團,直到韓鸞遠去,這寒氣才慢慢散去,乾枯的大地血液滲透,天空中盤旋的烏鴉落下。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韓鸞剛剛打得痛快,忘記了昏迷中的火鉢和戀川春菊,也隨着六郎兄弟化作碎冰死去。
現在回憶,她也只能說一聲可惜,全然沒有絲毫悔過之感。
大戰結束,趕來的蟲人悉數死去,韓鸞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半,心中也變得開心起來。
“奈阿公主那邊,先這樣吧。”
韓鸞想了想便朝着江戶城所在走去,替身術的時效也差不多結束了。
此事對她而言已經落幕,但蟲人那邊卻纔剛剛開始。
大戰所在不久後便迎來了霧隠才蔵的到來,他看着滿地碎屍,心中已然明白了事情經過。
“此事非我之過,先稟報真田幸村大人再說。”
霧隠才蔵看着地上一堆碎屍,心中愈發覺得那個女人是個怪物。
這種能力就算是蟲人都未能擁有,而且如此強勁,他親身嘗試過,對韓鸞有一種畏懼,那是弱者對強者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