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切爾茜的話,所有人表情頓時一沉。黑貞更是不耐的想要上前理論,但是被謝銘攔住了。
“master!?”
“貞德,冷靜點。”謝銘笑了笑,“切爾茜,能說說爲什麼你得出了這個結論嗎?”
“是呢,我本來也打算說出來的。”
切爾茜拿出了嘴裡含着的棒棒糖,晃了晃。
“首先,就是從敵方帝具使手上救出瑪茵和希爾這件事。聽說你能將夥伴受到的傷害大部分轉移到自己身上?這一點就已經失格了。”
“其次,在成功破壞敵方生物型帝具,取出核心之後。你居然放過了對方,並且還把帝具核心還給了她。還給了一個要殺害你隊友的敵人?”
“最後,就是兩星期前你對夕的招募。雖然她的能力的確能給革命軍的偵察組成員帶來許多的便利,降低死亡率。但是你爲什麼能相信一個前腳還在於自己爲敵的人?”
“第一點還可以說你是珍視夥伴。那麼第二第三點那麼就是你在對於敵人抱有着慈悲之心,身爲一個殺手,居然對敵人抱有慈悲。我是完全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切爾茜完全不顧在場的夕,直言說出了她的觀點。
“雖然你作爲一個人,讓我非常有好感。作爲同伴,也十分的可靠。但是你若不拋棄一些東西,是無法成爲一個真正的殺手的。”
“大家也是,若還是那麼天真的話。接下來的戰鬥,不管有多少命都會不夠的吧。或者,你們再次依靠謝銘的能力,將因爲自己天真所帶來的傷害,轉移給自己的隊友?”
說完這些,切爾茜回頭進入了別墅。留下了氣氛十分陰沉的衆人。
沒錯,她說的是正確的。這些都是謝銘做出的,根本不應該是殺手應該做出的事情。說他完全不是一個殺手,也沒有絲毫的錯誤。
謝銘做出的這些事情,哪怕是同伴們,都不一定能完全理解吧。只不過她們相信謝銘,所以纔沒有任何的反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謝銘的行動,很可能是在透支着同伴們對他的信用。而這些行動,反而有可能會對同伴們造成更大的傷害。
仁不帶兵,義不行賈。切爾茜想說的,就是這樣的道理吧。
“這傢伙!真是從頭到尾都這麼令人火大!!”瑪茵握緊了拳頭,十分的憤怒。
娜潔希坦也拿切爾茜這一點十分無奈:“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啊。大家也別太往心裡去了,這就是她的性格。”
“爸爸,沒事吧?”
“master,你應該不會那麼脆弱吧。”
“嗯?嗯,沒事哦,放心吧。”謝銘拍了拍結衣的小腦袋,對着黑貞溫和一笑。隨後轉頭對着神情有些黯然的夕也勸說道:“夕。你也不要太在意。你已經是我們的夥伴了。”
“......是。”
夕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回答道。
“總而言之....“須佐之男轉過身,看着堆積成山的危險種說道:”我們先把狩獵來的獵物處理了吧,謝銘。”
赤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笑道:“是啊,不能浪費寶貴的食物。”
“哈哈哈,是呢。”謝銘失笑道:“填飽肚子,享受美食,纔是最重要的。”
“贊成!!”
對於一羣吃貨而言,什麼事情,會比吃更重要呢?
——————
夜晚,謝銘獨自一人坐在樹枝上,依靠着樹幹。手裡提着一壺自釀的清酒,自飲自酌。心中,卻在考慮着切爾茜指出的問題。
同伴的安危,以及自己的理念。到底哪個,才重要?
無論思考多少次,謝銘都只能得出一個結果。兩個都重要!
“嘛,不過到時候失敗的後果,還是得自己承擔才行啊。”
灑脫一笑,謝銘舉杯敬了明月,幹了手中的清酒。
“喵~”
“嗯?”
聽到了貓叫,謝銘轉頭看去,一隻通體澄黃的小貓,正趴在自己旁邊的樹枝上。漆黑髮亮的眼睛,正注視着自己。
“瑪古豹(瑪古高原的危險種)的幼崽?”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謝銘搖了搖頭。這個點,瑪古豹都已經睡了,哪還會有幼崽出來瞎逛。應該是別的物種吧。不過小東西長得挺可愛的。
“過來。”
伸出手掌,放在了小貓的前面。小貓歪了歪頭,靈巧的順着謝銘的胳膊跑到了他的腿上。
用手輕輕撓了撓小貓的下巴,謝銘笑道:“剛好有些事,就和你傾吐一下吧。”
“喵?”
“今天,被同伴給教訓了。說我太過天真,這樣就算擁有再強的實力也不夠。她說的是事實啊,實際上,我放過的一個女孩,現在獲得了更強的力量,再次站在了我們的對立方。”
“但是那個女孩,本性並不壞。只是被這見鬼的世道,給扭曲了自己的想法而已。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那思想中的扭曲,居然消退了。”
“這種變化,讓我有一種成就感。讓我覺得,我還是能在這個黑暗的世道里,給一些人帶來些許的光明和希望啊。這不也是革命軍的目標嗎?”
“我相信我做的這一切,絕對不是徒勞。這一點點灑下的希望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最後驅散世間的黑暗,帶來光明。”
“不過教訓我的那個同伴,她也太笨拙了。”
謝銘苦笑着揉了揉小貓的腦袋:“爲什麼要讓自己當惡人呢?明明自己也很希望和同伴們打好關係,一起歡笑。但是爲了提醒同伴們,爲了讓同伴們的安全,自己去做這些惹人厭的事情。”
“或許這就是殺手吧,將髒事惡事都攬到自己身上,默默爲了同伴們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哪怕很可能不被同伴理解。”
“還說我天真呢,自己不也很天真嗎?真是笨拙到讓人心疼的女孩啊,是吧,切爾茜?”
“喵喵喵?”
小貓一臉無辜的看着謝銘。
“還和我裝呢?剛剛你的氣息可是混亂了,這一點你應該清楚意味着什麼吧。”謝銘摸了摸小貓的腦袋,壞笑道。
小貓頓時就炸了毛,從謝銘的腿上跳到了旁邊的樹枝上。一聲輕微的響聲,煙霧籠罩住了小貓。散去之後,穿着紅色格子裙,白色襯衫和黑色小馬甲的切爾茜紅着臉坐在了旁邊。
“哈哈哈,本來還想作弄你一下的。”切爾茜含着棒棒糖,想要糊弄過去。
謝銘笑道:“好啦,你想說的我都明白。不過我做事情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結果,我說的那些你還是沒聽進去啊。”切爾茜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聽進去了哦,不過也像我剛剛說的。我認爲我做的一切絕不是無用功,切爾茜你做的一切,也絕不是無用功哦。我們,是不會死的。”
“所以,放心吧。”伸手摸了摸切爾茜的腦袋,謝銘笑道。
“......哼,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切爾茜雙頰一紅,扭過頭賭氣道。
“啊,我們夜襲,一個也不會少。這是我和你,和大家的約定。”
月光下,青年再次許下了,實現起來無比困難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