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獸性、人性

芙芙、凱茜帕魯格、靈長類殺手....這是小動物跟着不同的人時,所獲得的不同稱呼。但是,它真正的身份就只有一個。

第四獸,掌握【比較】之理的怪物。

作爲和魔羅菩薩是同一位格的存在,凱茜帕魯格來阻擋住魔羅菩薩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甚至,論直接戰鬥力,它不遜色於任何一隻獸。

不管你有多麼的強大,凱茜帕魯格永遠會比你更加強大。這,便是【比較】。

身爲比較之獸,它的本質是挑撥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哪怕它自身並沒有這種想法,它的本能依然會吃掉人在競爭之間所產生的感情。

失敗的悔恨、嫉妒,勝利的喜悅、傲慢.....

這些感情吃掉的越多,芙芙的獸化程度就會越深。最後,就會化爲完全的BeastⅣ。

但只要不進入人類社會,它就單純是一個可愛的小動物。所以,梅林纔會一直把它帶在身邊,一起住在星之內海中。它自身也因爲當初圓桌騎士們的影響,沒有產生主動進入到人類社會的想法。

倘若換一個主人,恐怕芙芙就會往着另一個方向發展了。

接過從梅林的肩膀上跳下來的芙芙,謝銘輕輕撫摸着這隻可愛小動物的柔軟毛髮:“【比較】之獸,以人類競爭的感情爲食。”

“按照你原來的想法,應該是想要依靠它的力量吧?”

“是啊。”

梅林無奈的笑道:“魔羅菩薩.....那可是幾乎已經完整的獸。正常來說,在祂出現的時候,抑制力應該已經會讓冠位出現了。”

“但是直到現在,我沒有看到任何和冠位有關的線索。”

這其實就已經表明,抑制力並不覺得需要派下冠位來處理魔羅菩薩,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手牌。

仔細想想的話,也的確如此。

連接操控Mooncell的BB,從者中的最強意志之盾加拉哈德,單體防禦無敵的寶具阿瓦隆,他這麼一位冠位候補者,以及實力絕對不會遜色於冠位的謝銘。

哪怕是沒有什麼來頭,找不到任何蹤跡的無銘·Alter,也可以抵擋魔羅菩薩的精神污染。而且據他所說,自己的寶具是將力量打入到敵人體內,以體內爆炸擴散的方式來殺敵的單體寶具。

這股力量如果擰成一股繩,那絕對能和魔羅菩薩打個有來有回的。要是再加上凱茜帕魯格的話.....

好像的確沒有冠位什麼事情。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所有人都團結一致。現在,很明顯不是這種情況。

BB只想看熱鬧,爲此她願意稍微出一點力。加拉哈德和無銘·Alter倒是沒什麼問題,他梅林也沒什麼問題。

可...這場戰鬥中最關鍵的人,現在看起來貌似並不想打敗魔羅菩薩。

“謝銘,你對魔羅菩薩,到底是什麼態度?”

“走向歧途的死腦筋妹妹而已。”

果然.....

梅林忍不住嘆了口氣,第四次聖盃戰爭他可是從頭到尾看完的。他非常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只要將對手認定爲敵人,那麼動起刀來絕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可到現在,哪怕對方控制住了那麼多他在意的人,但他卻始終沒有向着魔羅菩薩拔刀。這點,已經足夠說明很多事情。

“梅林,獸就一定要被消滅嗎?”

用手指輕輕挑動着芙芙的下巴,讓它發出了舒服的喉音,謝銘輕聲問道:“需要消滅的獸,應該是對人類抱有惡意,想要毀滅人類的獸吧。”

“如果魔羅菩薩已經將歐提努斯、CC她們給吞噬掉,那麼祂就是單純的魔羅菩薩,而不是小櫻。”

“但是,大家現在都還活着。這就說明,小櫻她還有着基本的人性。既然有着人性存在,那麼她就有着控制獸這份力量的可能性。”

“自家妹妹走上了彎路,作爲家人需要做的不是直接把她送警局或者槍斃,而是好好的教訓她一頓,將她拽回到正道上。”

“這,纔是家人,不是嗎?”

“.....你想說,你願意賭上一切,來爲小櫻爭奪一個操控獸的力量的機會?”

“是的。”

“你覺得,你有資格代表所有人類,做出這個選擇嗎?”

“當然。”

逗弄芙芙的動作停下,謝銘咧嘴一笑:“我可是,統治世界,揹負世界的暴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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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清風與花香,阿瓦隆重新化爲了劍鞘,被梅林拿在手中。黑紫色的巨盾和巨大猙獰的雙槍,分別被主人拿在了手中。

與另外兩人相比,身着沙灘啦啦隊隊服的BB看起來是真的像來旅遊的。

在衆人出現的下一個瞬間,頂着巨角和光環的魔羅菩薩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猩紅的豎瞳,逐個掃過,在BB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定格在謝銘身上。

“躲貓貓,已經結束了?”

溫柔又充滿愛意的語氣,就像是家裡的母親在嗔怪着因爲貪玩而晚歸的孩子,又像是妻子有些無奈的輕聲責怪醉酒而歸的丈夫。

在這種寵溺的聲音下,哪怕是加拉哈德的目光都稍稍有些恍惚。但馬上,就緩過神來。看向魔羅菩薩的目光,變得無比凝重。

所有從者都知道獸這個概念,但真正面對過獸的從者寥寥無幾。

不過僅僅是這番接觸,加拉哈德便已經明白,爲什麼每次獸的出現都必須要冠位出場。

完整的獸,實在是太可怕了。

名爲【愛慾】的獸之權能,配合上反慾望(Nega Desire)的獸之技能,她僅僅是存在就能讓人心甘情願的墮入到地獄中之中,無法自拔。

“BB,麻煩你了。”

“是是是,前輩真是會使喚後輩呢。”

身上的啦啦隊服隨着一陣白光,變成了白色的高叉泳裝與外黑內紅的大衣。衣襬如同蝙蝠的翅膀一樣,向着兩邊伸延。來自於外宇宙的邪神氣息,在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遮掩。

之前謝銘還在想,BB是融合了奈亞拉託提普的哪一個化身。原來,還是他的熟人啊。

能夠被‘閃耀的偏方三八面體’召喚出的黑夜化身,三隻猩紅瞳孔的巨大蝙蝠:暗夜獵手。

“來吧,來喜悅吧~我的影子覆蓋世界,這將是最後的假期哦~”

“Cursed Cutting Crater~”

世界在這一刻化爲了黑暗,哪怕是漫天的青色星辰之光,也無法照亮那片區域。世界,像是被舀了一勺的布丁,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裡面流出的黑色液體籠罩住了衆人,將衆人從魔羅菩薩的淨土中隔絕了出來。

現在衆人所處的地方,是完全由BB支配的虛數空間。

“呼~前輩~~我累了~~”

“辛苦啦,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吧。”

“是~~”

鬆開了抱着謝銘胳膊的手臂,BB有些戲謔的朝着魔羅菩薩看了一眼,隨後調皮的做了個鬼臉。而魔羅菩薩,這是迴應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無論BB做了什麼事情,祂都會對她抱有着同等的愛意。只是,表達愛的方式會有所不同而已。

“謝銘,這就是你們的應對手段嗎?”

青色的火焰如同鬼火一般,憑空出現在了魔羅菩薩的身邊。一朵、兩朵....幾個眨眼,由BB形成的空間已經被無數朵青色火焰包圍。

而從這些青色火焰中,走出了無數魔羅菩薩。氣息相同,權能相同、力量相同。

有的包含母性,有的和BB一樣掛着惡作劇的笑容,有的冷淡中帶着一絲關懷。在這裡,你可以找出你所能想到的所有性格類型。

“接下來,就拜託大家按照計劃行事了。”

最後囑託了一句,謝銘主動的走出虛數空間,進入到魔羅菩薩的淨土內。

“小櫻,你說想讓我休息,想讓我結束這漫長的旅途,想讓我永遠陪伴在你身邊,對吧?”

“嗯,是哦。”

魔羅菩薩溫柔的說道:“你終於,想明白了嗎?”

“我不是在和魔羅菩薩說話,我是在和小櫻,我的妹妹說話。”

“.....你又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了,謝銘。”魔羅菩薩笑着說道:“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我,便是這世間的萬物。”

“我是你的魔女CC。”

“也是你的理解者歐提努斯。”

“是你的女兒結衣。”

“是你的戰友羽斯緹薩。”

“更是,你的愛人,櫻。”

五朵青色的火焰,走出來五道身影。將謝銘包圍了起來,同時伸出雙臂,分別抓住了謝銘的肩膀、胳膊、手。櫻,更是親密的將頭貼在了謝銘的胸膛上。

她們的動作非常的溫柔,但被抓住的謝銘,卻在這一刻完全無法動彈。想要掙脫,似乎就只能斬斷她們的手臂。

不過從一開始,謝銘就沒有想要掙扎。

“你錯了,魔羅菩薩。”

“我錯了?”

“是的。”

謝銘沒有看自己身邊的少女們一眼,而是平視着不遠處長着巨角,頂着獸之光冠的魔羅菩薩:“不管是獸性,還是人性,終究,都只是人的一部分而已。”

“是名爲天王寺櫻的人類的一部分。”

“魔羅菩薩,不管你承不承認,但你並不是小櫻,你也成爲不了小櫻。你只是,壓制住了小櫻人性的獸性。”

“呵....呵呵呵呵呵.....”

銀鈴般笑聲不斷傳出,魔羅菩薩捂着嘴,那彷彿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充滿愛意的笑容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那是,帶着些許譏諷的嘲笑。

換成其他任何人,她都不會有着半點的動搖,會保持着那份愛意,用青色的火焰之手讓他們永遠沉淪。

但說出這些,否定她的,是謝銘。

在沒有和謝銘真正融爲一體前,魔羅菩薩還是有缺陷的菩薩。祂本該平等愛着世間任何人,卻對其中一個人的愛甚至超過對自己的愛。

現在,這名對她來說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的人,否定了祂,不承認祂。

對魔羅菩薩來說,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讓祂惱火,更讓祂不甘心了。

“謝銘,你的意思是說?我僅僅是小櫻的一部分?”

“是的。”

“那個被父母拋棄的,遠阪櫻的一部分?”

“是的。”

“那個被丟入到蟲窟中,只會害怕哭泣的,間桐櫻的一部分?”

“是的。”

“那個什麼也做不到,只能讓你一個人孤身苦戰的,天王寺櫻的一部分?”

“是的。”

接連四個肯定的回答,讓魔羅菩薩的神情越來越陰沉下來。獸之光冠在閃閃發光着,巨大的壓迫感甚至讓BB創造出的虛數空間邊緣開始出現裂縫。

淨土,因爲魔羅菩薩情緒的波動,開始準備將這個被挖去的空間給直接合攏,將裡面的所有生物全部壓碎。

這是不高興時候的她表達愛意的方式,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那麼....你再看看現在的我吧。”

霎那之間,天地變換。夜空變爲了星空,建築物全部消失,本該踩在腳下的混凝土道路變爲了白皙柔軟的巨大手掌。

謝銘緩緩擡起頭,視線越過那高峰,看向那光是瞳孔都足有月亮大小,一根眼睫毛都足以貫穿大地的巨神。地球,在祂的手中就和人手中的乒乓球一般。

這並不是幻覺,梅林敢拍着胸脯來保證。眼前這巨神,就是魔羅菩薩的本體。

“用華夏那邊的說法....應該叫做....法相天地來着?”

哪怕是星球,都能信手拈來。這便是宇宙級的人類災害,BeastⅢ。

“謝銘。”

魔羅菩薩垂下眼眸,看着手掌中如同螻蟻一般的謝銘:“這樣,你也覺得我只是小櫻的一部分嗎?”

“是的。”

就算如此,謝銘的神色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回答,也沒有任何動搖。

“不管是遠阪櫻、間桐櫻、天王寺櫻還是你,須彌靈掌愛慾天魔羅菩薩,都是櫻的一部分而已。你們,組成了櫻,但絕不是櫻。”

“魔羅菩薩啊,你想要證明什麼?你在着急什麼?如果你真的是魔羅菩薩,那就不應該向我證明纔是。菩薩,又何必向人類證明什麼?”

“這樣向我證明,便是你是小櫻一部分的,最好的證據。”

“不想承認的話,那就來一場對決吧。”

“對決?”

“我不做任何的防備,進入到你的體內宇宙。而你,則是平衡自己的獸性和人性。我們,來做一場共同的夢。”

“如果在夢中,獸性再次壓制住人性。那麼我就承認小櫻是你的一部分,就此沉淪。”

“你是否,敢接受這場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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